蓝澜倒是要感谢老祖宗留下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也省的自己还要带着人大张旗鼓的去贤妃宫中抓人。
次日一早趁着所有人来翊坤宫拜见的时候,蓝澜神色不显的看着贤妃。
“听说你昨儿向皇上求给你哥哥的官职升一升,贤妃,你到底也是潜邸的老人了,知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本宫记得,第一日见你们的时候本宫就说过,好好收着老祖宗的规矩过日子,谁都动不了你们,合着全当耳旁风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贤妃身为武将却是知道的,那日宫变若不是皇后娘娘在皇上身边支持和筹谋,也许她们都躲不过。
这种人自己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两句话就相信她现在手段温和,常年不出翊坤宫是因为本身性子绵软,好拿捏?
她怎么能糊涂的以为皇上会看着潜邸的情意就遂了自己的意愿,任凭自己予取予求?
贤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淡然,连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哀求:
“都是臣妾猪油蒙了心才动了这种妄念,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看着贤妃跪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全然没有了自己第一次在太子府见到那个肆意洒脱的女孩,笑眯眯的说着,若自己是男子定要提刀上战场斩杀敌将首领,保家卫国的模样。
这皇宫当真是厉害,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一脚踏入,不消多少年,定让你变得面目全非,不复当初模样。
“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就很好,说明一会儿本宫不论对你有什么处罚,你都不会再多辩解什么。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禁足百日吧,若有下次那就去冷宫吧。”
蓝澜轻飘飘的两句话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但她好像一点都没将这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被蓝澜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不过是跟皇上撒娇为着家中兄长谋个职位,再说了贤妃的兄长不是那等子草包,不过是因着武将规矩,所以现在暂时不能出京而已。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上面人想怎么处理。
蓝澜自然也是知道后宫这些女人的小心思,所以直接杀鸡儆猴,把她们不该有的心思全都浇灭才行。
贤妃自然也是不敢说什么的,皇后娘娘好歹还是顾全了自己的面子,若今日她让嬷嬷将自己拖宫中,那自己可真就是笑话了。
那事儿之后一连三天的晨昏定省众人都没看到贤妃,就知道这次皇后娘娘是玩真的,不是吓唬吓唬她们。
一时间,宫中人人风声鹤唳,小动作都少了很多。
看着所有人都老实的样子,蓝澜很是满意,现在就差找出这件事儿的幕后指使了。
于是,就在贤妃禁足的第七日,蓝澜找了个借口先去了太后宫中,两个人用了晚膳又聊了半天后,才拐着弯抄小路去了贤妃宫中。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您怎么来了?”
蓝澜看了一眼贤妃身边的嬷嬷,这件事中最可疑的就是这个人,一个跟在贤妃身边的陪嫁嬷嬷,遇到这种事儿居然不劝着,反而由着她的主子犯错。
她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让你身边的人先下去吧,本宫有几句体己话想对你说说。”
贤妃也摸不准蓝澜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现在自己是禁足期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蓝澜现在想要将自己斩杀或者打入冷宫自己也不能反抗。
房中只剩两人的时候,蓝澜才开口问道: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从潜邸跟着皇上一起的,不会如此不懂事儿,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做了这种糊涂事儿?”
贤妃也不敢多说什么,想起那日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叮嘱自己千万不能跟皇后说实话,毕竟不是自家人总不会是一条心的。
可是自己又不是个会撒谎的性子,这乍一问起来,自己到真的编不出什么适当的谎话。
“臣妾,臣妾就觉得没什么。”
看着对方嗫嚅的样子,眼睛还左转转右转转,这是真把自己当瞎子了,以为自己看不到吗?
“有话就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做你都做了,没胆子说,贤妃本宫劝你最好不要编谎骗本宫,贤妃本宫若是想坑你,把你直接打入冷宫就好了,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太后也不会置喙半句,本宫只是将你禁足就是为了给你机会,你最好想清楚了。”
蓝澜也不愿意那么多虚以委蛇,实话实说来的比较好。
“娘娘,娘娘,臣妾不是有意骗你的?”
听到蓝澜的话,贤妃了连忙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不消片刻额头上就出现了淡淡的红痕。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信不过本宫,可以当做今日本宫没有来,至于最后你是什么下场,你蓝家是什么下场就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若你能新的过本宫,那就实话实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听你编瞎话!”
蓝澜真的是无奈至极,这个贤妃真的是个没脑子的,到现在了,谁是真心想帮她都弄不清。
既然蓝澜已经这么说了,贤妃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她的确是不聪明,到那时现在就算自己不愿恐怕也不行了吧?
“娘娘,若臣妾说臣妾不是自愿的,娘娘可相信?”
看着贤妃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这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有什么好好说就是了,做这个样子给谁看,贤妃你要知道,你是四妃,这后宫除了本宫就是你和淑妃的地位最高,太后是一向不喜欢管闲事儿的,你要知道这是皇家给你的尊荣,既如此,就好好为自己谋划,为自己而活,放聪明些,不要被别人两句话就忽悠的找不到北。”
“娘娘,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好命的,蓝家可以为了你辞官不要仕途,但是臣妾的娘家当初将臣妾嫁给太子做侧妃,为的就是家族中人的仕途。”
既然已经这样了,贤妃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她擦干脸上的泪痕,起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