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起身,那女子像是听到声音并未回头而是开口说道:
“公子这是醒了?”
“孤.......我说这是怎么了?”
大皇子不断的揉了揉头,昨晚自己好像喝多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公子若是醒了就起来吧,不论什么事情不顺心,也不能如此喝酒了,到底是伤身子的。”
听到这话,大皇子愣了一瞬,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不是因为自己身份而关心自己。
“哦。好。”
大皇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昨晚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头疼的厉害。
“桌子上有蜜水,喝一些吧,能舒服点。”
说完,那女子将头上的钗环拆卸下来,一把胡梳在青丝中穿梭,虽看不见那女子相貌,但是袅娜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身,温柔的声音,都让大皇子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想要看看究竟何种相貌才能配上如此美好的背影。
“公子喝完了就离开吧,奴家要歇息了,晚上奴家还要接客呢。”
说完,那女子就再也没理会大皇子。
想着不知道父皇母妃是否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若是母妃知道还能帮自己遮掩一二,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肯定要训斥自己。
大皇子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只能赶快收拾收拾自己回去了。
回到游船上,发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告诉身边伺候的人,说自己身子不适今日想休息一下,让他去母妃那里帮忙告罪。
提心吊胆了三天,看父皇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大皇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一行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扬州,看着红花绿柳,听着鸟叫蝉鸣,还是春风习习的北方,此时南方却已经步入初夏,阳光还没有那么猛烈,也没有吹在脸上让人疼的发痒的春风,着实舒适极了。
皇上当即下令停船,找了个宅子住了进去。
当地县令也知道皇上来了,虽然几次想要拜见但都被皇上身边的桂永德挡了回去,此次皇上下江南就是为了修养身体,自然不想要这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
来到扬州,皇上带着贵妃也是四处游玩,蓝澜则带着两名太子妃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逛逛,看着街道两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样好吃的小吃,没见过的小玩意儿,蓝澜真的是开心至极。
就在所有人找到一家茶楼歇息的时候,蓝澜看到了暗卫就在对面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蓝澜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需要一个契机,让他们遇见。
“诶,我看那边好像有很多游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上面还有红灯笼呢!”
听到蓝澜的话,那小二也是有个眼色的,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几人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几位贵人不是本地人吧?”
“店家居然能看出来我们是从外地来的?”
“这游船在我们扬州市很常见的,一般都是花坊的花船,一般都是花坊的新人才会在游船上,要是被点灯了,就是这些新倌儿有恩客了。”
“哦,那怎么还有那么多比较大的船,我看上面好像还有花,真的很好看,可以租吗?”
“那些是花魁的花船,都是淸倌儿才能做花魁,这游船自然是不能租的,但是若入了他们的眼也可以被邀请上船。”
“哦,那怎么才能入了眼呢?”
起初蓝澜她们并不感兴趣,毕竟这种地方多是男人们去的,若是真的看到了女孩子,这名节才是要毁了呢!
“一般是作势,或者是弹奏,君子六艺都包含其中,不过每日究竟是什么项目还要看当也花魁们出的题。”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此乃考较君子的六个方面,除科举外君子六艺涉猎越全面技术越高的自然会备受读书者推崇。
“那女子也能入内吗?”
“自然,花魁们考较的只是这六艺并未对女子有限制。”
看着店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蓝澜随手摸出一块儿碎银子丢给了小二。
“多谢店家解惑,我们姐妹几个是从北方跟着家中老爷过来见见世面的,出道此地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今天算是看到了,这扬州不仅气候跟北方不一样,就连风俗也不尽相同。”
那小二有眼色的离开了,毕竟是女客,自己多做停留也不好,本来就是系那个讨赏的,现在赏银到手自然是离开了。
看到两人眼睛闪亮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两人对这花船实在是过于感兴趣。
“本就是文人雅士之事,今日回去回了老爷看看是否能够让我们晚上出来开开眼界,若是不行,那我可没办法了。”
其实蓝澜也是十分好奇的,若是自己估计就偷偷溜出来了,毕竟这种事儿自己从小跟桃枝没少干,自然是经验丰富。
但是现在还带了两个,自己就不能了,若是她们真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要自己负责的。
三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心中想的都是今晚是否能出来看看这扬州的花船,自然是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几个人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了皇上和贵妃好像是从码头那边过来,看来两个人也对这游船十分感兴趣,只不过百日不开,所以自然是败兴而归。
“见过老爷。”
三人行礼,蓝澜趁此机会说出了刚刚三人在茶楼听到的事情,并小心翼翼的询问今晚是否能出来,并保证不会乱来的。
皇上本对这事情也是充满了兴趣,现在听到三人的要求自然是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行,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游玩的,既然这是扬州特色,那今晚就一起出来看看,我们也算是入乡随俗一次,顺便也看看这扬州的文人雅客日常的兴趣。”
“多谢老爷。”
一般这种事情他们这样的家族是很排斥的,但是这次也许是大病初愈,也许蓝澜选择了一个很好的时机,所以也没有责怪,反而是笑眯眯的答应了蓝澜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