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永德为难的看了呀一眼太子妃,看来这事儿还得太子妃娘娘出手才有转圜的余地。
眼见如此,蓝澜只得开口:
“最近父皇龙体欠安,全国百姓心系皇上,只盼望能健康长寿,这西秦还要靠父皇支撑,劳烦天师进宫为父皇看一看,若是实在不行,我等也绝不为难。”
听到蓝澜这么说,那天山道人作为难状思索了半天,缓缓开口道:
“罢了,既然施主如此说那贫道就去看一看,若真是上天的意思,那恕贫道爱莫能助。”
太子听的一愣一愣的,直觉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但是天道乃天的旨意,自有其深意,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最后天山道人还是连同太子与桂永德一起进宫面圣了。
一见面皇上便说明自己的意思,对方只点点头,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话也不说伸出三根手指按住皇上的手腕处,所有人屏息以待大气儿不敢出。
半晌,那道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皇上龙体无碍,只需好好修养,虽夜间高热不断,但于性命无碍,贫道也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那天山道人起身就要离开。
皇上眼见人家要走,一见面仅凭脉象就能说出自己夜间高热的事儿不由得相信了那些民间传言。
“天师留步,还请天师出手。”
天山道人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在看看周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闭上眼睛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不断的移动,口中念念有词。
“若皇上定要贫道出手还请将其余人屏退留下一人,待贫道跟皇上说完后,皇上在决定是否要让贫道出手。”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皇上还是让桂永德带着所有人退回去,只留下皇后一人。
“不可,还是这位公公吧。”
皇后也是一脸茫然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就不信了呢?
皇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依照他的意思让皇后带人出去,留下桂永德,不过这也挺好,若说这宫中谁对自己最为忠心恐怕只有这位桂公公了。
见所有人离开,殿门被关上了,那天山道人才缓缓开口说道:
“皇上的病不是病,乃是天道示警。这话不能当着刚才的人面说,毕竟他们都是其中人,万一让人听去了因此害了皇上龙体,贫道就沾了大因果。”
“多谢天师,只是不知道天道因何示警?”
“只因皇上最近动了动国本的念头。”
天山道人此话一出,皇上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甚至觉得这人好像没有刚刚自己预想的那么厉害了。
毕竟这天山道人是从太子府接入宫的,是否是皇后或者是太子知道了些什么风声,所以弄出了这么个天山道人。
不得不说皇上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他没有猜准,这事儿都是蓝澜做下的,太子全然不知,皇后也是一知半解。
“此话本不应是贫道说,一来贫道算是泄露天机,恐有所损伤,二来贫道是被太子妃娘家接入宫中的,这话从贫道口中说出,恐让皇上多想。”
这些话自然是蓝澜教他说的,既然人是从太子府出去的,又点破了皇上想要皇太子的心思,难免让皇上多想。
“贫道此处自然是有一味药材可以调理皇上身体,若皇上觉得贫道此举乃太子府相关人员所为也可不用,身体慢慢调养就是了,总能调养回来的。
若皇上相信贫道也可以吃了,一份药分成三份,每天一次就可以了。
若无其他事情,贫道便要出宫了,还要了解贫道的因果呢。”
皇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这天山道人,完全没明白对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若说是想要让自己熄了换太子的心思又告诉自己可以不用。
但是若说他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那自己也无法相信。
“能不能请天师留在宫中七日,七日后朕在做决定,届时若朕决定相信天师,还请天师带着药过来。朕痊愈之后就定会恭送天师出宫,届时不论天师想要何赏赐朕无有不依,若朕还是无法相信天师,七日后也会着人送天师出宫。”
那天山道人自然也知道皇帝龙体事关江山社稷,百姓太平,多思多虑是自然的。
而且这些蓝澜都已经料到了,提前一一告知,现在应对起来也没有露馅儿。
天山道人也没拒绝而是顺从的跟着桂永德来到了偏殿,反正在哪儿都是被人伺候,有吃有喝,自己有什么担忧的呢。
皇上这边看着天山道人放下的一包药心中犹疑不定,最后还是找来太医院的太医查看一番。
六名太医接连查看,但都不得其法,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里面没有毒药,至少他们知道的毒药是没有的。
皇上龙体是大事儿,谁也不敢赌,而且这天山道人的那番话已经变成了皇帝的心病,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体究竟是上天示警还是蓝家、太子府借着这事儿做文章。
最后皇上拍板三天时间,让所有暗卫出动调查天山道人的来历,还有与蓝家的关系。
另一边将这药喂给小狸子,看看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不过所有一切蓝澜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么愚蠢的纰漏是不可能出现的。
三天后,所有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蓝家是人在哪儿找到天山道人的,怎么安排上京的,走的那条路,中间经过了那座城市,接触过那些人,全都调查清楚了。
至于蓝家和天山道人的过往就无从查起了,毕竟不过是偶然的善举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找不到当年的人,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记得。
那只狸子天天养在了桂永德跟前,他是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出现什么纰漏,这可是关系到太子和皇上关系,万一让哪个有心之人得手了,那自己真的是罪该万死。
还好,三天过后那狸子生龙活虎,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召见了天山道人,心中对这人也越发的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