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瘫坐在雕花木椅上,双手如秋风中的落叶,颤抖不止,那抹无助与惊恐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悄然蔓延。
“夫……夫人,您没事吧!”一旁的嬷嬷声音细若蚊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无碍,你先退下吧。”崔夫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支撑。
下人们鱼贯而出,门扉轻合,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留下崔夫人孤独的身影,泪水如断线珍珠,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襟。
另一边,崔兆凌将自己紧紧锁在书房内,那张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痛苦的沟壑,眼神复杂,既有不甘心的倔强,又夹杂着深深的悔恨与自责,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
时光流转,这日,阳光明媚,淮王世子妃携凌阳县主踏入皇宫,前来向郑晞颜太后请安。
宫殿内,金碧辉煌,香气袅袅,一派庄严华贵之象。
“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淮王世子妃声音温婉,行礼间尽显大家风范。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凌阳县主紧随其后,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几分初入宫廷的羞涩。
郑晞颜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凌阳县主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都起来吧,无须多礼。”
“多谢太后娘娘!”二人齐声应道。
“凌阳,好些日子没见,你愈发有你母亲当年的风采了。”郑晞颜笑语盈盈,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想当年,淮王世子妃以绝世之姿名动上京,引得无数青年才俊竞相追逐,最终淮王世子以一腔深情,上门提亲,成就了一段流传至今的佳话。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臣女愧不敢当。”凌阳县主面含浅笑,眸光柔软,一身淡蓝色襦裙随风轻摆,宛如春日里最温柔的一抹风景,婉约秀丽,动人心魄。
“来,到哀家身边来。”郑晞颜笑着招了招手,眉眼间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与亲切。
凌阳县主不自觉地望向母亲,得到淮王世子妃轻微的点头示意后,方才轻移莲步,缓缓走至郑晞颜身旁。“是,太后娘娘。”
郑晞颜细细打量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凌阳县主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长辈的关怀与疼爱:“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臣女刚满十七。”凌阳县主的声音略带拘谨,却也透露出少女特有的清新与纯真。
“真好,花一样的年纪,哀家看着都心生欢喜。”郑晞颜感慨万千,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想想自己,岁月匆匆,青春已逝,不禁有些唏嘘。
“母后……”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萧姝玥长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打断了室内的温馨。
郑晞颜闻言,轻轻松开了凌阳县主的手,目光循声望去,满是期待。
淮王世子妃与凌阳县主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恭声道:“见过长公主!”
“免礼,都起来吧。”萧姝玥见有外人在场,举止更加端庄得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好,起来吧。”郑晞颜含笑回应,眼中满是欣慰与宠爱。
“淮王世子妃和凌阳县主,世子妃算是你的长辈,还不上前见过。”郑晞颜道。
“是。”萧姝玥随即上前,微微屈膝行了个半礼,“见过世子妃!”
“不敢当不敢当,长公主真是折煞臣妇了。”淮王世子妃连忙躬身行礼,凌阳县主亦是如此。
萧姝玥乃是先帝唯一的嫡出公主,如今又是唯一的长公主,萧承稷疼爱这个妹妹,给她的汤沫邑又加了一个郡的,位如亲王,身份尊贵,即便淮王世子妃身为长辈,可这礼却是万万受不起的。
“世子妃不必拘束,姝儿是晚辈,晚辈给长辈行礼,本就是理所应当的。”郑晞颜笑着说道。
这话太后娘娘说说也就罢了,但却万万是不敢有人真的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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