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公主双眸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落下,紧咬着下唇,声音哽咽道:“母后,可……可是,万一驸马他……他有个什么闪失,儿臣该怎么办?”话语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心里很是不好受。
太后娘娘见状,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轻叹一声,缓缓上前,轻轻为宣华公主拭去脸上的泪痕,温声道:“好孩子,别哭了。你皇兄自有他的安排,驸马亦是英勇之人,定会平安归来。你若是这般伤心,只会让他在前线分心。”
……
未央宫内,郑曦颜正专注地剪裁着花盆中多余的枝叶,手中的剪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突然,碧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让郑曦颜的动作瞬间停滞,剪刀悬于半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此话当真?”
“自是真的,陛下已经下旨了,宣华公主也进宫了,现下正在寿康宫与太后娘娘商议此事。”碧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郑曦颜的耳中。
郑曦颜闻听此言,眉头深深蹙起,神情在刹那间变得异常凝重。下一秒,她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目光逐渐变得深邃,随即焦急地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可是父亲向陛下提议的驸马?”
碧落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并不是,国公爷并未向陛下提及领兵出征的人选,陛下在连续召见了数位重臣之后,又传召顾城大人,没多久便下了旨。”
郑曦颜闻言,秀眉轻轻一颤,似是在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转为深深的思索,“如此说来,便是顾城向陛下进言的了。”
一旁的霜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对好消息的喜悦,“娘娘,这是好事啊!您本还在思量如何向陛下提议让驸马带兵出征呢?如今陛下自己便做了安排,岂不是省了您一番心思?”
然而,郑曦颜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反而锁得更紧了,肃声道:“话虽如此,但本宫心中总觉有哪里不对劲。”
随即,她目光一转,看向了紫萝,神色变得更为严肃:“陛下近日的龙体如何?可有传太医诊视?”
紫萝闻言,立刻低下头去,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回娘娘,袁太医说陛下前些日子纵欲过度,以至于身子亏损严重。自行宫回来后,陛下不慎着凉,偶感风寒之症,这病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
郑曦颜听罢,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声音冷冽而决绝:“去,吩咐小厨房熬上一碗人参鸡汤,务必选用最上乘的食材,亲自送往紫宸殿,替本宫向陛下问安。”
紫萝闻言,立刻领命而去,脚步轻盈而坚定。
而郑曦颜,则独自站在原地,目光穿过层层宫墙,望向那遥不可及的紫宸殿,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局。
郑曦颜端坐于精致的软榻之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熏香,她的目光穿过窗棂外斑驳的光影,静静地沉浸在一片深邃的沉思之中。良久,她轻轻启唇,声音清冷如秋水:“懿妃的身子,如今可算是调养得周全了?”
碧落闻言,心中已是明镜高悬,她迅速整理思绪,躬身答道:“回娘娘,紫蕊来报,懿妃娘娘的身子已然康复,可以侍寝了。”
郑曦颜闻言,面色未改,有的只是惯常的冷漠:“如此甚好,鸡汤熬好后,便送去玉华宫,让她亲自捧着,前往紫宸殿。至于该怎么做,她很清楚。”
碧落领命,行了一礼,脚步轻盈地退了下去,留下一室静谧与郑曦颜的孤影。
霜凝适时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步伐轻盈,面带温婉笑意,缓缓行至郑曦颜身旁,轻声细语道:“娘娘说了这许久的话,想必定是口渴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郑曦颜微微颔首,伸出纤纤玉手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
当日午后,阳光斜洒,张梦晗手捧鸡汤,步履轻盈地来到了紫宸殿外。御前公公远远望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小心:“奴才给懿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张梦晗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难掩眼底的一抹落寞:“公公不必多礼。”
“多谢懿妃娘娘。”御前公公恭敬地回了一句,心中暗自揣度着。
张梦晗抬头望向那紧闭的殿门,眉宇间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容背后却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期盼:“陛下此刻可在殿内?皇后娘娘心念陛下龙体康健,吩咐下人熬了鸡汤,让本宫亲自送来,还望公公代为通传。”
御前公公闻言,心中虽有诧异,却也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娘娘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禀。”说罢,他转身快步走进殿内。
张梦晗立于殿外,微风拂过,带起她衣袂飘飘,她望着那紧闭的殿门,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脸上抚上一抹哀戚神色。
“懿妃?皇后让她来的?”萧玄琛刚午睡完,嗓音很是沙哑,满脸的疲惫和倦怠。
“是。”御前公公躬着身子回道。
萧玄琛随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眼神变得迷离,轻声道:“皇后最得朕心,有些日子没见懿妃了,让她进来吧!”
“是。”御前公公丝毫不意外,这几日因着陛下病着,太后娘娘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陛下养病,一连多日,陛下都未召幸后妃,刚刚瞧着,懿妃娘娘很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他在心里猜测,懿妃今日怕是不会回去了。
张梦晗手里拿着食盒,缓缓走了进来,温声细语的开口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萧玄琛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多谢陛下!”张梦晗起身的那瞬间,媚眼如丝,嘴角上扬,只一瞬间,萧玄琛便有些按耐不住了,整个人便已经被勾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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