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亦有理,有皇后娘娘的庇护,我放心的很。”
紫蕊轻移莲步,手捧药盅,其上热气袅袅,她柔声道:“娘娘,药已备好,还请趁热饮下,以固玉体。”
张梦娢微微一笑,她接过那温润如玉的瓷碗,轻启朱唇,一口一口喝下。
随后的日子里,瑶华宫内,陆初宜的身影显得格外静谧,她仿佛与世隔绝,日复一日,沉浸在佛经之中。但她的心中,却藏着几分机敏与不甘,每抄一字,皆是应付,亦是抗争。
这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的宣纸上,陆初宜终是感到一丝疲惫,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那笔尖似乎还残留着墨香与思索,她站起身,步伐中带着几分慵懒,步入了宫中的小院。
院中,花开正好,微风拂过,花瓣轻舞,一片宁静祥和。恰在此时,一抹亮丽的身影踏入了这方静谧之地,正是郑曦颜,她步履轻盈,笑容温婉。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陆初宜连忙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郑曦颜含笑以对,一脸关怀,“本宫随意走走,便想着来看看你。听说太后让你抄写佛经,可是累了?”
陆初宜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愁绪,她轻叹一声,道:“别提了,我都要郁闷死了,我也没得罪过太后,更没犯过什么错,太后为何要这么待我?”言语间很是不解,心里更委屈。
郑曦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坚定:“太后之心,深不可测,或许此举乃是试探,亦或是有其深意。你只需安心抄写佛经,全当是修身养性了。”
陆初宜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她望着郑曦颜,眼中闪烁着感激,随后她轻轻挽起郑曦颜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于院中,笑语盈盈。
“修身养性?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也真是够可笑的。”陆初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郑曦颜轻抚着陆初宜的手,语气温和而充满安慰,“好了,想来太后也不会让你抄太久。这宫中的规矩虽严,但你毕竟没犯什么错,太后也不会过多为难你。”
陆初宜闻言,眉宇间微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嗯,我知道了。只是这样一来,便不能如往常那般,悄悄溜去未央宫找姝玥玩闹了。这几日,她可有提及于我,是否心中挂念?”
郑曦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自然是想的,挂念着你,想你想的不得了。”
陆初宜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纯真与喜悦:“这便好,有她念着,这宫里的日子也不算太过无趣。”
几日来,萧玄琛的龙辇未曾踏足陆初宜的宫门,郑曦颜心中暗自诧异,却见她依旧云淡风轻,不以为意。“这几日陛下没召见你,我瞧你也不着急。”
陆初宜轻轻摇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蔚蓝的天际,语气中带着几分超脱:“我急什么?这宫墙之内,宠辱皆云烟,我从未奢望过得宠。能得几分自在,便已是万幸。”
郑曦颜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样的洒脱与淡然,是她这深宫中难以企及的。“初宜,你入宫之前,可曾对哪家儿郎心动过?”
陆初宜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怎会?我陆初宜,岂是那轻易为情所困之人?我才不要对男人动心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郑曦颜闻言,故作惊讶地挑眉,戏言以对:“那你这般说,岂不是连你大哥也一并否定了?”
陆初宜的神色微变,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细语道:“我大哥……他虽好,但我总觉得,他在成婚之前,心中定是有喜欢的姑娘。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郑曦颜闻言,心中不禁一颤,暗自思量,这陆初宜看似随性不羁,实则心思细腻,洞察人心。她究竟是如何看穿这一切的呢?
郑曦颜眸中闪烁着几分好奇,缓缓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陆初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大哥,他的心思深似海,但唯独在情感上,他其实根本就藏不住。”她边说边轻轻叹了口气,“那日家宴之上,谈及婚事,他明明不愿,那份隐忍,我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是想为家族分忧,牺牲了自己的幸福罢了。”
言及此处,陆初宜的语调不禁带上了几分激动,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微微泛白,目光中带着不解。“但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何要逼自己成婚呢?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也不知道他心里喜欢的姑娘到底是谁?既然喜欢,那为何不上门提亲呢?”
说到这里,陆初宜的情绪愈发激动,双手紧紧抓着郑曦颜的手,“我大哥喜欢的姑娘该不会是出身卑微,该不是已经嫁人了?又或者是已经有了婚约,他这才不得已同意家中为他定下的婚事?”
郑曦颜望着陆初宜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拍了拍陆初宜的手背,以安抚其情绪,随后淡然一笑,“你问我,我又如何能知呢?世间情缘,错综复杂。”
“是啊!”陆初宜闻言,恍然若悟,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我真是抄佛经抄的人都傻了,也不知道我大哥喜欢的姑娘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郑曦颜见状,适时地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中满是劝慰:“好了,初宜,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陆燃既已娶了婉颜,那便是缘分使然,他们夫妻俩日子过的很幸福。而且这些也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这件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陆初宜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眼中虽仍有不解,却也多了几分释然。“知道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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