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细碎的金箔,缓缓铺洒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陆初宜也该回宫了,萧姝玥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美人姐姐,明天你还来教我踢毽子好不好?”
陆初宜微微一笑,她轻声道:“好!一言为定。”缓缓伸出手,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来,跟我拉钩,这样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更牢固了。”
萧姝玥兴奋地伸出小手,两只细嫩的手指紧紧相扣,她们相视一笑。
郑曦颜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如春水,她慈爱地看着这一幕。待两人拉钩完毕,陆初宜方才转身,对着郑曦颜盈盈一拜,“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郑曦颜轻笑道:“今儿个你确是辛苦了,不过看你与玥儿相处得如此融洽,本宫心中甚慰。早些回去歇着吧!”
陆初宜轻轻摆手,笑道:“臣妾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今日格外充实。与公主共度的时光,让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还要多谢皇后娘娘。”
郑曦颜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释然:“本宫先前确是听闻你自幼体弱多病,但今日所见,你却是如此活力四射,倒让本宫有些意外了。”
陆初宜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臣妾自幼的确多病,太医曾断言我会随时夭折。家中长辈怜我命途多舛,便对我格外纵容,任由我肆意玩耍,或许正是这份无拘无束,让我得以在欢笑中健康成长。”
郑曦颜闻言,不禁点头笑道:“如此说来,倒也是一桩美事。”
“是啊,娘娘。”陆初宜再次福身,准备离去,“那臣妾便不打扰娘娘与公主用晚膳了,先行告退。”
“好,去吧。”郑曦颜温柔地目送陆初宜离去,待她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后,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这孩子,当真是有趣得很。”
一旁侍立的宫人见状,也轻声附和:“娘娘所言极是。”
郑曦颜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若她未曾踏入这深宫,或许真能如她所言,在无忧无虑中度过余生。”
“娘娘!”
她轻轻拍了拍萧姝玥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姝玥,我们也该去用晚膳了,玩了一下午,你也该饿了。”
萧姝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小脸上写满了困倦,却仍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着郑曦颜一同向正殿走去。
从未央宫出来后,陆初宜的脚步轻快而飘逸,身心愉悦,“今天真是我进宫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踢毽子了。”
跟随在后的宫女们,亦是满面春风。她们心中暗自庆幸,觉得三生有幸,能侍奉这么好的一位主子,实乃前世修来的福气。
“娘娘欢喜,奴婢们也高兴。”一宫女轻声附和,言语间满是真诚与喜悦。
陆初宜回首,目光温柔地掠过每一位宫女的脸庞,笑道:“先前我还担心皇后娘娘会责怪我呢?现在好了,四公主这么喜欢踢毽子,我以后可以常来未央宫陪公主踢毽子。”
“娘娘所言极是。”
可高兴之余,望着天边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满宫墙,陆初宜的笑容却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她抬头望向天边那抹即将消逝的绚烂,心中百感交集。
“娘娘,可是有何心事?”一宫女细心察觉,轻声询问。
陆初宜轻轻叹息,目光悠远:“若我未曾踏入这深宫高墙,或许能活得更加自在。”
宫女们闻言,皆是心疼不已,纷纷出言安慰:“娘娘,有奴婢们在,定不让您孤单,奴婢们陪您玩。”
陆初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玩乐虽好,却也需顾及分寸,皇后娘娘宽厚,自然是不会为难我,但若此事传入陛下与太后耳中,只怕会为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娘娘放心,奴婢们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宫女们纷纷表态,眼中满是对主子的忠诚与爱护。
“好,够义气。”陆初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激,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能够一直陪着她的也只有他们。
她突然想起了张梦娢:“也不知今夜,张姐姐是不是又侍寝,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宫女闻言,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提醒:“娘娘,懿妃娘娘虽得宠,但您还是少与她来往为妙。她那般得势,却未曾见对您有何提携。”
陆初宜闻言,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宫女们,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宫女们慌忙跪倒,连声道:“奴婢不敢,只是为娘娘着想。”
“我又不想得宠,张姐姐也清楚这一点。”陆初宜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们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宫女们连忙请罪。
“记住,这种话日后休要再提。”陆初宜语毕,转身继续前行,背影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孤傲。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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