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轻叹一声,他缓缓说道:“好了,初宜,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我们也该出宫了。”
陆初宜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终究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应道:“知道了,兄长。”
郑婉颜见状,温柔地握住陆初宜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初宜,别难过。下次我进宫拜见姐姐时,定会让人提前捎信给你,你若有任何话语想对家中亲人诉说,都告诉我,我必一字不落地转达给他们。”
陆初宜闻言,她嘴角上扬,一脸感激,“好!多谢大嫂。”
“那我们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郑婉颜拱手一礼。
“嗯,兄长、大嫂慢走。”陆初宜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二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她仍久久站立,自从进了宫,她就没有一天是真正高兴的。
一旁的宫女见状,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婕妤,起风了,我们还是回宫吧。。”
陆初宜轻轻点头,“走吧!”
两人步出宫门,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郑婉颜轻抿一口香茗,茶香袅袅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对了,初宜得宠吗?”
陆燃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算不上得宠,今日你也看见了,如今宫里最得宠的乃是张修媛。”
“可陆家毕竟是朝中重臣,陛下怎会不顾及?”郑婉颜不解地皱眉。
陆燃轻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苦涩与沧桑,“如今的陛下,已非当年那个初登大宝、需要依仗世家支持的年轻帝王。他手中的权力,早已稳固如山,朝中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家族,大多被他铲除。我陆家,于他而言,不过是众多臣子中的一员,又何来顾及一说?”
郑婉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多了几分忧虑,“原来是这样,那初宜岂不是很可怜?”
陆燃叹了口气,冷冷道:“进了宫的女人,谁又不可怜?皇后娘娘就不可怜吗?”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马车行进的声音。
“姐姐身为六宫之主,她的儿子,天之骄子,立于东宫之巅,未来的帝王,才不会可怜呢?”
陆燃轻笑,那笑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缓缓道:“世人只见其华,未见其忧,这宫墙之内的风光,往往不过是浮华一梦,空有其表罢了。”
她闻言,轻启朱唇,说道:“姐姐才不会在意这些呢?若真的在意,她何必踏入这牢笼,成为那高处不胜寒的皇后?她所求的,从不是陛下的一时宠爱。”
陆燃闻言,心中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他一时失神。他愣了愣,随后轻叹一声,带着几分疑惑:“你很了解皇后娘娘吗?”
她回眸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自豪:“我当然了解了,我不了解,难不成你了解?”
他轻轻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真挚:“但愿如你所言,皇后娘娘是真的不在意。”
此时四周静谧,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宫乐声,悠扬而深邃,似是在诉说着宫墙内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一日,晨光初破晓,张梦娢与陆初宜并肩而行,踏着细碎的阳光,步入未央宫,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后郑曦颜请安。两人步入大殿,衣袂轻扬,张梦娢身姿曼妙,陆初宜则是一派淡然,嘴角挂着浅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二人的声音清脆悦耳。
郑曦颜端坐于凤椅之上,凤袍华美,容颜温婉,她轻轻抬手,声音柔和而威严:“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二人起身,动作轻盈。
待二人落座,郑曦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温情:“前几日你大哥成婚,本宫事务繁忙,未能顾及周全,本该让你与兄长在此相聚,以慰相思之情。”
陆初宜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笑道:“那日臣妾已得见大哥,心中甚是欢喜,皇后娘娘不必为此挂怀。”
郑曦颜微微颔首,继而关切地问道:“进宫已有些时日,你们可还住得习惯?若宫中有何短缺,尽管告诉本宫,内侍局自会妥善安排。”
陆初宜轻声道:“一切都好,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郑曦颜的目光落在了张梦娢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些日子你侍寝频繁,实在是辛苦了?本宫命人送去的补品,你可都按时服用了?”
张梦娢闻言,脸颊微红,低眉顺眼地答道:“谢皇后娘娘关怀,那些补品皆是上品,臣妾感激不尽。娘娘送的补品太多,臣妾尚未吃完。”
郑曦颜轻轻叹息,语重心长地说:“你二人皆是这批秀女中的佼佼者,陛下对你们亦是宠爱有加。但你们得宠,必定会有人失宠,她们难免会嫉恨你们,但你们也无需放在心上。你们只需安分守己,尽心尽力地侍奉陛下。”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张梦娢与陆初宜齐声应道。
陆初宜自入宫以来,虽侍寝次数寥寥,但她内心却异常平静,并不在意。陛下不喜欢她,她也乐得自在,得宠不得宠她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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