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并不知道贺允笙的情况,她自己也忙的很。
就连去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地库的钱财能运的几乎都已运走,全部放在郊外也不安生,她连着出了几次城,去见那些暗卫。
一来是相互熟悉彼此,二来有些什么东西,还得她亲自去过目,然后运往别处山庄存藏。
又想着自己提出给边关将士捐献粮食、棉衣,结果因为银子被偷抢半途而废,别人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她心难安,是以打算自己出一笔银子,做了让人偷偷送往边疆。
不告诉任何人了。
她手里的银子反正很多,这些日子也画了几幅画,她想着都拿出来卖掉,换成粮食、棉衣。
留着也没什么大用。
只是南希没想到,她的画作才放到诚信书铺,就被抢购一空,价格已然涨到五万两一幅。
“……”
南希看着那一叠银票,沉默良久。
“翠鸟,你去联络一下凤忠,就说我请镇南王迎风楼吃茶!”
“……”
翠鸟诧异。
这还是自家姑娘第一次约镇南王喝茶。
“姑娘,您想做啥?”
“快去!”南希点了点翠鸟额头。
“去了去了!”
翠鸟让人去套马车,去镇南王府,光明正大的很。
知道的人不少,但指指点点的人很少,虽好奇,却没人敢议论。
也是南希运气好,凤秉御刚刚外出归来,一身尘土,得知南希要见他,还是在迎风楼,这般堂堂正正的,他十分好奇,又有些欢喜。
让翠鸟回郁府,他则梳洗后,精神抖擞的到迎风楼等。
南希出现在迎风楼的时候,不少人都上前来作揖行礼,“南姑娘!”
“嗯!”
南希颔首,掌柜已经上前行礼,“南姑娘,镇南王殿下在楼上雅间等候!”
“……”
众人想请南希喝个茶的话哽在喉咙,还改口让南希有事便去忙。
南希笑着上了二楼。
才迈步进雅间,就被凤秉御拉到怀中。
她叫出声,已被吻住。
“……”
瞪大了眼眸,抬手去捶他。
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凤秉御暖笑着松了松手,在她耳边低语,“想你!”
都说相思苦,又说相思甜。
如今道相思,才知暖中甜。
尤其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
南希眸中染上笑意和柔情,回抱凤秉御,“我也想你的!”
然后轻轻推开他,让喜鹊、翠鸟、画媛进了雅间伺候,免得传出她和凤秉御独处的流言,
两人才坐下,茶水、点心便端了上来,凤秉御给南希倒茶,“尝尝看,这儿的茶味道很不错!”
“嗯!”
南希抿了一口,才说明来意,“我想你把我画的那些画,都拿出来卖掉!”
“……”
凤秉御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不解的看着南希,“为何?”
“如今价格极高,卖了后换成银子,你可以拿来用作其他!”
画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还可以再画。而且想要成事,没有银子万万不可。有了银子,才能招揽人才,建立强大的军队。
“……”
凤秉御默。
好一会才道,“别的事情都成,这事不行!”
在南希错愕的时候,凤秉御又道,“至少目前不行!”
“等我上门提亲那日,我便把那些画带上,到时候你可随意处理!”
卖也好,赠送也罢。
如今在他手里,他就得护好。
便是缺银子,也可以卖其他,不可能卖南希的画。
说到提亲,南希不免想到了招亲一事,“师父说,过两日就贴告示了,你早上记得早点来!”
要求比较苛刻,单一条此生不得纳妾,不得养外室,不得有通房,就能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再一条文武双全,过三关、斩六将才能到达最终点,南希怕凤秉御坚持不到最后。
“你等着我来娶你!”
南希笑了笑,喝了茶,吃了点心,还让人打包几份带回去,自然是要凤秉御去付钱。
凤秉御挑眉,“乐意之至!”
真要让南希付钱,他脸面往哪里搁。
一起下楼,凤秉御送南希到门口,目送她上马车。
南希上了马车,垂眸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真真温柔至极,看的凤秉御只恨不得,不顾一切,直接上马车跟南希回家去。
不少人好奇两人说了什么?毕竟这么短的时间,但想到南希马上要招亲……
招亲呀。
五月初一,郁府门口贴了告示,为郁府新主南氏招亲。
要求男子身家清白,洁身自好,没有恶疾,不说貌若潘安,至少要眉清目秀。
文韬武略,你得精通,还要过三关、斩六将,最要紧的是不可纳妾、不可养外室,不可有通房,此生与南氏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
“……”
不少人扪心自问,能娶上南希这般奇女子,人生少奋斗五十年,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但压力也颇大便是,此生都在此女光环下,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南氏的相公……
这滋味。
不少妇人也舍不得自己儿子娶南氏,这堪比尚公主,甚至要求比尚公主还高,这样的女子,哪里是娶妻,分明是请个祖宗回家供着。
是以,告示贴出来,并无一人去报名。
南希得知后,笑的不行。
“你还笑得出!”郁从文笑道。
“我也没指望嫁这些人,笑自然是要笑的!”南希笑着拿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两个人还在说话,有人跑进来,“老爷,姑娘,有人报名了!”
“谁?”郁从文问。
南希也站起身,眸子晶亮的看着来人。
“是镇南王殿下!”
郁从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
南希则略微松了口气,慢慢坐了下去。
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嘴角也轻轻抿了笑。
如今这天御,敢娶她的男子,怕是少之又少。
身份能匹配上的更是少。
公子们皆有自知之明,更要脸面,成了失败了,他们可能都觉得难堪。
于她来说,这千千万万的公子来不来她压根不在乎,凤秉御能来就好。
郁从文看着南希那放松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我道你压根不在乎呢!”
“那能不在乎!”南希羞红了脸轻声。
纤手搅着帕子。
而大门外,看热闹的人不少,尤其是年轻公子,对凤秉御上前去报名,心生佩服。
又想到镇南王收藏南山居士画作,想来早就倾心已久。
那日两人迎风楼约见,莫非便是说了这招亲之事?
很快,凤秉御被人请进郁府,他以为是去见南希,却不想被请去检查身体。
“请脱了衣裳、里衣、里裤!”老大夫摸着胡须。
他被画重金聘请过来,就是专门为前来招亲的南希检查身体。
凤秉御沉着脸,看着老大夫,哼了哼声,转身把衣裳给脱个干干净净。
“……”
老大夫拿着尺子。
凤秉御瞪他。
好一会后,老大夫才一本正经说道,“身子健康、本钱很足!”
凤秉御气的面色宛如黑墨,穿了衣裳拂袖而去。
他出门的时候,不少人都吓住了,大气不敢出,心惊胆战。
“这,这里面发生了啥?”
无人知晓。
但依旧没人报名。
很快京城内传了流言蜚语,说南希如今怕是要嫁不出去,连镇南王都气的拂袖而去。
楚清黛得知后,气的跳脚,只恨不得赶紧去报名。
书生们都在寻思,南姑娘慷慨,把郁府书斋内的书都拿出来,供世人借阅。
那能让她成为笑话。
可自己几斤几两,去了岂不是闹笑话,索性推举,都是同行里学问好,武艺高。
江欲行是第二个前来报名的人。
只不过和凤秉御一样,出郁府的时候,脸色一言难尽。
看热闹的人更好奇,这进去之后,发生了何事?
南希并不知道,还有检查身体这一事,得知凤秉御拂袖而去,很诧异。
“……”
想让人去询问询问,最终没敢去。
到第二日,来报名倒是多了几个,但也是寥寥无几。
南希不急,该吃吃,该喝喝,看书作画写字,也想着家中父母,逝去的祖父、祖母。
又有些情绪低落。
“呼呼!”
深深的呼出几口气,南希赶紧把情绪调整过来,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不可自拔。
五日后,来报名的人,不足二十五人。
郁从文看着这些人选,还有他们的身份来历,不免感叹,“挑来选去,也只有这么一两个能入眼!”
一个是凤秉御,另外一个江欲行。
“江姓……!”郁从文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前朝国姓!”
曾经几欲灭绝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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