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子,只因出生不同,嫁同一个人,付颜宁却为正妻,明明王爷心爱的人是她,可她只因父亲官职不够高,只能为妾。
吃穿用度不同,身边伺候的下人不同,就连住的院子也不同,屋内摆设更不必说。
嫉妒却不能表现,心里火烧火燎,憎恨狰狞,恶毒诅咒,面上还要带笑的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付颜宁端了甜露喝着,让人给苏侧妃也端一碗。
“多谢王妃!”
只是甜露端上来,苏侧妃端着碗,抿着调羹,也就嘴皮子抿了抿,压根一点都没喝到嘴里。
付颜宁瞧着,心中冷笑。
真要对付一个妾,她有千万种办法,何须走最蠢的一个。
很快,正王梳洗好出来。
苏侧妃立即搁下碗,起身福身,甜滋滋的唤了一声,“王爷!”
正王瞧着她一愣。
若是换作以往,他定是立即上前,握住苏侧妃的手,温柔细语、关怀备至。
但今日……
付颜宁就那么淡淡瞧着。
眸光渐冷,甜露也不喝了,递给丫鬟,淡声道,“苏侧妃说她想王爷了,王爷陪陪她吧,一会我自己去郁府!”
苏侧妃欣喜,目露希冀。
正王却是沉了脸,直接走向付颜宁,握住了付颜宁的手,“胡闹,天如今这么冷,你又怀着身子,一个人去郁府万一出事怎么办?”
又冷冷的看向苏侧妃,呵斥道,“你也是,大清早的过来扰王妃作甚?还不退下!”
苏侧妃被这一连串变故惊的目瞪口呆。
听到正王的呵斥,眼圈发红,心中又羞又恼,又失望,更多是丢脸,呜咽一声便跑了出去。
正王心疼坏了,想追过去,又想到付颜宁一会要去郁府,犹犹豫豫,两厢为难。
付颜宁瞧了一眼便心知肚明,轻声道,“王爷也真是,苏侧妃也是爱重王爷,才礼仪都不顾跑我这院子来,她年纪小,不懂事,王爷何必这般责骂她,快去哄哄吧,我等着王爷一同去郁府便是!”
“还是王妃识大体,那本王去去就来!”
正王说着,迫不及待的出了屋子去追苏侧妃。
付颜宁瞧着,神色格外平静。
平静的让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害怕。
只不过正王追过去,到底晚了一步,苏侧妃让人把院门给关上,不让他进去。
他又气又心疼。
又想到要去郁府,只得转身回来。
才到门口,听到屋内传来低泣。
“娘娘又是何苦,明明吃味了,却还要把王爷推出去,肚子不适也要陪王爷走一趟,可王爷也没把娘娘放在心里,满心满眼只有那拖后腿的苏侧妃!”
“胡闹!”付颜宁怒喝。
却是哭出声道,“奶娘,你说我能怎么办?王爷是我的夫君,我岂能为了一个妾室与他闹,让他丢了颜面,再者,王爷他,他心里的人不是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
“娘娘啊,您有相府,有郁老先生……”
“这又错了,夫妻本为一体,出嫁从夫,那些是依仗,却不能用来拿捏王爷,就因为相府、郁家,我连对王爷的爱慕都要藏起来,怕,怕有朝一日,爱慕太多,控制不住,去与苏侧妃争风吃醋,做出错事来,奶娘,我心里苦……”
屋内付颜宁低低哭泣。
屋外正王心中撼动非凡。
付颜宁说她爱慕他,他一直以为,她是瞧不上他的。
却原来是他错了。
她一门心思为他,他还拿个侧妃来气她,真真不该。
迈步进了屋子,在她错愕、慌乱擦泪中,柔情似水的把人拥入怀中,“颜宁,我以后定对你好!”
“王爷,当真?”付颜宁抬眸,眸中泪水滚滚,多情又妩媚。
勾的正王一颗心都沸腾起来。
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付颜宁身子微僵,很快便回应他,勾着人到了床上,好一番温柔缠绵。
情事后,付颜宁依偎在正王怀中,那叫一个温柔小意,拉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肚子。
“可伤到孩子?”正王问。
“不曾呢,他父王那么爱他,又怎么会舍得伤他!”说着,身子往正王怀中挪动,“王爷,我们以后都好好的,您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也告诉我好不好?”
“好!”
这一刻,正王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付颜宁貌美,博学多才,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他一直以为付颜宁瞧不上他,今日才得知自己错了,付颜宁是爱慕他的。
他满腔欢喜,越发觉得怀里的女子好。
“……”
付颜宁笑了。
笑的温柔似水,只那眸子内,冷的冰冷刺骨。
待大业成,这天下只能是她忝儿的,她亦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苏侧妃得知正王前来哄她,本还拿乔,后来人走了,她又后悔,很快有人来说,正王进了付颜宁房间,便病退左右,后来主屋要了水,她一张脸沉沉,眸中染上了斗志。
她知道,付颜宁出手了!
镇南王府
凤秉御阴沉着脸,想到昨晚在郁府周围转了一夜,都没能潜入郁府。
“老东西!”凤秉御骂了一声。
他得见到南希,免得南希被郁从文给怂恿,变心不再爱他!
“凤城!”
“王爷!”
凤秉御想想,“准备东西,再去郁府拜访!”
“……”
凤城默了片刻,立即去准备厚礼。
郁府
郁从文醒来,书玉在一旁轻声,“昨晚镇南王在郁府周围转悠了一宿!”
郁从文冷笑,“这小兔崽子,胆儿倒是大!”
又吩咐书玉,“传令下去,十二个时辰不得松懈,老夫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是!”
一老一小斗法开始。
南希对此毫无所察,就算察觉了,她也得装着不知晓。
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怜爱她的师父,帮谁都不妥,只能两边卖卖乖,哄着他们早日化干戈为玉帛。
她起来的时候,难得是个好天气,太阳高照。
画媛、画妍端水、琴莎、琴雨拿香膏,将南希伺候的妥妥当当,翠鸟、喜鹊对此毫无意见。
她们本就不如杜鹃会伺候人,有人动手,她们乐得清闲。
早饭更是丰盛,光粥就好几样,南希选了燕窝粥,吃了一碗。
郁从文已经派人过来,让南希自个玩耍,没事府里转转,去看看梅花,剪几支插瓶,午饭在一起用。
南希欢喜点头,带着几个丫鬟出发去梅园。
“府中梅花开的正好,好几个品种,姑娘您最喜欢什么品种?”
“……嗯?”南希仔细想了想,“宫粉梅、朱砂梅、红梅、大红梅、照水梅、绿萼、金钱绿萼、玉蝶、洒金、珍珠、腊梅、素心、磬口、美人、榆叶、垂枝、龙游、杏梅、樱李梅,这么些品种,各有千秋,我呀都喜欢,最美还是樱李梅,不过它也算不得梅花,属于樱花、梅花杂交!”
“姑娘知道的真多!”画妍忍不住夸道。
心里羡慕极了。
她本也读书识字,自问也算有点学识,可梅花……
不就是梅花么,哪里还有这么多品种。
等到了梅园,南希一株株梅花介绍给丫鬟们听,她们才知道,就她们肚子里那点墨水,啥也算不得。
南希剪了不少,又让人摘了梅花做梅花露,还要做梅花糕,回到灵竹园,她小心修剪,不同的梅花,用不同花瓶,“都搬到到大厅、暖厅、偏厅去,师父那边也放几瓶!”
“是!”
画妍应声,又喊了几个小丫鬟过来帮忙。
南希又请了韩嬷嬷过来帮忙打理院子,就短短时间,连粗使丫鬟都归置妥当,也压根不需要她操心,吩咐一声,自有人打理好。
郁从文见丫鬟们抱进来的梅花,“你们姑娘去梅园剪的?”
“是!”
“摆案桌上吧!”
要是以前,谁敢碰他梅园的梅花,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也就这么个徒儿,他自个先宠着、惯着了。
昨日那两个小厮又来挖笋,南希这次没去凑热闹,正在屋子里量尺寸,准备做几套衣裳,到时候见诸位师兄的时候穿。
午饭。
师徒两人在饭厅慢慢吃着。
“师父,这是鲜笋,您尝尝!”
“嗯!”
郁从文颔首,他年纪大了,牙口倒是不错,如今牙齿也没掉几颗,等到牙齿掉光,就什么都吃不动。
不过这鲜笋,南希夹的都最嫩部分,也不需要多少力气来咬。
一顿饭,师徒两人吃的都有些撑,便一起去梅园赏梅,郁从文考南希,让她看着梅花,做几首诗来。
“不能一样,不同梅花做不同诗句!”
南希略微沉思,张口便来。
“……”
郁从文满意颔首,“这些年倒是没少看书,有些进步,不过还是不够,书斋的书多数你可能没看过,下午便去看书吧,没事莫要出来走动了!”
“哦!”
南希知道,这是要让她藏起来,莫要被人瞧见、撞见。
“回吧!”
下晌午还要见几个徒弟以及那些个皇子、贵戚。
南希去了书斋,书斋内几个书童行礼后便退了下去,书玉带着她找书。
“书玉哥哥,师父让你来盯着我是不是?”
书玉看了南希一眼,“老爷是为了你好!”
“那你能告诉我,都来了些什么人么?”
“……”
书玉沉默片刻,才道,“一会你先看书,我去给你看看!”
来的人,比南希想象之中多,都是年轻公子,十五六、及冠,个个风采翩翩,这些人身份都贵重,不是家中嫡子,就是家族中最会读书的人。
郁从文在大厅见了他们。
几个老亲王、镇南王凤秉御,太子、成王、汉王、永王,正王夫妻,以及九个徒弟,还有十几个出色的徒孙,还有几十家望族子弟。
郁从文坐在主位,笑了笑道,“多年不见,都变了,瞧瞧这些后生,竟无几人识得,真真岁月催人老!”
众人笑,少不得夸郁从文老当益壮,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又水准。
他心知这些人来拜访他是其一,至于其二么,自然是为了南希,毕竟她如今可是待嫁之身,他郁从文的徒弟,求娶之人亦多如过江之鲫。
他呢,只当要为南希选个如意夫婿,文韬武略皆精,当世英雄,才配得上他的好徒儿。
凤秉御趁机起身去净房更衣,却是转转悠悠朝后院走,却被人拦住。
“……”
凤秉御沉着脸,“让开!”
他本就气势足,沉沉厉声,吓得拦住他的人身子一抖。
“王爷,小的不敢!”
“既然不敢,就让开,本王就在院中走走,不会乱来!”凤秉御说完,迈步便走。
小厮拦不住,只得巴巴跟在凤秉御身后,苦哈哈着脸。
凤秉御对郁府有些印象,但郁府极大,想要寻个南希,还是有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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