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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当场抓住(2更)(1 / 1)

面前的女子笑意温柔,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宛若和风细雨,涤荡着他心底最最肮脏、黑暗的一面。

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入口甜蜜,比他想象中的好吃。

一块后,又拿了一块,觉得腻味,喝口茉莉花茶,滋味还很好。

南希见凤秉御喜欢,也不跟他抢,起身去给翻了一下衣裳、鞋子。

回来见盘子已空,又是一笑,给凤秉御添了热水,“你以后晚上不要来了,这么冷的天,下雪又下雨的,容易染上风寒,若被人知晓……”

流言蜚语少不了,她如今已然被人议论纷纷,但好歹还不曾站在风口浪尖被人讨伐口诛。

若被人知晓镇南王半夜三更进了她的闺房,哪怕两人什么都没做,众口铄金,她有嘴说不清。

于男子来说是风花雪月,可于她来说,却是要命。

“……”

凤秉御端着茶杯的手一紧,心中有些失落,却又懂南希顾虑,“那还能见面吗?”

“可以的,咱们白日约个地方,再过些日子,我几个哥哥便会到京城,若是师父也来了……”

“南希,你有没有想过,让人知道你是南山居士?”凤秉御问。

若是有了这一层身份,他再宣扬宣扬,天下皆知,这般女子有才有德,就算和离了又如何,照样人人求娶,可以嫁入高门。

将来母仪天下!

“不要!”南希连忙摇头,“再等等!”

“为何?”凤秉御不解。

南希俏皮眨了眨眼,掩嘴笑道,“其实我的画作是不错,但没到大师级别,价格能这么高,是因为你帮我造势,那些人想讨好巴结你,才投其所好,都来买我的画作,不然能卖个几百两都是好的!”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凤秉御失笑。

他确实想着让南希多赚点银子,想买什么手里宽松,不抠抠紧紧过日子。

“其实还是你画的好,有不少人买了自己收藏,并未都到我手里!”

“既然如此……”

南希想了想才说道,“那我再借着你这东风,狠狠赚一笔才是!”

“?”凤秉御挑眉,寻思明白后,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爱上的姑娘到底不一样。

京城这些所谓的名门闺秀,一个个爱慕虚荣,却装模作样显清高,倒不如南希这般直白。

她就是爱银子,怎么了?

错了么?

哪里错了呢?她以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银子,几十万两给他救助乞儿面不改色,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好太多太多。

“我多画一些,卖出去折换成银子,这京都里,有钱的人可不少!”南希说到这里,眼睛亮的惊人。

巨商人家养大的姑娘,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如何赚银子,一旦有商机,立即抓住,毫不手软,也丝毫不矫情。

“好,你先画好,到时候我办个宴,那些人心知我所好,定会疯抢!”

“分你一份么?”南希问。

“不用,你留着,不过最好折换成真金白银,或者是珠宝!”凤秉御提醒道。

这个世道,银票最不实际,留在手里的,够用就好。

南希颔首,表示明白。

南家也是如此行事,积攒下来都是真金白银、珠宝玉器,隔手里的银票少的可怜。

两人面面相视,笑了起来。

“现在画么?我帮你研墨?”凤秉御问。

“好呀!”

她刚好也兴致来了。

难得镇南王研磨,可是她三生有幸。

南希去洗手,套外衫,喊了凤秉御也洗。

“这么讲究!”

“当然!”

洗手、焚香,铺宣纸,拿颜料。

南希开始调颜色,寻思画什么?

她看过临摹过的大作很多,随便几笔,一株兰草跃于纸上,风雅独特。

“画些小的,让大家都买得起!”

南希可精着呢。

大幅巨有钱的人家买,人家不差几万两。

但有些人,又想去巴结镇南王,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小幅的刚刚好!

凤秉御偶尔帮南希题字,他的字铁画银钩,铿锵有力,和南希的字异曲同工。

两人偶尔细声低语,偶尔对着画作点评,凤秉御画技也十分了得,还能给南希添几笔。

他走遍天御王朝,知五湖四海之事,晓各地风土人情,说给南希时头头是道,南希听后,从他的描述中落笔,竟能分毫不差,仿佛真的去过一般。

“以后我带你去好么?”凤秉御站在南希身后,将她拥在怀里。

南希身子一颤。

凤秉御身上滚烫的气息,似将她烧起来。

扭头看向凤秉御,眸子微微润湿,惊喜问道,“当真?”

“嗯,成亲后,我就带你到处去看看,天御这么大,你才情这么好,困于内宅,全靠他人口述,书中所看,脑子所想太委屈了,当该去看看的!”

南希握住笔的手轻轻颤抖着,认真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是真的动心了。

天御之大,她却只在江南、京城待过,其它地方,皆是路过,连好好看一眼都不曾。

或许是因为这一拥抱,南希作画的时候,有些神游,好几处落笔都差了。

凤秉御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的遮掩的干干净净,丝毫都看不出来。

屋内情韵甚浓。

任它屋外寒风簌簌。

荣坤站在屋檐下好久,不见凤秉御出来。

想到先前所见,凤秉御穿着里衣出来倒水,如今屋内灯虽亮着,但想到两人兴许早就同睡一榻,心中绞痛。

双手握拳。

转身慢慢离开回主院。

他有种冲动,冲进去拉着凤秉御打一顿。

怎么可以如此折辱南希?可他又明白一点,若不是南希允许,凤秉御他进不了南希的闺房。

童丹娘等了半宿,提心吊胆,心中惶惶,听到外面丫鬟喊了声,“大爷!”

立即起身迎了出去,“怎么这么久?见着南希了吗?”

“……”

荣坤不言语。

让丫鬟打水进来清洗,才说道,“去厨房准备点小菜,烫壶酒过来!”

“……”童丹娘诧异,示意丫鬟立即去。

担忧的看着荣坤,轻声问,“怎么了?”

“无事,就是心里有些不得劲,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喝几杯,书房睡了!”荣坤让丫鬟拿了套厚实的衣裳,穿上后便出了主院。

“……”

童丹娘愣在原地。

好一会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夫人!”

童丹娘扬手,示意丫鬟不要多言。

有气无力道,“下去吧!”

“是!”

童丹娘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荣坤气成这样子?

一句都不肯跟她说,独自一人去喝闷酒。

她清楚荣坤的脾气,也不敢去问。

只是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荣府、书房

小菜、美酒,荣坤喝着酒,却一口菜都没吃。

没心情吃菜,一口一口喝着,让人添了几次,却偏偏没醉。

脑子里,都是凤秉御倒水的身影。他不知道,凤秉御看见他没有……

连着闷了几杯,心中郁气怎么也散不去,反倒越发堆积在心口,生生的疼。

客院里。

屋子里依旧暖和,地上已经铺了好多画作。

一开始是南希画,后来是一起画,到现在是凤秉御画,南希歪在一边看,顺便给研墨。

期间还去泡了一次茶,去小柜子里端了糕点、蜜饯出来,招呼凤秉御过去一起吃,好闲情逸致。

南希极少熬夜,不过今夜情绪实在亢奋。

直到听到更夫打五更,才慌慌张张让凤秉御穿衣服、鞋子赶紧走。

临走时,凤秉御忍不住抱住南希,“我走了!”

“嗯!”南希推了推他,“快走快走,天就要亮了,被人发现不得了!”

凤秉御嗯了一声,临走时又问,“晚上迎风楼一起吃饭好吗?”

“……”南希诧异。

去迎风楼吃饭?

南希摇摇头,“不去了,等十五的时候吧,十五我搬新宅去,到时候去迎风楼吃!”

“……!”

这样子就见不上了。

凤秉御不太愿意。

“下午我去朱雀街那边买糕点,我记得临街处有个茶楼……”多余的,南希也不言说。

凤秉御却是懂了。

“好,到时候见!”

凤秉御说完,生怕南希反悔,跑的飞快。

南希瞧着噗嗤一笑,满眼笑意和情丝。

关上门,打着哈欠,熄灭了书房的油灯,去浴房打水洗脸、洗手,钻到软绵绵香喷喷的被窝里,抱着枕头一个人傻傻的笑了一会,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凤秉御回到镇南王府,凤城见他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自顾自睡觉去。

凤秉御倒在床上,闻了左手闻右手,闭上眼睛,想着抱住南希时的滋味。

芊腰盈盈一握,让人情不自禁沉沦……

不敢再多想,怕想多了,玷污了心爱的姑娘,强迫自己赶紧睡去,等睡醒后,去朱雀大街等候。

新的一天到来,昨夜下了雨又下了雪,更冷了。

杜鹃推门,轻手轻脚进了屋子,桌子上,好几个碟子,还有几个茶杯。

烘衣服的架子莫名到了角落,角落炭盆里还有火星子。

再去看书房,地上都是画。

“……”

杜鹃惊呆了。

昨夜是画了多久,竟画了这么多?

杜鹃立即小心翼翼的去收拾整理,见都落款了,就是没盖印章。

轻手轻脚把书房整理好,擦拭干净,画作存放在一旁。

“杜鹃?”南希在床上轻唤一声。

“姑娘,要起了么?”杜鹃走过去轻声问。

“不起呢,那些画你收拾好,盖上印章,送阿兄那边去!”南希吩咐完,裹着被子朝床内侧一滚,睡得可香甜。

杜鹃应下,给南希盖好被子,出屋子去使唤人把地龙烧旺一些,让厨房那边准备好粥汤。

“炖上一锅燕窝!”杜鹃吩咐道。

这个时候炖下去,等南希醒来刚刚好喝。

洗干净了手,去盖印章。

杜鹃看着画,觉得有几幅不太一眼,但又觉得一样,她书画造诣浅,看不太懂,反正自家姑娘画的,肯定极好。

怕拿错,送走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

荣坤昨夜没睡好,早上起得早,见杜鹃带人送画过来。

“奴婢见过大爷!”

“这么早!”

杜鹃笑,“姑娘吩咐奴婢把画作送过来,怕大爷早上出去得早!”

荣坤让小厮收下,杜鹃福身行礼便离开了。多的也不言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画作,荣大爷知道怎么做。

荣坤看着小厮手里的画桶,“去备马车吧!”

“是!”

等童丹娘派人过来询问,荣坤已经出府去书画铺子那边了。

童丹娘抿了抿唇,又派人去南希那边,得知南希还未起来。

“……”童丹娘愣了一会。

贴身丫鬟看不下去,嘀咕道,“这南姑娘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未起……”

“你住嘴!”童丹娘怒喝,沉着脸警告道,“以后再妄议主子,你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这话传出去,被婆母、相公知晓,还以为她对南希有意见呢。

丫鬟被吼的一颤,连忙应声,“是!”

再不敢多嘴。

童丹娘又嘱咐了一番,“厨房那边,你去说一声,姑娘要吃什么、用什么尽量满足,不许有丝毫懈怠和推脱,谁敢使绊子,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是!”

当家主母吩咐过,厨房这边可是一点不敢耽搁。

南希院子要什么,全部满足。

翠鸟、喜鹊吩咐人把南希的东西搬上马车,送往新宅,带着人过去收拾整理,都是以前伺候南希的老人,也知道南希的爱好,不会乱成一团,等南希住进去,要用拿也方便。

和南希的温馨安逸不同,安平侯府则是水深火热。

裴姨娘遍寻不着,贺允谦烧得糊糊涂涂,贺允笙虽清醒却不能开口说话、动弹不得,安平侯拖着病体四处求医,去掮客行卖两间铺子,两间铺子卖出去,也够还南希那九十万两了。

侯夫人算是彻底失去了安平侯的信任和耐心,若不是为了贺允笙,她定被送去家庙。

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极其难听,安平侯府门口天天有人盯梢,就等着看好戏,茶楼里已经有说书人再说此事,戏楼子里也演了一出,听戏的人挤满了厅堂。

侯府内并不安生,烧伤的人有两个太严重死了,好在都是家生子,赔上一笔银子,再把其家人的卖身契给了,这事也算了了。

但万万没想到,有人狠毒,竟活生生掐死了自己的亲闺女,还被人看见揭发……

这样子的事情,捂都没捂住,又给传了出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所以,对安平侯府的事情,很多人已经下了定论。

如今就等南氏的娘家人进京,这事还得掰扯掰扯。

安平侯在外面忙乎半天回来,听到这样子的事情,扬手就给了侯夫人一巴掌。

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身子不好,好生歇着,让程姨娘掌管中馈!”

侯夫人惊怒异常,委屈不已,“一个姨娘管家,侯爷不怕人笑话!”

“那就等几日,抬了程姨娘做平妻,便无人笑话了!”安平侯说完,跨步出了主院。

走的决绝至极。

侯夫人愣了好一会,才撕心裂肺哭出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腊八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侯爷敬重、信任,可才短短几日,天翻地覆,一切不复往昔。

“都是南氏那贱人……”

好好的听话不好么,非要闹和离,如今南氏是和离了,却害的她成了这样子。

不行,不能就这样子算了。

侯夫人眼眸里闪烁着恶毒的阴谋算计。

她一定要南氏身败名裂。

侯夫人执掌侯府中馈多年,手里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下人,她喊到身边吩咐了几句,几个下人明显犹豫,但见侯夫人面容憔悴,再无早日的雍容华贵,也是心疼,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出去散播谣言,说南希和镇南王不清不楚,两人早就勾搭成奸,南氏才迫不及待要和离,想攀镇南王这个髙枝。

一拨人说南氏水性杨花,和府中下人纠缠不清,早就是个破烂货……

偏偏两拨人运气都不好,被京兆府这边的人抓住,但他们运气是真不好。

遇上了凤秉御这个原主。

不单单有凤秉御,还有成王、汉王、永王,以及淑妃之子正王。

“王叔,这些子狗奴才,可得好好打一顿板子,竟然诬蔑皇亲国戚!”正王冷声。

成王凤肖瑜亦颔首附和道,“打板子轻了,得砍头才是!”

凤秉御闻言,阴冷肃穆的看着这些个狗奴才。

冷冷的哼了一声,“那便当街审问吧,本王倒是想知道,他们从哪里知晓,本王与南氏有私情,竟敢如此诬蔑本王,其罪当诛,更何况南氏一个弱女子,被如此毁了名声,让她怎么活……!”

那叫一个正义言辞,毫不心虚。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这些个奴才一开始还紧咬牙关,但那棍棒打在屁股上,一棍棍下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两个被打的奄奄一息,几欲归天。

另外几个被吓的目瞪口呆,“招,我招!”

几乎是争先恐后,把侯夫人卖个彻彻底底。

安平侯府的下人,受侯夫人指使出来散播谣言,诋毁南氏。

“……”

看热闹的百姓激动了。

这可是抓了个现行,和以往那些传言不一样,这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纷纷看向镇南王,看他要如何处置这些个诬蔑他的小人,以及他们背后主使者安平侯府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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