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秉御却不管这些,而是亲自去库房,挑选能调理身体的药材,专挑贵重一般买不到的珍品、极品。
只是这么一挑,不免就挑多了。
……
凤秉御瞧着。
也知道拿太多去,实在惹眼。
如今盯着南希的人实在太多,他送太多,会招人话柄。
又亲自去挑选,只是觉得这个适合南希,那个也适合。
凤秉御站在一边,犹豫不决。
直到凤城在门口轻唤,“王爷,晚膳准备好了!”
“……”
凤秉御才扒拉出一半。
一半也就二十几样药材,应该不多了吧!
如此想着,出了库房。
“里面的药材,已选好,你去让人包一下,拾整的好看些!”凤秉御吩咐道。
“是!”
事关南家姑娘,他哪里敢反驳。
犹记得,那年南姑娘嫁人,王爷知道后的样子。
仿佛浑身精神气都被抽干,就那么站在高山之巅,撕心裂肺的喊着南希,然后吐血晕厥。
醒来之后性情越发的沉冷、乖僻。
唯有在南姑娘事儿上,他家王爷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会傻傻的笑,会痴痴的念想,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惊了她,伤了她。
千般怜爱,万般珍重。
凤秉御的晚膳,自是丰盛,他却食同嚼蜡,吃不出滋味来。
又想起今日南希吃剩的腊八粥,他全部吃了,味道真真好极。
她还好么?
有大夫进入荣府,她是不是病了?
凤秉御想,他得去看看她,哪怕远远的看一眼,知道她好,他就安心了。
南希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着床帐。
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她也看不清楚颜色,倒是那熟悉的暖云香,让她心安。
“来人!”嘶哑着嗓子轻轻唤了一声。
想坐起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姑娘!”
廖氏伸手扶住她做起来。
翠鸟、杜鹃已经过来伺候她穿衣裳、鞋子。
“奶娘,我和离了!”南希道。
廖氏颔首,“和离了,如今在荣府呢!”
南希笑。
浑身无力,但心舒坦无比。
被翠鸟、杜鹃扶着去小解,梳洗回来,一碗热乎乎的燕窝粥便端到了跟前。
靠在软枕上,廖氏小口小口喂她。
吃了半碗,南希便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奶娘,您去歇了吧,这边有翠鸟、杜鹃就好,我现在感觉特别棒,虽然使不上力气,但通体舒畅,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好,您别担心!”南希声音嘶哑,轻轻柔柔,但是十分松快。
自己带大的姑娘什么性子,廖氏是知道的。
南希性情柔和,但外柔内刚,是个十分坚毅又善良的姑娘。
如今与贺世子和离,摆脱那暗无天日的等待,以后天高海阔,任卿翱翔天际,再无人能将其困于内宅。
满心欢喜,藏都藏不住。
“那你也早些歇着,再欢喜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廖氏柔声,给南希把长发顺到身后。
又探了探她额头温度,“药快好了,等你喝了药我便去休歇!”
“嗯!”南希乖巧颔首。
药是真的苦,不过南希还是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咽下去。
漱口后,催促廖氏去歇息。
廖氏无奈笑笑。
这么乖巧善良的姑娘,贺世子是瞎了眼……
又想着,都已经和离,自家姑娘还年轻,定能找到一个比贺世子更好,懂得珍惜怜爱她的丈夫。
这边也有几个丫鬟伺候,便安心去歇息了。
南希也让几个丫鬟去睡,一个人靠在床头,借着角落的灯光,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串。
他。
他竟是镇南王。
今日事情太多,她都不敢去深想,这会夜深人静,又睡不着,才静下心来仔细去想那一日的初见。
他拉着她在巷子里奔跑,血滴在她脸上,她晕厥过去,再醒来,他风采翩翩,恪守礼仪,是个正人君子。
还心善,又是她心中最最敬佩,上过战场的大将军。
今日和离,若不是有他坐镇,还请了太子、成王过来,也不会如此顺利,更拿不回那九十万两银子。
九十万两啊……
能买多少个包子、馒头,能养多少小乞儿,南希默默的算着这笔账,等拿回了银子,她要如何用这笔银子。
多收留些小乞儿,再利用这些银子开几个铺子,有些收入,便有银子教养他们,以后他们长大了,也有地方上工,若是有本事的,还能读书走科举,走武举,去参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努力,总能把日子过好起来。
她也没想过要他们报答。
只人生在世,总要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
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想到这里,南希琉璃珠串柔柔一笑,缩在被窝里。
她得好生谢谢他。
也得给他准备一份厚礼,感谢他今日出手相助,为她撑腰做主。
那一声噼啪不是很响,睡在外间的翠鸟、喜鹊都不曾听见,南希不曾睡着,听个清楚。
然后便感觉一股子冷风吹进来。
南希眉头微蹙,“翠鸟……”
凤秉御推窗户的手一缩,快速闪躲到一旁。
翠鸟套了衣裳进了寝房,“姑娘?怎么了?”
“你去看看,是不是窗户开了!”南希轻声。
翠鸟颔首,去检查窗户。
“果真是窗户开了!”顺手便把窗户关上。
返回到床边,打着哈欠道,“兴许是没关好,被风吹开了!”
“嗯,快去睡吧!”南希柔声。
又缩到被窝里。
闭上眼睛。
翠鸟给南希整理好被子,才去继续睡。
凤秉御在屋外,站了一会,才跃上屋顶离开。
安平侯府柴房。
因为镇南王说,安平侯不是会滥杀无辜之人,桂依琳、画眉两个就被关到了柴房。
也没人给送被褥吃食来,两人憋的难受,又饿又冷,没得办法,只能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心里又相互憎恨着对方。
画眉恨桂依琳害了她,桂依琳恨画眉办事不力,都扭曲了面容。
“好冷!”画眉轻轻的呢喃一声,小腹憋的难受,疼的紧。
可这柴房里,连个木桶都没有,她又做不出那种随便找个角落小解的事情来。
桂依琳也冷的发抖,还憋的难受。
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难。
恼恨的同时又委屈,更有几分慌乱、恐惧。
南家那边会善罢甘休,饶她一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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