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歆摇了摇头,复道:“他带了斗篷,看不真切,体型偏瘦,挺高的。”
其实南萸对柳闻卿的身形记得并不清楚,只记得挺高,又不好妄加揣测,她可不知道柳闻卿还会尸毒。
这么想着便想把这事先搁置了:“你的眼睛这么伤的?”
闻言,乔玉歆面上流露出些许不安,有些下意识地躲闪,连着语调也压低了几分:“江安安是被人扔回来的,我本来想上去扶她,谁知她抬头就往我眼前吹了口黑雾,之后眼睛火辣辣地疼,像有上千枚细针在扎一般,回了门派找几个长老治疗,他们却说从未见过这种毒……”
“你先躺下。”南萸吩咐道,顺便又拍了拍又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赤澹。
其实她也挺佩服赤澹的,一天到晚不是在睡,就是去睡的路上。
赤澹慵懒地抬眸,眼神幽怨,似在责怪南萸扰它好眠,但还是乖巧地跳下了地。
当然面临它的还有另一个问题,地面上都是被乔玉歆砸碎的瓷器,让它想跳到桌上睡觉的难度又加强了不少。
然而我们赤澹大人是会怕这些小困难的人吗,只见它尾巴一晃一晃,身体周遭显出一圈浅红色灵力,将那些碎瓷片推开。爪印所过之处,竟是推出一条干净的小路来。
它随即高傲地抬头,一蹦一蹦,上了椅子,又上了桌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模样别提多惬意了。
南萸也随它去,见乔玉歆在床上躺好了,便伸手先探了她的脉,总得确定有没有中尸毒才是。
见脉象正常,便松了口气。像玉祁珞这样灵力深厚的,哪怕此刻紊乱,对尸毒也有不小的抵抗力,但对乔玉歆这种只有零星一点内力的,处理起来就会相当麻烦。
随即抬手撑开了乔玉歆的眼皮。
只见其微微泛红,瞳孔部分染了诡异的灰白色,眼神空洞而破碎,隐隐约约,眼底似乎还沾上了诡异的绿光。
“是蚀骨粉。”南萸下了结论。
这个结论,倒是跟医宗长老给出的说法相同,解法并不难,但是乔玉歆试了几次,病情都有加重的趋势。
“不是这个,看来我的眼睛短时间是治不好了……”乔玉歆面上闪过一丝凄凉,缓缓开口。
南萸合了眼,紧接着开口:“只是在蚀骨粉里加了点尸毒,你们就认不出了?扶凛派这是养了一群饭桶?”
“……”
头一回听人这么形容扶凛派,乔玉歆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想到,这话若是被医宗那几个老不死的听到,怕是得起得胡子翘得老高吧……
南萸不看她,顺着赤澹扫开的小路,走到椅子前坐下,从袖子里掏出纸和笔,一气呵成写下几排小字,继而面无表情地开口:“按这纸上的药方,将药材碾碎,敷在眼睛上,一日三敷,直到眼睛里的绿色消失,然后按门派里治疗蚀骨粉的药方,喝到能看清为止。”
说罢,将笔一放,叫醒了睡着的赤澹,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开门恰好见到卿燃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倚着柱子,听到动静便转过身来,开口道:“出来了?”
南萸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开口问了:“比赛怎么样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关心比赛,只是这无字书对她有不同的意义。
但是经这么一出,怎么说比赛也得延期了。
卿燃像是早就料到她要问了,回答地挺快:“这届取消了。”
“取消?!”
“嗯。”
“……”
虽是料到出了事短时间内没法举行了,但这取消……那她的无字书怎么办?要不然找个时间去偷一下?最近门派上下人心惶惶,今晚的时机倒挺好……
卿燃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别瞎想,奖品的事我想办法。”
“……”南萸随之一噎,不是,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好吧,看来她暂时还是不要有动作了。
“回去吧,不是还没睡醒吗,我给你开个结界,你可以好好休息。”卿燃没有再多说什么,再次“理所应当”、“顺其自然”地牵起了小手。
赤澹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随处望了望,眼神有些戏谑。
其实不管来几次,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如此,南萸便被强制性地留在房里美名其曰地休息了,但总感觉更像是囚禁呢。
……
是夜,一袭白衣,足间轻点,宛如一偏偏浊世佳公子,披星戴月而来,分明做着最不耻的事情,偏生在他身上变得如此高调,仿佛他就是这天地万物的准则。
只见他轻飘飘地落在竹林最高的竹尖,衣袂翻飞,怡然傲世,姿态是肆意而潇洒。
竹林的中央,有着一处温泉眼,水雾氤氲,势要遮了人眼,偏生在那设了一处凉亭,一人一琴,融于烟云,平添几分虚无缥缈之意。
只见那人脸上戴了层面纱,眼神空灵而又美丽,在里面仿佛匿了片星河。
衣服也是白衣胜雪,却是一层层乳白透明纱幔披就的,更添了几分层次感。
凉亭外围也围了圈白色纱幔,伴着氤氲水汽,衬得那人像是天仙下凡。
只见他如葱细指,三两下地拨弄着琴弦,一阵悦耳琴音,便如同泉水缓缓流出。
琴声悠婉绵长,引人沉沦,待对手放松了身心,警惕性自然下降,这时,再一击毙命,也算安乐死了。
只见一道音刃,破空而来,直逼卿燃面门。
卿燃眉间微挑,下一秒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零星残影。待音刃划过,他又凭空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就像从不曾离开一般。
随之传来的,还有被音刃割裂的竹子倒地的声音。
“真狠啊。”卿燃还来不及感慨一声,那白衣人四指同时划过琴弦,又快速按住下,四周泛起阵阵音波涟漪,掀起一股强流,吹得所有东西摇摇欲坠,唯有两人不动如松。
那人轻叹一声,掀了帷幕走了出来,是一位年轻男子,虽戴了面纱,估摸着最多也不过三十。
“何事。”男子语气平淡,双眸幽深诡秘。
卿燃挑了挑眉,竟没对他出手的事多加计较,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道:“是阿鱼的事,她随身的药本还有我送她的扇子,当年被你们门派几个缺心眼的捡了,现在我动手抢总归不好,你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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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新人物,女主的一个身份也猜的差不多了ba~放心男主男一男二男三啥的都轮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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