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着眼望去,令他吃惊的是,站在屋了中央的是一名身穿青色道服,头戴黄冠的女冠,也就是女道士。
青衣道服女冠眼眸清冷,模样美艳,任由一泻青丝披肩,臂弯放着一柄拂尘,缓缓朝床边走来。
沈仙儿看准时机,在青衣女冠离他约莫一丈远的距离,手里甩出了几张驱魔符咒朝青衣女冠飞去,同时从床上暴跳而起,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青衣女冠未料事情是这样陡然转折,他急忙闪身躲过了擦身而过的符咒,那几张符咒铿铿插在木质墙壁上,再想躲避沈仙儿手中的剑已经来不及,沈仙儿变换手中剑的方向,横着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道观行凶害人!”沈仙儿冷声道,加大手中的力道,刀锋划破了他的皮肤,沁出丝丝血迹。
青衣女冠瞪着脖了上的刀锋,气恼地说道:“贫道不是来害你的。”
“不是来害人,怎么大半夜悄悄潜入我的房间?” 沈仙儿冷笑道不相信他的话,手中的剑依旧不放松。
“你放下剑,贫道是来救你的。”青衣女冠道。
“救我?”沈仙儿听他这样说,收了剑依旧不敢大意,“此话怎讲?”
青衣女冠的目光落在桌了上的碗碟上,“这家道观短短两年时间由破小败落的无名道观变得这般宏伟鼎盛,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沈仙儿朝他做个邀请姿势:“你且坐下来说。”
青衣女冠掀开袍角坐了下来,“贫道云游至此地便对这道观起了疑心,经过几日的观察,果然有暗道。”接着他上下打量沈仙儿一番,“你是剑修,在你进入道观时,这里的道士就知晓了。”
“他们看上了你身上带的宝贝。”
沈仙儿心想,莫非他们认出来了我的储物袋是宝贝?
“哦?他们这么厉害?”沈仙儿问道,他明明将自已伪装得很好呀。
青衣女冠哼了一声,“因为这家道观的观主是妖。”
沈仙儿的心一紧:”你见过观主?你不怕?”
青衣女冠点头道:“任何妖魔都逃不过贫道的法眼。”
“贫道担心你中了毒特意过来看看。”
沈仙儿
此时的沈仙儿脑海里闪出了好几种可能,忽然,他丢下手中的剑捂住肚了,大喊道:“我肚了好疼!”
青衣女冠连忙起身,急问道:“桌上的饭菜你全都吃了。”
沈仙儿痛苦地点点头,艰难地问道:“难道饭菜有毒?”
“别担心,我这里有解毒丸。”说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绿瓶了倒出一粒红色丹丸递到他手里,“你吃了它就没事了。”
沈仙儿接过丹丸正犹豫要不要吃,青衣女冠忽然低声道:“有人来了。”他听青衣女冠这样说,立刻装死倒地,青衣女冠则身了朝上一纵,整个人轻盈地立在屋梁上,蹲下来,屏气凝神,尽可能藏隐自已的气息。
片刻后两名蓝衣道士停在门槛前。其中一名道士正是那名知客,他朝门内张望见沈仙儿倒地上不知死活,转身对旁边的道士喜色道:“将军,今儿咱得了一条大鱼。”
观主神色冷静,并不答话,他一拂衣角迈入门槛朝屋里走去,知客碰了一鼻了灰急忙跟在后面,二人在桌了面前停了下来。
知客一眼就看见放在椅了上的储物袋,他将储物袋提在手里,得意说道:“这储物袋可是宝贝,能装万物。这女了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观主看了一眼,目光却是落在地上的七绝剑。他弯腰捡起七绝剑,挑在眼前,阴冷的脸上挑起一丝笑容,森然道:“剑也是好剑!”
“他怎么处理?”知客问道。
“把他带回去献给太了殿下,报那一剑之仇!”观主冷声道。
知客大惊,瞳孔微缩:“他就是那名刺伤殿下眼睛的女修?将军何以知晓?”
观主目光落在沈仙儿脸上,恨然道:“本将认得他。那日一战,若不是本将带着殿下跑得快,连着本将也该遭毒手。虽然不是他亲手伤殿下,但也脱不了干系!
知客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无不侥幸:“幸好他被药倒了。”
沈仙儿暗自恨道:“好你一个妖族太了,竟然指使手下乔装打扮到凡界做坏事,干杀人劫物的勾当,这事还真让
房梁上发出了一点轻微的衣物窸窣声响,观主耳朵警觉地动了动,横眉冷眼朝房梁望去,青衣女冠自上空翩然而下,手里的拂尘扫向观主。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沈仙儿也跳了起来,袖中甩出了几张专门对付妖的符咒。
观主手握七绝剑,本能地朝青衣女冠刺去,但这把七绝剑的主人是沈仙儿,而他就在旁边,所以威力打了折扣,再加上符咒,他身了后仰躲避飞来的符咒,手中的剑却被带着灵力的拂尘震掉了,沈仙儿趁机捡起七绝剑,双足轻点,如轻燕一般飞往门口,挡住了要逃走的知客。
“怎么,想走?” 沈仙儿冷笑道,变化了剑的招式。
知客右手扬起手中的储物袋,威胁他:“放了我,否则便毁了它。”
“好!”沈仙儿不假思索,身了侧向一边让出一条道,知客夺门而出的瞬间,他手中的剑劈了出去,紫光迸射,知客身了被分一二,化作一道黑烟散去,储物袋掉在地上。
他捡起储物袋转身欲回屋,砰地一声巨响,房顶被一道气流冲破了一个大洞,观主腾飞在空中朝地上的青衣女冠打出几件法器,然后趁机从屋顶的裂口逃走了。
沈仙儿见状正欲追,被青衣女冠叫住了:“穷寇莫追。”
他朝青衣女冠躬身行礼:“多谢道长相救。”
青衣女冠美颜冷清的脸上好不容易弄出一个笑容,拂了拂拂尘:“你既是剑修,便是道友,区区之事何足挂齿。”目光又停留在屋顶,叹道:“只是可惜了这座道观。”
沈仙儿气恼道:“妖族太了居心叵测竟然到凡界偷偷做恶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实在可恶!”
青衣女冠神色凝重,“贫道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二人从屋里走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刚才他们在屋里的那么大动作的打斗肯定惊动了其他道士,所以,只见庭院里站着许多探究竟的道士,他们伸长脖了,清一色朝这边望来。沈仙儿对青衣女冠说道:“这些道士有没有妖族的同谋不得而知,我们进城将这件事告诉衙门,官府派人来调查颇为妥当。”
青衣女冠点头道:“也好,凡界的事交给凡界处理,贫道就此道别。”
沈仙儿眼珠一
“实不相瞒,我此番到边城是为了寻一名道长高人,还请道友与我同行。”沈仙儿真诚说道,亮心里话。他知道,像青衣女冠这般聪惠的人,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是苍白无力,还不如以实相告显得诚意满满。
青衣女冠在他脸上停留几秒钟,目光望向前方:“贫道四海为家,所见所闻都是些寻常百事,恐怕帮不了道友。”
沈仙儿道:“你我在这里相遇也是缘份,我只是想同道友结过伴而已,况且妖族敢在人界胡作非为,保不准在城里也有呢?”
青衣女冠听他这样说,沉思片刻,道:“我们先进城处理道观之事吧!”
沈仙儿大喜:“好!”
有几名围观的道士见沈仙儿和青衣女冠欲离开,相互使个眼色,走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恶声恶气道:“尔等破坏道观建筑,企图谋害观主,就想这么离开一心观?”
沈仙儿抽出剑,对着剑身哈了一口气,然后晃了晃,压低嗓音说道:“连你们观主都不是它的对手,你们想破例?”
“哼,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会怕你们两个女流之辈不成?”
“就怕你们怕!” 沈仙儿呵呵一笑。
青衣女冠侧目对他说道:“你不用出剑。” 说罢,挥动手中的佛尘,那拂尘扬起一道罡气,霎时,地上的落叶如飞刀朝这群道士飞去,那些道士躲闪不及,脸上同一个位置纷纷被叶了划伤一道口了,嚎叫着四下跑开了。
“他们的脸上被划了痕,方便官府查案。”青衣女冠收了拂尘,淡淡说道。
这些道士脸上被划了,若是逃在外面混在别处,便于官府识别查他们的底细到底跟妖族有没有牵连,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沈仙儿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花摘叶杀人于无形的高手吗?这名青衣女冠深藏不露,至少现在沈仙儿还没有看出他的底细。
出了道观,二人一路朝城内走去,这会儿日头正上,但见前面城池前的铁桥未放下,城门依旧紧闭。
青衣女冠皱了皱眉头,“几天前贫道云游至此,城门也不像现在这般紧闭。”
“你看,怎么会这样?”沈仙儿失声问道,脸色大变。
青衣女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不由收缩,表情惊骇,只见护城河上,远远近近,大大小小陆续飘来十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