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着家常话,说到谁家七十大寿,李白氏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道:“过几天就是云清的生辰了。”
李荷点了点头,“五月二十一。”说着叹了一句,“眨眼间云清都十八了,这日子混着可真快,想当年,云清刚出世时,小小一团,我都不敢碰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碰疼了。”
“娘生你时,你爹抱着你一个劲的问你阿奶,怎么报,怎么报,后来你突然哭了起来,你爹哄不好你,也跟着哭了。”李白氏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祁云清的生辰,原身不知道,她也没问。
今天五月十八日,还有两天就到二十一日了。
送什么礼好呢?
笔墨、衣裳,他都不缺了。
想得出身,针扎进了指腹,她反射性的松手,看向指腹时,已经沁出了血珠,连忙含进嘴里吮了吮。
李荷和李白氏连忙看了过来,李荷道:“槿儿,没事吧?”
“娘,没事,只是扎了一下。”
“娘去楼上拿药。”
“娘,不用……”苏槿哭笑不得,就一个针眼而已,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李荷就跑出了堂屋。
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逼近,紧接着堂屋投下黑影,男子欣长的身影急步走了进来。
“没事吧?”
肯定是李荷找药惊动了祁云清看书。
苏槿抬起指腹给他看,已经没有流血了,“云清,我没事,就不小心扎了一下。”
祁云清细细看了几眼,只有一个细小泛红的针药,松了一口气,微微沉声,“不会绣就别绣了,过两天我去买几件小孩子的衣裳。”
苏槿无奈又心暖,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掌,“没事,我刚才是走神才扎到了。”
“云清,你快去看书。”
说着推了推他。
祁云清拿了药帮她涂了后,嘱咐了几声,才上了楼。
他刚上楼不久,一辆马车就停在了院门。
圆子呲牙咧嘴“嗷嗷嗷”,这种叫声一般是生人。
苏槿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口一股强烈的阳光袭来,她抬手遮挡,见圆子叫唤得厉害,她出声道:“圆子,过来。”
圆子朝门口凶狠的呲牙,随后朝着苏槿跑了过来,摇了摇尾巴。
“嫂子,你家狗好凶,吓死我了。”沈谦拍着胸口出现在门口。
之后是沈辰、沈周氏。
苏槿大方的行了个礼,“沈夫子,师母。”
沈周氏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眸子闪过欣喜,“槿儿怀身子了啊,有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
苏槿抚了抚肚子,又道:“外面太阳大,沈夫子你们进堂屋坐。”
李荷这时也过来了,带着他们进堂屋。
苏槿站在楼下,朝二楼喊了一声,“云清。”
很快,祁云清出现在走廊上,声音异常温柔,“怎么了?”
“沈夫子来了,你快下来。”苏槿朝他招了招手。
不多时,祁云清进了堂屋,“沈夫子,师母。”
沈辰和蔼的应了一声。
“云清,你家好大。”
沈谦打量外面的院子,最后落堂屋门口虎视眈眈的黄狗身上。
祁云清注意到后,给了圆子一个眼神,圆子麻溜的跑了。
李荷给几人倒了水,又去端了些干货出来。
见她忙前忙后,沈周氏拉住她,笑着道:“云清他娘,别忙活了,已经够吃了。”
“家里没啥好东西,只有这些招待你们,沈夫人你们不要嫌弃。”李荷笑着客套道。
“已经很不错了,这米酥饼比镇上的还好吃。”沈周氏咬了一口米酥饼,脆酥脆酥,不甜不腻,刚刚好。
沈谦也拿了一块米酥饼,连咬了三四口。
这时,李长松和李念走了进来。
祁云清介绍了一句,“沈夫子,这是我阿公和小舅。”
随后对着李长松介绍了一句,“阿公,这是镇上私塾的沈夫子。”
李长松和李念一前一后拱手道:“沈夫子。”
“沈夫子。”
沈辰连忙起身虚扶李长松,“叔这一拱手,可折煞我了,你是长辈,哪能对着我这个晚辈拱手。”
末了来了一句,“叔唤我沈辰就可。”
李长松笑呵呵的应了。
一群人客套了一会,沈辰说了正事,“我受人之邀,去福州的书院当评师,我想带云清一起去见识一下。”
这确实是件好事,学识关靠死读书没什么用,还需要一定的见识,学问才会做得好。
祁云清却摇了摇头,拱手道:“多谢沈夫子的好意了,云清家中有事,实在走不开。”
至于他所说的事,苏槿心里清楚,大概是不放心她,她笑着接过话道:“云清去吧,家里的事别操心。”
李荷心里也急,劝道:“家里的事,有娘看着,云清你跟沈夫子去吧。”
两人劝了也没改变祁云清的主意。
沈辰扫了苏槿的肚子一眼,隐隐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也不怪祁云清不去,毕竟苏槿怀着肚子。
他沉思了一下,“福州那边这几日有大型的庙会,很热闹,槿丫头也去玩几天吧,顺便陪你师母说说话。”
苏槿这些日子待村里也待闷了,但他们是去干正事,她挺着肚子,到时候少不了添些麻烦。
她委婉拒绝了沈夫子的好意,“我怀着身子,走路不便,就不去凑热闹了,云清去就是了。”
“嫂子,去嘛,福州的庙会很热闹。”沈谦帮着他爹劝道。
“槿儿怀着身子需要多走走,走路不便,我们走慢些就是,反正也不急。”沈周氏心知这丫头是不想麻烦他们,面上闪过欣慰。
李荷也看出来了,祁云清不去,是放心不下苏槿。
想到苏槿这几日也闲,就跟着劝道:“槿儿跟着去玩吧,家里最近也没啥事。”
最后苏槿应了。
她一应,祁云清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了。
晚饭留了沈辰他们吃饭,苏槿见人多,索性做了烤鱼,配上好几眼素菜,满满的一小铁锅。
吃饭最后只剩了一些油汤。
等他们走了,苏槿和祁云清回房收拾包袱,明天一早出发。
苏槿收拾好两人的衣裳,见祁云清还在收拾包袱,橙子干,保胎药、膏药、梳子,连那盒胭脂也带上了。
她哑然失笑,“云清,橙子干就别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