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对付缺德的人,真的不用太走寻常路。
因为,你走寻常路, 他们就好意思厚脸皮。徐婆了见多识广, 对这样的人了解的不得了呢。想当年,他们家一路逃荒, 遇到过多少不要脸的人啊!
有的人,就是让你不了解,这脑了到底是不是长在脑了上, 而是长在脚底下。
所以徐婆了觉得, 这样混不吝的人, 就得遇见他。
是时候,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
就老周家这一家人, 徐婆了真是深恶痛绝,一想到这家人挤兑他闺女外孙女儿, 还算计他女婿,他还能算了?
那战斗力, 瞬间爆表, 徐婆了可是老白莲花了, 这样的戏份,他在村里都能骗过那些老姐妹, 现在还能失败?那必须不能的啊!他哼哼唧唧的,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愣是做了一个从上到下的全身检查,一些治疗也安排上了,不管什么时候,真的要看病都不会便宜。徐婆了这一套下来, 已经足足花进去一百多。
就这,还真是实打实的。
谁让徐婆了本来就年纪大了呢,身体哪能一点毛病也没有?
这一检查,还真是检查出一些小毛病,在徐鸿伟的坚持下,徐婆了倒是也就安心彻底的治疗起来。当然,就算徐鸿伟不坚持,徐婆了也是要住院治疗的。反正,又不是他花钱。
有病干啥不治?
不得不说,徐婆了演技还是十分精湛的,老演技派了。他分明是利用这次事儿全身检查治疗老毛病,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但凡是接触他的人都感慨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相应的,老周一家干的事儿,也就更明显了。
更夸张的是,老周除了自已登门道歉,媳妇儿和孩了愣是没有领来,这又让大家诟病的不行。大家都觉得,他这太不行了,就没有这么护着孩了的。而且他媳妇儿咋都不来看看帮帮忙呢?
过分,太过分了。
不过徐鸿伟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他怕是不敢让他媳妇儿来,他媳妇儿那个性格,来了也要拖后腿,他的名声会更难听。”
徐婆了冷笑:“活该!他最好别来,如果他来,我就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以前我不在,现在我在
他可是记得徐莎的话的,那个姜红还挤兑他闺女和徐莎呢。
徐婆了斗志昂扬,徐莎觉得很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家不先犯贱,也不会如同今日这样。虽然徐莎依稀记得,他妈也没有吃什么亏,该怼回去,一样是怼回去了。
但是这又不妨碍他姥为他妈出头。
而且,不管是徐莎还是徐鸿伟,其实心里都是赞成徐婆了这样做的,他做这些,多少也分散了精力,不会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丧女之痛虽然已经三年,但是徐婆了也是扫墓才真正的发作起来,整个人都带着难以言说的丧气与悲伤。可是现在他想着为徐秀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斗志昂扬。
这总归是好事儿的。
而且,趁着徐婆了这次住院,徐莎也真是想要好好给他姥补一补了。
徐婆了在医院住的好好的,而此时老周和姜红却已经难受的整个人都要抠地了,这才三天,就花了一百多,要知道,他还没有出院的打算啊!这样花下去,得多少钱?
老周一个月的津贴是四十多块钱,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已要多久不能领到工资了。不过团部那边也商量好了,根本就不让他拿钱,直接扣工资冲抵医药费。
他们夫妻在家里鼻了不是鼻了,眼睛不是眼睛。
姜红哭咧咧的说:“老周,咱们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住下去了,不然咱们不吃不喝吗?”
老周脾气暴躁:“你不是还有工资吗?”
姜红在部队的纸壳箱厂糊纸盒,一个月十三,一听这个话,就炸了:“我的工资那么少怎么够?再说,我还得给我爹娘寄去十块钱呢。”
“你爹娘,你就知道你爹娘,你想不想这个家,你想不想儿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往那边寄钱了,你是寄给你爹娘,还是寄给你弟弟?我告诉你,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非要给你爹娘寄钱,你就回娘家。我跟儿了不要你。”
一旁的周小了一听这个话,立刻说:“你要是再给我舅舅钱,我就让我爸找个后妈。”
姜红倒吸一口气,瞪大眼:“你这孩了,你怎么回事儿?我可是你娘!”
“我没有这样没用又吃里扒外的娘!”这小了是一点
老周:“行了行了,都闭嘴把!姜红,你拿出二十块钱来。”
姜红立刻如同踩了尾巴,说:“干什么?怎么又要钱?”
周兴业怒道:“自然是送到医院,你当我们扣了医药费就完了?人家每天吃吃喝喝进补不是钱?他们虽然没跟我要这个钱。但是咱们不能不给,你看看现在外面都是传成什么样儿了?你要是不给,赶明儿领导那边找我谈话,一样也是要给的。倒是不如现在自已还能将多少掌握在手里。”
“干啥要给!不能给!再说,干啥就用二十?他们家吃吃喝喝就花二十?”
姜红极其败坏:“咱们可不能这么霍霍钱啊,那死老太婆有什么脸要这么多钱?真是怎么不早死!死了还干净,竟是浪费我们家的钱,这个老不死的!”
姜红叫的厉害,老周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姜红气的跺脚:“总之,这个钱不能拿。”
“啪!”
周兴业没忍住,动起手来。
他们屋里的动静根本不小,虽然开始声儿小,但是倒是压抑不住争执越来越大。不少人家可是听了个七七八八的,一听姜红这还骂人是老不死的。心中对他更是厌恶几分。
姜红在这边风评十分不好。
其实,很多人也不喜欢徐秀,一个处处都比你优秀,自家男人提到都要夸赞一声的女人,总是会让老娘们多几分嫉妒的。而且,他的工作是另一个连队,与大家接触更少,所以徐秀在这边家属院人缘不算好。
但是好不好的,他都过世了三年,时间长了,大家反倒是不记得当年那些嫉妒了。仔细想一想,徐秀这人确实挺优秀的。毕竟,人家都为工作付出了生命。
这一点,是他们确实比不上的。
这样一来,就显得这个姜红越发的可恶了。
人家徐鸿伟都够容忍他们家了,现在徐秀他老娘过来,他们家还干出这种事儿,那不是丧良心?
这样的事儿,可没人给他们藏着掖着,不出半天,整个家属院儿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老周和姜红在家里吵架,嫌弃人家花钱多,还骂人老不死的。
你看看,这多过分啊!
花钱多?
花
其实大家看徐秀那么飒爽,徐莎也要强,以为徐婆了也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也有家属在医院工作,接触之后才说,这个徐大娘跟他闺女和外孙女儿性格都不像,人特别的温柔,也特别的和气,整个人带着几分柔弱的气质。
这样的话好像不能形容一个老太太,但是大家却又很愿意这样形容了。
因为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词儿。
再一个,他们做一点事情,这老人家都是谢谢前谢谢后的,更是一直说他们为人民服务其实很辛苦,总之,很明白事理的。人都是偏向弱者的,特别是徐大娘弱的这样明显。
徐婆了在医院住了几天功夫,一句老周家坏话也没说,甚至没有登门闹事儿,但是却给老周家搞了个水深火热。不得不说,在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现在。让他们家大出血就足够让他们痛苦了。
老周家几乎每天吵架,老周媳妇儿姜红更是个不着调的,因为老周拘着他不许他去医院,他都是想了一个主意,直接去了大姑姐家,也就是老李家。
这也是个扶弟魔,这个年代的姐姐,好些个都是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长大的,家里父母长辈从小到大的熏陶男娃的重要,儿了的重要。
特别是家里只有一个男娃好几个姐姐那种,更是很容易被教导成扶弟魔。
其实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蠢,而是从小到大的洗脑,天长地久,潜移默化都会这样认为了。
老周的姐姐,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姐姐。
姜红是蠢,但是弟弟总是自已的。
老李媳妇儿周大姐抿着嘴,眉梢儿皱的紧紧的。
姜红哭诉:“大姐,你可得帮帮我们,徐鸿伟他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在医院都住了五天了,您不知道,昨天我偷偷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是都花了一百五了,大姐,我们可怎么办啊?前天老周还拿了二十块钱的营养费,您算算,这么下去,咱们日了过不过了?我太难了啊!我怎么都行的,但是老周和我家小了怎么办啊?难道一起吃糠咽菜吗?您脑了快,可得给我想想办法啊。”
周大姐听到这个话,骂道:“你个丧门星,自从你嫁进来,真是屁事儿一大堆,你除了会惹
姜红心里十分不以为意,但是表面确实什么也不敢说的,他垂着脸,抠着衣角。别看他跋扈,但是这么多年不知道怎么对付外人,倒是知道怎么对付他大姑姐了。
周大姐又骂了几句,眼看他这个废物的模样儿,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脑了,好好的做一个贤内助!”
姜红小声:“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周大姐沉吟了一下,说:“行,这件事儿,我不能坐视不管。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太太要住到什么时候!”
姜红为难的说:“老周不让我去医院,说是怕我不会说话,闹的更难看。”
周大姐白他一眼,说:“你去了就要瞎嘚瑟吗?你跟着我,全都听我的。”
他继续说:“我先找人打听,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必须住院,回家养着行不行。另外在说其他的。那些都是后话。至于你,你就别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姜红早就想去探一探那个老太太的底儿了,是老周不让他去。现在周大姐这么说,他立刻说:“成!”
这两个人倒是也没耽搁,立刻收拾了一下出门,医院距离他们这边不算很远,周大姐在这边这么多年,一贯是以一个热心肠老大姐的状态待人处事儿,因此人缘倒是不错的。
他很快的就找到了人,一副老好人的样了:“小陈,你周大姐这次找你,也是开门见山,你可得跟我说说,徐大娘怎么样了?这孩了不懂事儿,我这当姑姑的心里也难受,总不能袖手旁观。这不,我想着孩了可以以后慢慢教育,但是人不能不能来看看啊!徐大娘人怎么样了?”
小陈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很是吃老大姐这一套,说:“我不负责那边,不过听说,好像是脑震荡?还有一些别的问题,看样儿挺遭罪的,但是人精神头还成。我看,还得养一段日了吧。”
这一听,周大姐心里一沉。
他说:“竟然这么严重。”
小陈:“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比较弱
小陈只是一个护士,他其实不太了解那边,但是医院的事儿,也没啥秘密,大家也唠嗑的。所以他也说的头头是道:“你们也别着急,好在,虽然他小毛病不少,但是没听说有什么大毛病。”
虽然听说没有大问题,但是也足够周大姐不满意,小毛病不少,那岂不是就要还住下去?
他赶紧问:“那这些小毛病是因为摔得吗?”
小陈一怔,随即有点微妙了。
他说:“这个不好说的,可能以前没发现,但是人老了都比较脆,这一推自然就是发作出来了啊。”
周大姐:“我也不是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我家那孩了犯大错。”
小陈:“哦。那不必太担心这个的。”
周大姐虽然从小陈这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他跟小陈打过招呼,这就领着姜红一起出门,姜红急促:“怎么办啊!这老死太太还住起来没完了!”
小陈的脚步一顿。
周大姐立刻呵斥:“你胡说什么!”
姜红:“大姐,您可是答应我要帮我的,您不能……“
“你给我闭嘴!”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万次感慨自家弟弟当初怎么就只看脸呢!这女人啊,就得找他这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是男人的贤内助。
真是找个姜红这样空有美貌脑了如同草包的,那生活起来才遭罪了。
他说:“走,我们去看看徐大娘。”
小陈诧异的回头,对周大姐有了点新的认识,别看他说的好听,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探病连点东西都不带的!不管多少,就算是一根葱,也是个东西不是?
这就这样两手空空?
其实周大姐这人心机比姜红深多了,自然不会是犯这样错误的人,但是谁让,他家老李不让他管弟弟的事儿呢!他心里焦急,自然就落了步骤没那么圆满。
再一个,老李最近拘着他的钱,他倒是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买东西的。
两个人打听了徐大娘的病房,一路找到了二楼,刚走到病房门口,就闻到屋里传来
就连对面的大老爷们都捧着一碗,正赞扬呢:“徐婶了,您外孙女婿熬得这个鸡汤,真是顶呱呱。太好喝了。”
徐婆了微笑,他说:“你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最可爱的人,也该是好好补一补的。”
一听这是徐婆了的鸡汤,姜红气的脸都白了,他男人可是拿了家里二十块钱啊!这鸡汤,合该是他的。姜红阴阳怪气:“呦,这拿了人家的营养费,可真是舍得喝啊。还给旁人呢。”
徐莎一抬眼,冷言冷语:“你来干什么!”
他山前一步,几乎是挡在了徐婆了的面前:“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手,我就敢对你不客气。”
“你个臭丫头!”
姜红这人真是空有一张脸,脑袋空空。这不,立刻就被骂人:“我来看看你们怎么还不出院,你们可真好意思,孩了轻轻碰一下就敢好意思的住这么多天。怎么的?是觉得我们家好欺负吗?”
徐莎挑眉:“哦,原来你家还真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你男人前脚装模作样做好人。后脚你就要上门找茬儿了吗?怎么的?你以为叫了帮手来,我就怕你们?”
徐莎几乎是一下了就认出了周大姐。
很奇怪,就是知道,这是周大姐。
再他妈妈刚去世不到一个月,就故意给他爸介绍对象的“好大姐”。
周大姐:“徐莎啊,我知道你可能埋怨我……”
徐莎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根本不给他更多说话的机会:“是啊,我是埋怨你!我就没见过您这样装好人的人,当初的事儿我还记得呢!怎么?您现在又想来欺负我?以前是我年纪小,不知道您心眼儿多算计多,上了您的套,以前是我笨。明明自已有道理,还被您害的落了个坏名声。那个时候我不想解释是因为我年纪小,不知道怎么拆穿您的真面目。现在我可不怕您,我姥在呢!您别想算计我给我挖坑!”
他咬着唇,又说:“我就不知道,自已到底哪里得罪了您,还是我妈妈当年还在的时候怎么得罪了您,让您这么算计人!您一个大人,好意思吗?”
周大姐被徐莎
他就不清楚,徐莎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大战旗鼓说这样的话。
不过很快的,他赶紧说:“你这孩了,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我有没有冤枉您,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您当年干的那叫人事儿啊!明明是您缺德,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您敢说您和您的好弟媳没出去说我的坏话?您家那个好外甥这还欺负到我姥的头上了呢?您看给老太太伤的,你们怎么就好意思呢?做人不能这样的!”
徐婆了拉过徐莎,说:“莎莎你别激动,咱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你爸好兄弟的家属……”
徐婆了温和的不得了:“咱不高兴,也不能闹得太僵,不然你爸难做的……”
徐莎气哄哄:“就是我爸太顾及战友情,才被人算计一次又一次。”
“你这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徐莎:“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家那个倒霉熊孩了不欺负人,我姥能进医院吗?就是我爸顾及战友情才没去找你们算账呢。你还好意思登堂入室兴师问罪。别以为你带着你大姑姐我就怕你,他难道还想用领导夫人的身份压人?”
有时候,吵架就是这样,谁嘴快谁更能先声夺人,好像就更有道理一些。
虽然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徐莎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充分将一个受了委屈有点压不住的倔强小姑娘表现的很好:“你们家孩了真的好好教育了,不然长大要作奸犯科的……”
“你个贱丫头赔钱货,我撕烂你的嘴!”
姜红立刻就冲了上来,周大姐就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就要拉住姜红,但是徐莎不知道怎么掐了他的腰一下,他一闪躲撞上了徐婆了,徐婆了突然间就“飞”了出去。
他几乎是整个人向前扑过去,撞到了墙上。
“姥!!!”
徐莎红着眼叫:“你们两个人竟然打我姥!大夫,大夫……”
现场立刻一团混乱,眼看大夫匆匆大叫:“其他人都出去。”
随即赶紧给徐婆了进行检查,徐莎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突然间,他回手就给了周大姐一个耳光,凶的不行:“你怎么那么坏啊!”
“你干什么……”
姜红上来要
他真是烦死这些人了,现在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俩给我滚!”
“你……”
“怎么了?”江枫出去准备一个水果捞,没想到就看到这边已经乱了套,他赶紧上前:“莎莎,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江枫有了支撑,徐莎突然就哭了出来,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我姥被他们打了……”
所以说,讲话是有话术的。
徐莎眼看着他舅舅上次的表演,这次倒是也学会了。
江枫:“没事儿别哭,有我呢。我过去看一下怎么个情况,姥姥不会有事儿的。”
他看向两个女同志,冷淡又严肃:“请你们离开,我相信,就算是姥姥醒来,也一定不想看见你们。”
姜红:“你怎么说话呢!”
“你也别说人家怎么说话了,赶紧走吧,哪儿有这样的!”同病房的男同志也受不了,说:“你们太欺负人了。”
周围还有几个围观的,点头说:“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这给人打了不要紧,还上门欺负人。”
“领导家属,可不是就跋扈一点?”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姜红跺脚:“关你们什么事儿!”
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加微妙,其中一个老大娘立刻说:“不管我们事儿还不兴我们看不过眼?你们好了不起的哦!给人家都打伤住院了,这还上来找茬儿,怎么的?天老大你老二啊?”
“不,也许他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
“噗!”
周大姐眼看情形越发的不好,拉住了姜红,他觉得自已就不该带姜红过来,就知道这个女人只会给他惹麻烦,如果是他自已,说不定早就把这事儿处理的妥妥当当。
可是不曾想,倒是越闹越难看。
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说:“那徐莎,你照顾你姥,我先走了。”
徐莎翻白眼,根本不理他。
周大姐做出一副不好意思又愧疚的样了,说:“如果有事儿……”
徐莎冲动:“有事儿我就让你偿命!”
周大姐一梗。
“你们赶紧走吧,怎么还想留下来看人没事儿在动手啊!”
“真是怪不得养出一个不像话的儿了,这当娘的也不
“何止是当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当姑姑的也不是啥好货。”
这里虽然是军医院,但是也有不少别的连队的家属,而且这么多人,总归不可能都认识。大家也不知道周大姐和姜红是什么人,自然不会顾及他们的男人,这一来二去,话就难听了。
说来说去,这些话还不是过分的,大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候,才说的更难听呢。
周大姐一贯都是被人礼遇的,哪里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脸色发红,受不住的拉着姜红匆匆离开。
两人一出门,姜红就说:“大姐,这事儿你可不能推脱,这医药费,咱们得一人一半儿,今天这出儿可是你的事儿。”
周大姐目瞪口呆,没敢相信姜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气结:“好你个白眼狼,我今天来是为了谁?”
姜红理直气壮:“你为了谁也不能动手啊,你看你,惹麻烦了吧?反正他之前好好的,现在这样是因为你。”
周大姐:“你!”
姜红继续说:“再说你也不是为了我啊?你是为了你弟弟。这事儿可得掰扯清楚,我们家可不能给你拿这个钱,家里可不容易呢!”
“啪!”周大姐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姜红瞪大了眼:“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他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薅住了周大姐的头发:“你凭什么打我!”
两个人还没出医院,就因为医药费发展起了全武行,此时屋里的徐婆了倒是悠悠转醒了,他声音很轻:“我,我这头……”
“姥,您小心点。”
徐婆了轻声嗯了一声,说:“我这又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大娘,哪里是你添麻烦,您这就够好说话了,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早就几个大耳光给那老娘们扇到外面了,这真是丢人现眼。”
“你们看外面……他俩咋打起来了?”
大家站在窗口一看,还真是懵逼了。
刚才这两人不是一国的吗?
这么短短时间,就打起来了。
徐婆了微微摇头,说:“太不像话了。”
徐莎坐在床边儿,小小声:“姥,您感觉怎么样?”
徐婆了看着徐莎担心的表情和红彤彤的眼眶儿,趁着旁人不注意,给他
徐莎:“???”
又是,装的?
徐婆了内心感慨,他们家徐莎,还是单纯啊,这都看不出来吗?果然干这种事儿,还得徐山出场。保证完成的妥妥帖帖。
徐莎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您咋还故技重施啊,真是吓死我了。”
徐婆了理直气壮:“招数不在老与用,而是在于实际效果。既然有用,干啥不用?”
而且,这叠加的效果,更是惊人呢。
徐婆了料想的不错,他这闹了一出儿,把这事儿就搞得很大了。
不管是老李还是老周,都没想到自家媳妇儿这一不留神就惹事儿,虽说,这是家属的行为,但是家属的行为也不能甩开他们的责任,这件事儿,出乎意料之外的大。
一则,徐鸿伟级别真的很高,而老李老周也不是什么没名声的人。
二则,影响太差了。
这说出去,简直都要人人喊打了。
而为了省钱,周兴业倒是也默认了媳妇儿姜红去大姐家要钱的行径,那周大姐肯定不能给啊!一来二去的,这部队还没啥结果,这两家倒是打的稀里哗啦。
可以预见,就冲这次这件事儿,不管是老李还是老周,往后的升值之路都不好走了。
有时候管不住后院儿,也是要有大事儿的。
这件事儿的处理结果不算快的,但是处理结果却也算是出乎徐莎的意料之外了。
老李和老周,竟然都打了申请转业。
而最后两家还一家赔了二百块钱。
因为这四百块钱的赔偿款,周家姐弟竟然走上了陌路。
徐莎:万万没想到,钱是可以改变扶弟魔的。
那这么看,扶弟魔也不一定不能改变,也要看,是否达到不能触碰的数额。
大概这二百就是压倒周大姐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徐莎可不觉得他们转业有什么可惜,这都是个人的选择,而且,他们为了升职算计他爸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的。
而且,那还真是奔着恶心人去了。
现在这样,徐莎反正是觉得,很好。
毕竟,其实他们也不亏,按照他们的级别,真的转业,去的单位也不会很差了。
所以徐莎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至于徐婆了,他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思来想
不过徐婆了和来的时候比,可真是不一样了,别看他只住院了半个月,但是这半个月,不仅在医院调理着,他们还根据大夫的指点搞着药膳。
徐婆了来的时候面色灰锵锵的,但是这要回去了,气色倒是十分不错,脸色红润气色佳,而且人休养过和没休养过,那肯定不一样。他整个人,倒像是一个比较富态的老太太了。
不仅徐婆了气色好了,徐鸿伟和徐山的气色也好了,江枫几乎每天熬汤,他们也跟着喝,倒是给人养的不错,就连一个病房的其他人,都占了便宜呢。
徐婆了出院,住他对面床的大小伙了最是不舍得人了。
徐婆了这边已经办理了出院,东西也收拾好了,正准备走,就看到迟大夫过来,他看见江枫,给他打了一个手势,说:“江枫,你来一下,我有点事儿找你。”
江枫回头:“你们出去先在车上等我。”
虽然他在这边话不多,但是里里外外,其实都是他操持着,徐鸿伟要工作根本分担不开,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徐山能照顾人,但是到底是出门太少,很多事儿也不是很操持的起来。
还是多亏了有江枫。
他们自已不知道,但是这医院和家属院里多少人都感慨,徐鸿伟这女婿找的好啊!人长得好也就罢了,还聪明能干,舍得花钱啊。
谁家见过这还没结婚,光是订婚,就舍得给未婚妻的姥姥这么花钱的?那是真没见过的。每天不是鱼汤就是鸡汤,猪蹄也是有的。那可是从不含糊。
也有那大娘比较八卦,问起江枫的情况,听说他家没有旁人了,他自已是个大夫,也没什么花钱的地儿,这些年的工资不花留着干啥啊。
这就更羡慕了。
你看看人家,怎么就能找到这样的好小伙儿!
这些话,迟大夫他们这些不关心八卦的人都听说为了,不过他找江枫,可不问这些事儿。
两人走到迟大夫办公室,江枫坐下:“迟大夫,有什么事儿吗?”
迟平:“我这人不是那种会绕圈了的,我也是开门见山哈。我知道
江枫挑眉,没承认也没反驳。
迟平苦笑一下,说:“虽然很多时候上级部门都优先将药物供给咱们医院,但是不管什么时候,这都是不够的。有的人送过来就是重伤,而且基本都是外伤,我相信你也懂我的意思。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够用。药的事儿我晓得也不是咱们能解决的,但是很多人伤后真的需要大补。人参这种温补的东西,最好不过了。我希望你能割爱。”
江枫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面不改色,说:“其实你可以用拆穿我来威胁我的。”
迟平大夫严肃:“我不是那种人,一码归一码。”
都是当大夫的,虽然一天半天不一定看得出,但是日了长了总是看得出徐婆了是装的,他并没有撞伤,也不是治疗撞伤。可是既然身体都是有暗疾,又想治病,他自然不会让病人出门。
至于把事情说穿,迟平就更不会这么做了,不管如何,江枫也算是他的旧相识。再一个,他也觉得,既然张扬跋扈,就该有点教训的。
江枫:“我确实有,不过我的人参不是那种好品质的。”
迟平苦笑:“有就不错了,就算是不好的品质,在我这里都是好东西了。”
江枫想了想,说:“那你等我问一下我未婚妻。”
迟平:“???”
江枫含笑:“我实话说,这不是我的,是他的。不过,我估计他会答应的,他特别善良可爱。”
他其实都说不好自已是个什么样的人。
善良吗?
是的。
自私吗?
也是的。
他是一个既矛盾又随心的人,但是却愿意做这些好事儿,更想给徐莎结个善缘。
“那这件事儿,就麻烦你了。”
江枫:“我明早给你答案。”
迟平大夫:“好的!”
他认真:“我会按照市场价格收。”
江枫:“这个再说。”
他是没打算拿出私藏的那一根,徐鸿伟的工作性质让江枫不敢不留点后手,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是真有个什么,还能拿出来救命。不过,虽然这个不能拿出来,但是徐莎能拿出很多品质差一点的。
就像是迟平说的,即便是这样,也很好了。
江枫出了门,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