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白还是不明白,靠的是桑梓亭自己,外人是解释不清楚的。就算伊夫林解释的再清楚,也点不破。
况且就算桑梓亭明白了,也未必可以度过这一关。所以伊夫林老人家,就想出了这一招,让桑梓亭两天接触一次黑体。慢慢的将黑体完全融合。
桑梓亭,不害怕黑体与白体完全的融合在一起,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害怕的是水磨功夫,两天一刀的钝刀子,温水煮青蛙的温水。
所以,抬头面对伊夫林的殷殷期待,桑梓亭答,“我可能做不到,两天一次的黑色梦茧……疼。”
桑梓亭害怕,就算那只是黑黑体营造的痛苦幻境。但,那幻境真的太真实了,而且幻境中的时间流速本就慢些,就像真实的经历了一次,外力不可改变的被抛弃的过程。
每每午夜梦回,每每仰望星空,她都在念着的人,想着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要是有人两天断我一臂,过两天断我一足,我都不会有异言,这幻境之痛比断臂、断足却重的多。”桑梓亭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伊夫林稳坐如山,他摇头,被一刀扎心杀死,不是件难事。难得是在一刀又一刀的钝刀子之后,还活着。难得的是在温水之中,还固守本心。
若是想着只靠黑体与白体的瞬间,小概率的合体成功,又晋级,不如在每天的点滴之中,增加合体的可能性,大概率的晋级s级精神力进阶,方才是首选。
伊夫林当然知道,一次次的进入黑色梦茧,一次次的破茧而出,真的不容易,但是,“我会你研制一款可以修补精神体的药剂,加快你双体融合的过程。在你黑白双体直接融合的时候服用。其它的,也就只有等了。
按照你的晋级速度,大概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会到高级精神力的上限。若是你幸运的度过这重难关,就会知道s级以上的精神力和前面的完全不同。
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大师级精神力,大师级,精神力会发生质的变化。”
伊夫林在离开休息间之前,只留了一句话,“痛就忍忍。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是短痛不如长痛。”
你要这样想:
短痛,已死。
长痛,却是千难万险的活着。
活着是不必死高贵多少。但是,还是要活着的。
在这种情景之下,长痛比短痛“高贵”的多。
慕言羽听得迷糊,什么痛是忍不住的,他什么痛都忍得住,什么痛都可以忍。(切——日后且看你忍不忍得住。)
慕家世代为联盟浴血奋战,是军部重臣。慕言羽从小就是锻炼着成为一个机甲战士,机甲统帅。
白话说,七少从小是“体育生”来着,什么苦没吃过。
不过,让人无奈的是,慕言羽却是没有经历过心上之苦的,他啊,单纯的很。
慕七少,他聪明腹黑,驾驶机甲的技能超一***神力境界也是循序渐进中步入的高级,却依旧单纯的可爱。
桑梓亭低头,半晌才说,“是,我忍忍。”
是,我忍。这句话中包含着怨恨和不得已。
是,我忍忍。这句话,指的却是,桑梓亭已经决定将这事当做一个她需要完成的任务去做了。
毕竟,伊夫林大师说了,也就三、四个月,也就是40多次钝刀子。忍忍,忍忍便是了。
桑梓亭起身的时候,却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晕倒在地,被慕言羽一手接过,晕倒在他的怀中。
她的身体还晕眩着,是坐久了的缘故,才会晕倒。但,梓亭的精神体是清醒的,她能感觉的到慕言羽的动作。
慕言羽将她妥善的安置在沙发上,等待她清醒再回去。他是个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做那逾矩的事。
桑梓亭却是在心底有了决定,她不是要两天接触一次黑体,她会每日一次,接触那黑体。桑梓亭知道,黑体就是自己。
回到自己的院落,桑梓亭已经定好了时间,每天睡觉之前,便是她进入黑色梦茧之时。
桑梓亭握着手中的几颗传声石,在精神世界里,她不能将疏导器带进去,却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将传声石带入精神世界。
无论是黑体还是白体,都是自己,那么白体梓亭喜欢的音乐,黑体梓亭也会喜欢。
上次,圆圆的幻让她境第一次遇见黑体梓亭时,也是因为一首曲子,而放她离开的。
桑梓亭在生活中有团团的陪伴,有灿灿的陪伴,有糯糯、圆圆,有无所不在的球球,可黑体梓亭呢,她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被她自己锁在黑色梦茧之中。
桑梓亭对黑体梓亭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她这是在等死呢。
泪如雨下,“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她的错,这不是我们的错,可是为什么还是会痛。”
等桑梓亭点了一下小精神体的头,激发了幻境技能。她走入幻境,飞到黑色梦茧身边,伸出一只手摸着这颗黑色梦茧。
放慢镜头:可以看到一颗小小的梦茧种子,从黑色梦茧上脱离,缠上桑梓亭的精神体,迅速的吸取梓亭的精神力,梦茧蔓延长大,包裹着桑梓亭的精神体,形成了一颗黑色梦茧。
两颗梦茧并肩而立,从外面看没什么区别,看似一样,细细感知,会知晓其中一颗梦茧的能量蕴含量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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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亭在梦茧之中。想着,上一次,圆圆用梦茧包裹着她。
那时,她刚到雪星,精神疲惫,又因风声没有休息好,所以才深深中了圆圆的诡计。
这次,桑梓亭做好了准备,她是来找黑体梓亭好好谈谈的。
“你来了。”
桑梓亭沉默,周围一片漆黑,“今天,你怎么没有用幻境技能。”
“你都知道是幻境了,我还用什么幻境。没意思。”
“……”桑梓亭好生无奈。
黑体梓亭继续说:“你刚刚说的对,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们造成的这一切。错的人,是那个人,是那个毒妇。”
桑梓亭,“我一直不想提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