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亭拿着电子拜帖,在樊贯大师门前等待着。她的身后有一个大包裹,就是没有解开的传声石。
下午时间,融化的雪滴答滴答的流着。桑梓亭按了按门铃,投放了电子拜帖。
这处雪堡靠近地下城的某处通道,但方圆十里没有任何雪堡。
梓亭听着雪滴答留下的声音,阳光正好,护目镜自动开启,真是安静啊,不过这不是正常的安静。
接近绝对安静。就连雪融化的滴答声都被控制在最低。要不是桑梓亭高级的精神力,她还发现不了这一点。
看来自己今天是空来一趟了。
就连滴答的声音,樊贯都觉得“扰人”的话,那她驾驶着飞行器的嗡鸣声早就惊醒这处雪堡的主人。
他既然没有开门,显然是拒绝了。
桑梓亭想着便放下自己的礼盒,起身而走。
第一次摆放,梓亭想着既然是一位精神力暴动者,可能会喜欢清淡口感的食物。
便试着做了三道菜。
一道粥品,绿豆粥;一道甜品,雪媚娘,没有加任何汤的手打淡奶油夹心;一道汤品,土豆炖牛肉,牛肉经过24小时的炖煮,口感极佳。
桑梓亭驾驶着飞行器,刚启动飞出一千米,被突如其来的“小火球”给砸落了。
球球冷静的声音传来,“能力者的火球直接打在驱动器上,无法再次启动,需要配置新的驱动器。”
桑梓亭,“……”这樊贯的脾气还真是——差!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梓亭的眼睛亮的惊人,球球知道,梓亭这是生气了。
梓亭拿出那张请帖,摘写了几句诗。
其一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万籁俱寂,却留有钟声。)
其二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有声比无声更加幽静。)
暗讽樊大师想得到安静却不能。世上没有绝对的安静,就像世上没有绝对的真空。
樊贯越是通过各种方式阻隔声音,还不如接受“白噪音”的存在。
就像夜晚的时候,樊贯选择在地下城睡眠,风铃藤通过风穴穿传出来的就是一种白噪音。
“挺有文化的啊,进来吧。”
桑梓亭真想有骨气的离开,但是,她需要琴。所以,她忍。
梓亭沉住气,下了飞行器,背上自己的琴盒。在雪地里步行,这段时间,她一步一步的走着,用精神力在周身形成一个防护屏障,她可不想以肉身抵抗火球。
那火球在身上来一下,自己可是会受伤的。
她心率平稳,心态也挺好。求琴不得,那就离开呗。
多亏了这段时间的体能训练,不然桑梓亭会喘的更厉害。她站在门前,拍拍身上的雪,礼仪性的按动门铃,提起门前的礼盒。
身前的门开了。
梓亭差点没稳住脸上的表情,偌大的客厅堆满了各种器物,中间留着一条羊肠小道。
沿着小道,踏入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应该是个储物间。
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旧旧的地毯。
梓亭将礼盒,还有自己的琴盒放在地毯上,自己也盘腿坐下了。
待客大厅堆满杂物,小小储物间用来作为待客厅,真是怪人。既然理解不了樊大师的行为习惯,只能尊重。
“生气了?一个年轻人比我这老头火气还大,要不得哦。”
一个身穿扑通防护服的红发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别看客厅很乱,这老头身上却是干净整洁的。
桑梓亭确实有些心绪难平,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暗讽回去了,也就当之前的事已经抵消了,飞行器被砸就被砸了。
桑梓亭却是没有强迫自己笑,但尽力以礼相待。
不过樊贯却是更加直接的说了,“你飞行器上的那块石头,我要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桑梓亭心下了然,她打开了自己身边的琴盒,“樊贯先生,这是我的疏导器。”
樊贯看了一眼那架琴,“这么看来,你是要一架疏导器咯。”
桑梓亭也不磨叽,直接点头应是。
“那我可就不划算了。”虽然这小姑凉年纪轻轻精神力便达到高级,大师级别指日可待。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大师级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跨越的。她的这点成绩是不错,但樊贯却没有看在眼里。
“您说,需要我做些什么?”桑梓亭直接问道。
“哈哈哈,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需要你做什么?我倒是要好好想想。”樊贯大师站起来,这倒是他难得这么平心静气的和人说话。
换了他人,一两句话后,樊贯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了,这姑凉身上有古怪。
眼前的桑梓亭虽是为求琴而来,但是她眼中、身上并没有过重的欲念,略有生气,但没有一丝怨念。
樊贯的暴躁到不是因为他是火属,而是他的精神触手非常灵敏,外界的任何一点小小波动都会影响他。
他很容易就感知到人们的情绪,“倒是一个心绪沉静之人,哎,看你顺眼的份上,就算啦。唉。”
桑梓亭忍住额角的井字纹,“我除了会弹些琴曲,也就会做些简单吃食,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味道尚可。今天带了三样,请樊先生品尝。”
桑梓亭看樊贯大师算是答应了帮她做琴,也就拿出保温的食盒。
凉凉的绿豆粥,温热的土豆牛肉,雪白的甜点雪媚娘。
诱人的香气,简单的搭配,让樊大师腹部嗡鸣。他伸手一抓,一口便吃了半个雪媚娘。
紧接着,便将剩余的食物都吃完了。
梓亭打开一瓶啤酒递给樊贯;就是奇帕特里帮她酿造的啤酒。
樊大师喝了一口说着,“太苦了。”便放下了。
桑梓亭也就没有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就安静的盘腿坐着,等着樊贯大师说话。
大概是吃饱喝足,樊贯的脾气到没有爆发,反而开始絮絮叨叨朝桑梓亭问问题,“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琴,三角钢琴?就只喜欢黑色的,还是金色?……”
“款式简单,方便携带就好。颜色不要太浮夸,黑白灰色系就可。”
“没意思,女娃,用粉色合适的很,哈哈哈哈……”
粉色的钢琴?桑梓亭完全接受不了这个颜色。
“粉色的都不行,粉绿、粉蓝粉开头的不行。”井字纹还是爬上了桑梓亭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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