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玥很没有安全感。
他耳边的白羽挂饰不安地轻轻抖动着,额头上的玉珠扶额也因为头不适应那白炽灯的强光而不停甩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第一个问题。”
陈昭很有耐心地轻轻叩着桌面:“你说的神,是谁?”
祁少玥本不想回答,但他现在身不由己,仅仅是挣扎片刻就彻底放弃了:“是系统里这个任务的自称。”
他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扬着头似乎是在寻找陈昭的方向。
“把你的系统,调出来给我。”
陈昭看过斯文小生的系统。
似乎除了他之外的穿越者,他们的系统都是以手环调出面板之类的形式存在的。
没有一个像特码头一样到处乱跑子吱哇乱叫还会敲诈他的。
所以他对祁少玥的语气也是命令而不是询问商量。
祁少玥又试着挣扎了两下,然后就垂下了头,回:“系统任务面板已经调出来了,在我的手环上。”
陈昭起了身。
一步一步走向了祁少玥。
在他的身边蹲下,一只手捏在祁少玥的肩上,力度不重。
但足以在祁少玥有任何动作之前掐住他的脖颈。
祁少玥被特码头的防火墙控制得很好,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陈昭俯下身,看到了面板上的内容:
【这个世界的神陨落得太久,新神降至。了结陈昭的性命,确定其死亡,汝将成为新神的唯一候选者,日后可成长为此世界唯一的神。】
在这个面板上陈昭还可以翻看到祁少玥以前的任务。
很奇怪,只有这一条同其他的任务条完全不一样。
不仅是任务风格,就连颜色也是不同的。
这一条的颜色带着令人窒息的黑,像是一个诱导无知者踏下去的深渊。
这傻孩子还真是什么任务都敢接。
在祁少玥的系统上查不到其他信息了,陈昭又回到了椅子上。
随意又有条不紊地询问祁少玥其他信息。
包括祁少玥来自于何处,原本有什么目的,沈云卿现在的状况,祁少玥下的蛊毒要怎么解等等。
祁少玥倒也没有每个问题都好好配合。
他时常会一个恍惚恢复意识开始反抗陈昭。
面对这种情况陈昭一般是一鞭子下去,祁少玥就会老实很多。
门外的特码头拉紧了大衣,在秋风瑟瑟中打了个寒颤:“陈昭真恐怖啊,这一晚上光听到祁少玥的惨叫了,啧啧。”
“做这种事还会保持那样温文尔雅的微笑?”
特码头顺着门缝往里面偷偷观望。
触及到陈昭看向他的目光和扬起的礼貌嘴角时,塔立马转过了头,低声念叨:“真是个变态啊......”
没过多长时间,陈昭就问完了所有他想知道的。
鞭子上沾了些血迹,被他无情地丢在一处。
他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替身旁边,按照从祁少玥身上盘问出的办法,找到了祁少玥种下的那只蛊虫。
似乎是吸了替身“陈昭”不少血,白色的蛊虫此时胖乎乎的,里面可以看到红润的血色。
很肥。
陈昭拿着蛊虫转身走向了没什么精神的祁少玥面前。
蹲下。
祁少玥感觉到身边有人,体力不支有些费力地抬起头:“你......还要做什么......?”
陈昭的神力无声注入蛊虫中,不费力地更改了这种低级灵兽的灵智,足以让其听命于自己。
他将蛊虫轻轻地放在了祁少玥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如情人呢喃,靡靡缠绵:“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喜好。”
蛊虫在触及到祁少玥身体的一瞬间就好似遇到了新的养料,迫不及待要钻进祁少玥的衣衫中。
被锁铐困住的祁少玥猛烈挣扎起来。
只是没什么用而已。
“我就是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蛊虫彻底钻进了祁少玥的身体里,他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嘶叫:“啊——”
陈昭的笑容不咸不淡,依旧是那般淡淡的。
“你敢在我身上下蛊......“
他解开了祁少玥眼睛上的黑布,直视着他:
”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 ——
陈昭回到青鸾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对于他的去向大师姐她们很少过问,只是会按照常例在他门口放上一个食盒,以防止他晚归饿着肚子。
今日也是一样。
只是......
“?谁把食盒拿走了?”
由于下过雨,地上很明显有一圈无雨打湿的痕迹。
应该是放过食盒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只是,我那么大的食盒怎么不见了?!
陈昭推开自己的房门。
在他的桌子上找到了那个已经被吃得不剩什么的食盒。
怎么有人敢来他这偷吃东西?
陈昭甚至还听到了屋内轻浅的呼吸声。
那小贼居然还不跑,还敢留在他这里睡觉?!
反握短刃,陈昭窜到了屏障之后,准备手起刀落收拾床上的小贼。
只是刀还没有落下,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陈昭。”
陈昭的手怔在了原地。
床上的人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后笑着看向他:“饿了么,我可以给你做些吃食,虽然没有沈渡做得好,但应当也——”
“沈云卿?”
陈昭不敢置信,短刃已经被他收回了戒指里。
眼前的人说是沈云卿,好像......又不是。
像是在秘境中见到的那个年少的沈云卿。
那个高吊着乌黑长发盛气凌人的沈云卿。
“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上三宗么?他们肯放你回来了?”
陈昭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手腕被困得还在揉眼睛的沈云卿抓住了。
“上三宗为什么要找我?他们不是最看不起我了么?”
眼前的沈云卿好像......真的是年少的沈云卿,都不记得上三宗了。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找我的话,那我大概知道现在的情况了。”
“?”
陈昭被他说得有些发懵。
沈云卿站起了身,就算是年龄不知道倒退了多少,他依旧比陈昭要高上一些:“在我开光期的时候,我的身体修过一些禁术。”
禁术被他说得很随意,像是摘光了沈渡种的果子一般。
“什么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