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东立刻起身向白弈抱拳道:“怪不得之前便觉得这位小兄弟器宇轩昂,原来是武状元白大人!”
“言重了,一介武夫罢了。“白弈回礼道。
“白大人是白家的人?”林贵东试探地问道。
白弈看了一眼墨霜筠,墨霜筠点了点头。
“是啊,不然我也很难请到阿筠过来。”
“原来如此,白家都是正直之辈,我林某人现在是真正放心了。”林贵东此时的语气比起之前已经真诚了许多。
墨家,白家。阿韶心里有了兴趣。
“不好啦!林大哥,吴孟打过来了!”有一个青年闯了进来。
“吴孟过来了,慢慢说。”林贵东还是比较冷静的。
“吴孟说让我们把朝廷的钦差白大人交出来!”
林贵东瞳孔微缩,看向墨霜筠他们。
白弈心道:幸好刚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他们的目的可能就要被误会了。
“阿弈,你和吴孟有过节?”墨霜筠问他,其实也是说给林贵东听。吴孟若真的是好心,那就不应该直接叫喊,若是白弈刚刚没有自报身份,肯定会被林贵东他们押住以做人质。
“没有吧……”白弈想自己才刚来一天,能有什么过节啊?
“你不是把人家女儿给拒绝了。”符晓想起来这件事。
“啊,吴孟看着肚子那么大,心胸那么狭小?”白弈也想起来了。
“爹爹,那些暴民怎么说啊?”吴娇脸上满是担心,“白大人现在有没有事啊?”
吴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这可不清楚啊。”心想,最好白弈在他们那里出了事,白弈可是朝堂新秀啊,这些乱民就死定了,这样白弈也追究不了他吴孟玩忽职守的罪责了。可惜了,白弈明明可以成为他吴孟的东床快婿的。
“吴大人找本官?”白弈只身一人从对面走了出来。
此时墨霜筠他们已经从另一条路回去宅子了,毕竟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徒增麻烦。
“白……白大人?”吴孟慌了,那些乱民怎么放过他了。
“村民造反一事本官已经调查清楚,其中存在误会。”白弈沉声道,“而且吴大人未调查清楚就妄下论断,还让此事愈演愈烈,惊扰圣上……”
“本官冤枉啊!”吴孟大喊,“白大人可不要被那些奸民给蛊惑了。”
吴娇见状,也忍不住替自己的父亲说话,“是啊,白大人,我爹爹一直是一个关爱百姓的好官。”
“娇娇,不要插嘴!”吴孟训斥她道,“白大人,这些奸民就是懒,早春不好好播种,才找出各种借口。”
“借口?”白弈冷笑一声,“没有了灌溉的河水,你让他们怎么耕种?”
“这河水怎么会凭空消失?他们肯定是妖言惑众!”吴孟强词夺理。
“吴大人是想本官带你过去看一看吗?”白弈厉喝。
吴孟哪里敢过去,林贵东那些村民不得打死他。“本官……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白弈一甩袖子,“把士兵全撤了。”
吴孟不动。
“本官说,撤了,听不懂人话吗?”白弈又重复了一遍。
那些县兵整日浸淫酒肉,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
吴孟内心再不情愿,也只好先撤了兵,“但白大人一定要给本官解释一下。”
“那是自然。”
“这样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回了宅子,阿韶蠢蠢欲动。
墨霜筠径直走到软榻边,然后仰倒在上面,声音里带着疲惫,“那就要看吴孟了。”
吴孟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送走了白弈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什么袭夺河,都是借口!肯定是那些奸民为自己的懒惰找到借口!白弈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竟然相信那**民的话!”
还想让他堂堂县令去帮他们搬迁,笑话!吴孟狠狠地冲着地上呸了一口。
“杞水怎么可能断流,难不成是鬼神作祟吗?”吴孟一拍脑袋,“是啊,鬼神作祟!”
他兴奋地跑了出去,“快!快去请张大师!”
张大师是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老道人,他听了吴孟的讲述,高深莫测地一捻胡须,“确实,杞水有大势,断不会轻易断流。”
吴孟悄悄把一块金子推到张大师手边,“那依大师看,白大人那‘袭夺河’的说法?”
张大师不以为然道:“黄口小儿,无稽之谈。”
“那这杞水为何断流呢?”吴孟笑起来,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一抖。
“定是那些村民做了有违天道之事,上天降下惩罚!”
吴孟满意地笑了起来,“来人,去请白大人过来。
他有悄悄塞了一块金子过去张大师那边,“白大人不姓本官,还望大师与他讲述清楚。”
“大人且放心,为世人解惑,本就是本道职责。”张大师收了金子进袖。
白弈以为吴孟是要与他商量搬迁的事情,就过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道士一直拉着他讲一些怪力乱神是,他强忍怒气听完了,“吴大人这是不相信本官,所以找了一个神棍来糊弄?”
“白大人怎么这样说话呢?”吴孟阴阳怪气道,“张大师可是远近闻名的神道!”
张大师得意地点点头。
白弈气得牙根痒痒,白家与墨家关系亲近,神机丞相本人是最不喜欢佛道之人的,太祖还曾向灭佛灭道,但之后被墨神机给劝住了,言佛道于安民心有益,不宜赶尽杀绝。
臭道士!白弈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镇定道,”既然这位张大师这么厉害,为何不干脆让杞水回流,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吗?“
“这……”张大师看向吴孟。
白弈继续道,“既然吴大人已经请了神道在这里,我觉得朝廷也没有必要出兵了,本官现在就带着军队班师回朝就是了。”
“白大人不要冲动啊!”吴孟也着急了,那些奸民凶悍得很,若是白弈不出兵,光凭县兵根本无法抵抗啊。
张大师仍然端着架子,”是啊,白大人。本道所言绝对非虚。“
吴孟拦在他前面,“白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那奸民与你说的‘袭夺河’一定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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