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石板打开,映入白初落眼帘的是一段雕刻粗糙的石台阶。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回了白烈一句,就向下面的黑暗踏出第一步。
台阶并不算很长,两个转折之后手电光就已经照到平地。
站到最后一节台阶上,她没有着急下去,而是先用手电大概扫了一圈。
这是一面积很大的石室,白初落手里的强光手电光亮十几米的范围绝对不在话下,但一圈扫视下来居然看不到边际。
好在,这还不算手电的最大功率,她拧动手电,一点点调节,直到光亮照到对面墙壁反射回来。这件石室估计怎么也得有普通学校四百米操场的大小了。
这么大的地方,想要在她最开始进来的快到山顶的位置是不可能了。白初落估算了一下自己进来的高度,大致离山脚不算远,如果在这层开个洞口。应该徒步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她那个小院。
这么大的地方能做什么?
白初落没进来之前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地下研究所是最大可能。穿越到异世界或许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自己的奇遇就是他们的杰作。
一个研究所,应该有什么?当然是各种各样自己不认识的精密仪器,她甚至还忐忑过自己不过一个厨师,大学学的还是中文专业,就算找到那种仪器自己也不会用,线索摆在自己面前却没办法拿到该怎么办?
但现在看来,那种担心还真是杞人忧天——整间石室除了几张看起来已经破破烂烂的桌子,什么也没有,空荡的叫人害怕。
白初落跟白烈描述了一下眼前看到的景象,接着踱步下了最后一节台阶。
首先一个目标还是最显眼的破烂桌椅。
石室中的桌椅摆放的并没有什么规律,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了各个空间,好在数量不多,统共加起来不足十张,找起来也不算十分麻烦。
几张桌子看样式与之前卧室中的桌子差别不大,白初落深刻怀疑,这是前人搬家的时候嫌弃这些桌子太过破烂才随意扔在这里。
手电光晃到地面上时,她还发现了地上有方形的深色印记,明显是曾经有什么东西长时间摆在那里后留下来的痕迹。看大小,应该就是跟破烂桌子差不多制式的桌腿形状。
事实跟她所想的也差不多,几张桌子翻完,她什么都没有发现。抽屉里的资料显然都已经被打包带走,偶尔能看到几张散落在桌子上的纸。但拿起来仔细一看也只能看到些无意义的计算公式,或许相关的研究人员能从这些随意涂写里发现点什么,但她是绝对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她有些颓废,随意的使了一个清心咒将桌椅上的灰尘清扫干净,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上半身也如同一滩烂泥趴在了桌上。
上山钻洞废了不少力气,刚刚目标明确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现突然所有的疲劳一起涌上,就连前两天积压的疲劳好像都一起蹦了出来。她好像一个连续加了一个月班没有过休息的工薪族,趴在桌上怎么也不想爬起来。
“我总觉得这里应该会有些什么。”她头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侧着脑袋扁着嘴跟白烈说。
刚刚翻找时,白初落的语音直播一直没停,所以石室中大概的情形白烈一清二楚。
“其实……”她脑海里传来白烈欲言又止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地下设施可能跟你回去没有半点关系?”
“不可能!”白初落一下子坐起身来,继续道“且不论那阵白光到底跟我回来有没有关系,单就我俩只能在这山洞里才能交流,已经能证明这里绝对跟修真界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那不就完了,好好找找总会有线索的,只要做过的事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白烈原也不是质疑她的决定,只是看她心情低落,有意刺激一把。
某些人就是这样,鸡汤灌多少都没用,毒鸡汤一浇准管用,专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叛逆!
听了白烈的话,她心情好了许多,不是因为它的话真给自己指明了什么方向或多了鼓励,只是那份对她情绪的敏感察觉就已经让她心情愉悦起来。
没有再趴下,但也没立刻站起来继续搜索,既然已经坐下,不如就先休息休息,劳逸结合嘛。
她勾起嘴角,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三明治边啃边说:“你说得轻巧,找了这么多石室都没发现什么,这里又是一片空,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心情好了她也有心情和白烈拌拌嘴。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在你那边。”白烈的白眼翻出天际。
“这里的一切我不都跟你仔细交代过了。”白初落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听过跟看过能一样吗?!”白烈怒。
但吼完这句话,半晌却没听到白初落的回音。
“老白?”他察觉到不对,开口呼唤。要是放在往常,听到这个昵称,白初落肯定瞬间拍案而起,跟白烈好好念叨念叨胡乱起这种昵称的害处。只要是个女修,就会对“老”这个字讳莫如深,白初落也不例外,就算她这个岁数在修真界还算个小孩子。
但这一次,神识里却没有半点声响。白烈心下不安,白初落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话,后一刻就消失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已经出了山洞。
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
对于已经达到元婴期的白初落来说,现世应该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会对她有威胁,只是这次的事件出的离奇。连他都没有本事将肉身已毁的白初落带回现世,现世却有能人可以做到。
关键到底是用的修真界的法子还是现代科技都没弄清楚。到底是修真界的人过去又回来弄得按钮,还是现代人去了修真界给自己留的退路也不清楚?这关系到现代会不会有比白初落还要厉害的修士。
太多的未知,让白烈心绪很难平静下来,对白初落的担心绵延不绝。
他不停的出声呼唤白初落,一连叫了十几声,突然白初落的声音又出现:“别叫了,这里似乎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