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岛后山的丛林中,现在正有一块名副其实真正的空地。
白初落阵法圈进起来的区域已经连半根杂草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团团爆炸后留下的漆黑。
天已擦黑,红彤彤的落日和茫茫月亮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天空。
两个看起来头发乱糟糟,皮肤黑一块白一块的人正坐在空地中央,围着一口大锅,边聊边吃着什么。
“小白,你这阵法可以呀,一下午这么闹腾居然都没人找过来。”灵箫吟剥了个花生扔进嘴里。
“那是当然。”白初落一脸自豪道。如果要问白初落所有阵法里最擅长的是那些,那绝对莫过于这些防御阵法。她现在的防御阵不但能隔绝攻击,连阵中的声音也能去掉大半,最起码,现在他们这么闹腾,只要不进入后山,前面的人是绝对听不见动静的。
防御阵是她第一个学会的阵法,是她下厨时为了自己的安全刻下的阵法。也是自她开始学习阵法后,就一直用来跟她厨艺作斗争的阵法,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似乎修为越高厨艺越差之后。
筑基前,最起码她还能做个糖葫芦什么的,到现在几乎食材+火=爆炸,也算练就一大防身利器。不知道擂台时把人当食材行不行。
灵箫吟即使阻止了她这个危险的想法:“你这厨艺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嗯,也很厉害。”
他这句话绝对是出于真心的夸赞。初来这里时白初落带了满满一地的食材,他亲眼看着那些菜、肉、果子、五谷一个个爆炸变为类似聚灵丹的黑色物质,无一例外,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在炼丹呢。
这也是白初落厨艺的特点,只要在锅中施加防御阵法,爆炸完后就会有聚灵丹的类似物出现。白初落还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都交给了灵箫吟,让他这一下午的时间灵力又进步了不少,隐隐都有突破元婴的架势,但已经被他努力克制住了。突破造成的身体虚弱,这次飞云会力在夺冠的他可承受不来。
最后剩的一点花生,白初落终于恢复了理智,将它收拾好交给灵箫吟,一步步口头指挥把花生煮好,两人这才有了点零嘴吃。
白初落没有答他的话,喝了一口自备的百花米酒。
“既然现在痛快了一些,是不是该说说你到底怎么了?”灵箫吟难得放缓了语速,温和的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白初落疯了一下午,此刻突然放松了下来,忽然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今天听灵韶容提到‘师兄对后辈历来照顾有加’突然心里觉得堵得慌。师兄他,好像真的是对所师弟师妹都一样好。作为他的师妹之一,有这么好的师兄本应该高兴地,我明明清楚。但不知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白初落一点点剖析着自己的心思给灵箫吟听。
灵箫吟静静地听着,没有了以往随性的笑容,这样的他看上去十分沉静,眼中温柔似水,虽穿着一身粉嫩嫩的女装,却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偏偏君子之感。
不过,白初落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手中剥着一颗颗花生,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着:“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白初落不再说话,又是一杯米酒一饮而尽。整个空地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落下,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旁边只有一堆热着花生的小小火堆,整个气氛都显得有些阴郁。
“唉,”灵箫吟忽然叹了口气,“小白,你这是开窍了啊。”
“开窍?”白初落不解的看向他。
如果可以,下面这番话,灵箫吟真不希望是由自己跟白初落说:“你喜欢宋延清不是么?”
“喜欢啊。”白初落理所应当的回答,但话一出口她又反应过来:“你是说,那种喜欢,男女之间的那种?”
灵箫吟点点头:“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不可能!”她下意识的想反驳,“那是我师兄啊,同门师兄。看着我长大的师兄,像父亲一样的师兄!”
“你在乎他的身份?”灵箫吟问道。
“什么身份?师兄还是,我的监护人?”白初落不解的问。
灵箫吟没听过监护人这个词,但大概也理解它的意思,于是再次点点头。
“当然不在乎,这有什么。我们只是师兄妹而已,又不是亲兄妹。不过……”
“那你困惑什么?你会因为父亲没有对你最特殊,而觉得心里堵得慌么?”
白初落想了一下,回答:“会啊。人都这样吧,希望成为自己重视的人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位。对了,一定是因为这样!我怎么可能喜欢师兄呢!那可是我师兄呀。”白初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傻乎乎的笑道。
灵箫吟扶额,平时看这姑娘挺聪明的,但一牵扯到感情怎么迟钝成这样,要不就别点破了。做了一会心理斗争,他还是开口了:“那你为什么不喜欢灵韶容和你师兄一起呢?”
“她没准还是我未来嫂子呢,谁说我不喜欢。”面对着灵箫吟的目光,她越说声音越小,“好吧,我就是不喜欢她。”
这个问题已经不能糊弄过去了,她能骗灵箫吟也骗不了她自己,她的确不喜欢灵韶容,而且越看两人在一起就越不喜欢。
师兄是自己一个人的心思充斥着她的思想,这跟在三界时面对其他师弟师妹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知道灵韶容喜欢师兄?
“我这是嫉妒?”白初落茫然的问面前的灵箫吟。
此时的灵箫吟真的很想给她一个爆栗,但终是忍住了,认命的点点头。
“这种感觉就是喜欢?”白初落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继续茫然。她上辈子加这辈子从没谈过恋爱,她能看出灵韶容喜欢师兄,却不一定代表她就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经过灵箫吟这一番开导,她才有些意识,自己真的喜欢师兄么?
“大概吧。”灵箫吟也灌了一口米酒进肚,明明只是米酒,却从喉咙到肚子感到一片火辣。将一直锁在白初落脸上的视线移向天空,他装似无意的问道:“你要告诉他么?”
“告诉师兄?不不不,说出来太尴尬,万一师兄不喜欢我,以他那温柔的性子没准以后都不会再见我都不一定。”白初落使劲摇头否定着。
嗯,我也不会说的。灵箫吟在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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