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城中的十香药房便是原影宗留下的联络地点了,秦快用唐秀教给他的新的一套联络方式,将要传递给暗影堂的消息写在了黄纸上,连同昨夜找到的那些信件一同悄悄地放到了一处有着记号的药柜里,算是了了一件事。
走出药房后,秦快重回到了客栈,换上了昨夜的装束,便是要再探风府,只怕风文昌发现密信不见会生变故,那就先杀了他,潜伏在风家的邪人纵有怀疑身份暴露,发难之际圣教的人也应该到了。
想到这,秦快下定决心,这风文昌怎么也得死,不论他之前与黑玫勾结谋害他亲兄弟这等大逆,还是如今裹挟邪人,让秦快杀他的理由不要太多,着实令人恶心。
这么久的发展,风家如今规模颇大,整个南威镖局已是搬到了风家前院,过了中堂,才是风家人生活的住所。
风文昌手里把玩着玉珠,身旁静坐着阮淮玉,前面是自己的幼子在空地处练着剑,好不惬意。
南威镖局在他的带领下,在整个苍州境内也是闯出了名声,临着定州几座边城也是知晓其旗号,除托镖外,还接除贼护送等事物。
正当风文昌回到亭间坐在阮淮玉身旁,欲要去取石桌上的茶点时,便是感到一股劲气从远处袭来,下意识地拉过阮淮玉挡在身前,一边呼道:“来者何人!”心中却是突生恐惧,除却守在书房外的两个教中高手外,余下的人今日却是出镖去了。
一袭红影从天而降,秦快斜提着寻踪剑指着风文昌,空着的另一只手却是隔空一点,将不远处风文昌已经吓呆了的幼子打晕。
秦快在房顶上观察许久,发现除了昨夜自己到过的书房外有两股不小的邪气,其余各处却是只有普通的风家下人,正好是他出手的时机,便是人未至剑气先发,却不想风文昌将妇人扯过来挡在身前。
“杀你之人。”秦快淡淡的说道,一步一步向风文昌逼近,风文昌才发现,怀中的阮淮玉口溢红丝,昏迷了过去。
“杀我为何伤我妻儿?!”风文昌还在装着,明明是他自己将阮淮玉挡过去的,此时却还想着将责任推脱给秦快。
“呵呵,别想着拖延时间,赵邪教的人来救你,你右手里藏着的玉球是吧,就算你将它捏爆,其内的邪气也不会扩散出去为你报信的。”秦快早就感应出了风文昌体内没有邪气,仅有他手中的玉珠含着煞气。
“还有,祸不及妻儿,就算你这位妻曾是你的兄嫂,也有取死之道,但我今日却只是来杀你的,他们只是晕了过去。”
风文昌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原南威镖局的镖师早就被清理过或是洗过脑了,知道这事的就只有……
便是想起黑大人曾与他提到过风扬早就死在了苍山之战中,假扮成他侄子(儿子)的另有其人,当时风文昌还伤心了一会儿。
看到风文昌脸色急剧变化,秦快轻笑一声,“想必你从黑玫那里也知道我是谁了吧,也算死个明白。”
话音未落,秦快已是动了起来,索命的青光笔直地刺向风文昌,激起的气浪将风文昌身前的阮淮玉震到了一旁。
而风文昌只感觉自己已经被秦快的气机锁定,便是运起风家内功欲作反抗,手中两枚玉珠朝着冲过来的秦快砸去,就要去桌上拿剑,他也不是单凭阴谋诡计才坐上这个位置,风文昌的武功在当时的南威镖局也是能排得上前几的,如今除了那十名黑玫派来的邪人,他更是南威镖局的第一人,余者不服的都被黑玫暗中除掉了。
秦快的剑被玉珠略微打偏,其间含着的煞气也有些影响到了秦快的行气,剑锋击碎了玉珠,爆出一阵半青半黑的烟气,被山河真气消融,不过也让风文昌有了时间躲开这一剑,并拿起了自己的兵刃。
“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风文昌知道今天在这里不是秦快死就是他亡,横剑于胸前,加速运作着内功。
不过风文昌心下却是想着如何从秦快站着的路口逃出去,唤上书房外的两名信徒。
单从秦快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双混珠的秘密和出剑间蕴含着的力量,风文昌也不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见识也不少,便是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与秦快的差距。
“哼!”秦快还不知道风文昌的打算,只道他是放着狠话,准备殊死一搏,准备着搏命的下作手段,单从他能毒杀亲兄,以同床人来挡剑,就能看出此人内心之阴暗,自私。
青光一瞬之间便是闪了数下,随之是乒乓作响的碰撞声和剑锋及肉的割裂声,风文昌挡得住前头几剑,后几剑却是跟不上秦快的速度,真气上无论质还是量都有明显的差距,让他身上留下几道剑痕。
“好快的剑。”风文昌抹掉唇边流出的鲜血,“看来我风家的葵邪剑谱在你手上,你并没有烧掉他。”
“死到临头还想污我?”秦快笑得有些轻蔑,“就凭你这种人渣,你们风老爷子早就看出来了,剑谱我是烧了,使的是我研三家剑法独创而出的碎星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风文昌脸色泛白,凭剑撑着身子,凄厉的喊道:“你一个外人又懂些什么?!”手中剑朝着秦快撩去,藏于腹间的左手也是朝着秦快的胸口拍去。
秦快一直提防着风文昌突然发难,反手便是一剑抽在了风文昌的脸上,划拉开好大一条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风文昌的剑却是被秦快踩在了脚下,左手臂被秦快折弯。
“当时的我可不是外人,说实话,整个风家我唯一敬佩的便是风老爷子了,风霞萱也是,只可惜她嫁错了人,你与那靳青松倒是挺像的,你们该是两父子的。”秦快嘲讽道,看着风文昌凄厉的惨叫着,捂着脸朝门口爬去。
秦快自然是知道了他的打算,将浑身已是血淋淋的风文昌又拖了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对了,我突然想起我许久前的一个习惯。”
风文昌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半弥留之际。
“说吧,你有什么遗言?”
“你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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