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驹听到这里,心中惊奇,脸上却不动声色,借玉佩道:“我先替柳老夫子看病,还请柳夫人行个方便?”
那柳黄莺连忙让开身子,道:“却不知道白驹公子还精通岐黄之道,公子请!”
李白驹来到床前,看了一眼柳老夫子,微微一皱眉头,暗道:“这柳老夫子的情况倒不像是病,怎么反倒像入邪?”
也不说话,手指搭在柳夫子的脉搏之上,细细查探,半晌,李白驹放下柳夫子的脉搏,对柳黄莺和茯苓道:“还请两位暂且回避,我要下针了。”
柳黄莺跟茯苓听到此处,虽然不解,却也不敢怠慢,离开房间。
李白驹望着面容枯槁的柳老夫子,心道:“这根本不是病,是中了邪毒,白大夫在《苍衣医经》上提到过这种脉象,再加上这柳夫子形入枯槁,神魂迷乱,是有人施法迷惑其神,残害其精。却有一股灵力保护着他,那柳黄莺容貌特异,行止之间有迷惑之相,也绝非常人,此事或与她有关,罢了,我还是先将人救醒再说吧!”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柄三寸小剑,正是被他命名为雷神剑的法器。李白驹手持雷神剑,法力激荡之下,那雷神剑竟然四散开来,化为七十三道银针,在空中排列有序。
李白驹心中暗道:“这雷神剑如此非同一般,不仅内含天雷之根,可借助它来施展九霄神雷的法术,也能分化为银针,治病救人,白大夫的手段,果然神妙。”
只见李白驹伸手一招,一根银针就出现在他手中,定在柳夫子的天灵之上,之后针随心动,七十三道银针飞舞,一根根的插入柳夫子周身穴位。他这针灸之术传自白大夫,如今又有法力神通相佐,动作行云流水,的确有一代大医风范。
李白驹一番施为,将七十三根银针复归为雷神剑,顺手插在发髻之上。再看那柳夫子,神情有些恢复,李白驹又从怀中拿出那一瓶固心丹,取出一粒,给柳夫子喂下,这才唤柳黄莺和茯苓进来。
李白驹借玉佩对茯苓道:“茯苓姐姐,劳烦你去取一份笔墨来!”
茯苓一溜烟儿出去了,柳黄莺看了一眼床上的柳夫子,心中惊讶道:“这小公子果然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解了那黄鼠狼的毒气!”当下对李白驹一拜,道:“多谢小公子就我相公性命。”
李白驹微微一笑,借玉佩道:“不必客气,一来柳夫子是我母亲的父亲,二来治病救人是医家本分,不必言谢。”
他这边解释了一番,柳黄莺反倒糊涂了,其实从李白驹自我介绍时,她心中就有疑惑:奇怪,这小公子按辈分论该称呼柳夫子为姥爷,为何却也称他是柳夫子?
如今李白驹始终不肯开口称一声姥爷,让柳黄莺心中不明所以,却也不好追问。
其实这就是李白驹的心性使然了,他感李柳夫妇养育之恩,称他二位是父亲母亲,跪拜磕头,恭听受教皆是天经地义。
但是柳夫子于他却毫无相处之情,亦无相助之恩。柳夫子对他而言,只是受母亲所托,来此救治的一位病人。他一路紧张柳夫子的病情,也是因为怕来晚一步,让自己的母亲伤心。
若是当着母亲的面,他自然要称一声“姥爷”,既然母亲不在,如今他之于柳夫子,就是大夫之于病人。
柳黄莺自然不知道李白驹的性子,只是以为这是人类的一些相处之道,自己并未完全弄清楚,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
茯苓取了文房四宝回来,李白驹当即开了药方,借玉佩对茯苓道:“你现在就去药铺抓药,给柳夫子服下,现如今他已经可以用药了。”
茯苓点了点头,道:“少爷果然医术通神,我这就去抓药。”说着又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李白驹又转头对柳黄莺道:“夫人,请移驾别处,我有些事情想问夫人!”
柳黄莺点了点头,道:“白驹公子,请!”
李白驹跟着柳黄莺来到院子里,就听柳黄莺问道:“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李白驹借玉佩道:“敢问夫人,原身何物?”
柳黄莺当即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白驹借玉佩道:“刚才不确定,现在知道了!”
那柳黄莺听到此处,表情变化不定,眼神一道黄色光芒闪动,微怒道:“这么说来阁下是要除魔了?”她震惊气恼之下,连称呼都变了。
李白驹却道:“你又非魔,何来除魔之说?”
柳黄莺哪里听得进去,抬手就是一道黄色光芒,李白驹竟然毫不闪躲。那黄色光芒定在李白驹面前,竟然是一根黄色羽毛。
柳黄莺惊讶道:“你为什么不闪躲?”
李白驹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打不过你,而你想救柳老夫子。”
柳黄莺神情一愣,一挥手,羽毛收回,道:“不错,你是他外孙,我怎么也不会伤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李白驹道:“柳夫子身中邪毒,那邪毒能惑人心神,迷其心志,最终毁人精气元神。不过,我在检查他周身病情的时候,在他元神周围检查到一股灵力,其气息与你一般无二,我便猜到你也绝非一般人。再加上你周身有惑人心神的法力波动,正符合灵兽初化形的特征,想必你应该是一只黄莺鸟吧。你既然一直在守护他,想必也知道这邪毒的来历,可否说给我听?”
柳黄莺听到这里,道:“原来如此,想必那个牛鼻子也是这么发现我的!”
李白驹感到奇怪,道:“怎么,莫非柳夫子的邪毒,跟一个道士有关?”
柳黄莺摇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刚来这里时,就有一个道士吵嚷着要除魔卫道,被我给打跑了。后来又来了一只黄鼠狼找我的麻烦,也打不过我,却对柳郎下手。我虽然法力比那只黄鼠狼强,却也解不了那黄鼠狼的……邪毒之气。”
柳黄莺当即就把前因后果,给李白驹介绍清楚了。
原来这柳黄莺本身就是一黄莺,曾受伤被柳夫子所救,那时柳夫子还是一个少年书生,这黄莺修炼这四十年,终于渡过八品化形天劫,化为人形。感当初救护之恩,追本溯源,找到这柳夫子。
结果这黄莺刚来到杨柳坡,就被一道士拦住,那道士口称来自清凉山,要除魔卫道,却不是这黄莺的对手,黄莺也没有下死手,放他走了。
后来黄莺“机缘巧合”与柳夫子见了一面,又“一不小心”共处一室,这位黄莺姑娘名声受损,柳夫子只得纳她为妾,倒也郎情妾意。
结果还没一两天,就有一只七品化形的黄鼠狼找上门来,说她一个黄莺却与人成亲,早晚要出事,若有心“从良”,愿共结连理,双宿双栖。
柳黄莺自然不干,那黄鼠狼就动起手来,结果不是这黄莺的对手。那黄鼠狼内心不甘,这才暗算柳夫子,然后逃走不见了。
柳黄莺发现时,柳夫子已经中毒颇深,柳黄莺不懂如何解这邪毒,只能用法力暂时护住心神,杨柳坡的大夫都看过了,也毫无办法。
后来茯苓说,听小姐柳芝兰来信说过,桃花坳有一个神医,或可救柳夫子性命,这才连夜赶过去,结果带来了李白驹。
柳黄莺将这前因后果就跟李白驹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说完之后,李白驹背着手,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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