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少年直挺挺的站着,高身旁少年一大截,冷冰冰地板着脸。原以为是一冰块无疑了,没想到少年张嘴就是一笑,笑容比晨光还要耀眼,牙齿整齐雪白,眼睛炯炯有神,端是青年才俊的模样,好一个公子哥儿。
少年顽劣,说的就是这位公子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一张朝气蓬勃的脸不管在哪个角度看都是俊俏极了,笑的时候微露着自己的两排白牙,端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笑的时候显得人沉稳,这样的男子很难不让人动心,尤其是你知道他在外边是冷面神,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暖意都给了你的时候。这样的人简直是不能拒绝。
林阳瞧见那位病美人看到这边来了,愣神片刻,忽的低头,捅了捅一旁的金鸿,眼里暗意涌动。
她笑道:“表弟,人家姑娘在看你呐。”
金鸿动了春心,孽缘埋下了种子。
林阳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啊?看我?为什么啊?”金鸿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与世华对视一眼,见她确实在看这边,遂害臊地低下了头,慌乱无比。
林阳眸光微动,怂恿道:“上去找她啊,这次若是错过了,可能此生都没有续缘的机会了。”
是啊,此次要是错过了,那个雪花一样轻曳的少女会变成众多妓子中的一个,而他会回到皇宫去,继续做他的皇子。
此生,也许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金鸿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顿时变得坚定,三步作两步跑了上去。
林阳咧嘴一笑,瞄了一眼身旁的桌子,以极快的速度顺走了桌上的一杯酒,转眼却发现那个白衣姑娘还在看着自己。
还看?这小白花有点意思啊。
林阳举起杯子,半开玩笑的向她举了举酒杯,轻笑一声,绕过桌子走了。
世华回神之后,这才意识到林阳还在调戏自己,正欲怒视他,却没想到林阳朝自己举了举酒杯,行动甚是轻浮——不,不要皮,不要脸!
世华怒视着林阳。
但下一秒,那个少年轻笑一声,朝努力向楼上攀爬的金鸿努了努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身离开了热闹的大殿。
这个异常的举动有些让世华迷糊了——既然对自己有意,为什么又轻易离开了呢?
金鸿气喘吁吁地上了二楼,脸红的像一个红灯笼。
好不容易挤到了心上人身边,他深吸一口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但还是叫道:“姑……姑娘。”
世华回神,看到了扭捏不已,一张脸羞得通红的金鸿。
世华看着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金鸿,最后看了一眼离开的林阳,上前扶住了金鸿,担心问道:“公子没事吧?”
林阳原本还是打算看看金鸿和那小白花的好戏的,没想到余光扫到了刘东城的身影,皱了皱眉,思量半天,她还是跟了上去。
刘东城和静贵妃的联络地点就在洄阳居,林阳虽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也没打算找这两人的茬,但闲来无事,又在酒精的驱使下,她想去看看刘东城和姑母是怎么联手算计自己的。
姑母和刘东城一起算计自己……想来实在是有趣的很,可以一解此刻的烦闷无奈。
林阳打心底嫉妒金鸿。
但她却对这一点最为反感:越是嫉妒金鸿,就越是显得自己可怜。
林阳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但自己就是抑制不住的嫉妒啊——金鸿拥有着自己想要的一切,疼爱他的父亲母亲,众多的兄弟姐妹……就连林家,也应该是他的,若不是林熹死前把炎耀给了自己,现在的林家家主绝不是自己。
金鸿这个人,拥有的爱太多,但他对这些珍贵的感情不加以珍惜,轻而视之。
没有什么爱是理所应当的,既然有人爱你,你就要好好珍惜。
因为那份爱……可能是别人追求了一生,求而不得的东西。
林阳尾随刘东城去了后院。
漠北军到京城之后又没有什么差事,成天就和自己的一帮兄弟吃饭喝酒,整天整天的泡在这儿,恨不得死在这些姑娘的温柔乡里。
这人一闲下来屁事也就多了起来,先是起了谣言,说林家家主之位应该是鸿皇子的,林阳这是鸠占鹊巢,早早让位给鸿皇子才是。
底下人听着起哄,有的赞同有的反对,一帮漠北军短短数日之间分成两派。其一坚持林阳把林家家主位子让出来,然后再回漠北当漠北将军去,别插手林家的事情了。
这一帮派为首就是刘东城。
这也难怪,他是林家的老人物了,年纪轻轻就在林家教书,连林熹将军当年也得叫刘东城一声先生,对于养子林阳,他当然是打心里排斥——林家决不能交给一个外人之手。
最为微妙的是少将军的态度,明知刘东城明里暗里的针对她,但还是把家主之位坐的稳稳的,甚至对刘东城恭恭敬敬,一点都不敢怠慢了去。
这可真是起了怪了……漠北军感觉这两人迟早有一天得撕破脸,只是时间长短。
只见刘东城摇晃着在前面走,嘴里不断地嘟囔这什么,走走停停。
林阳亦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喝了不少酒,这时候有些醉了,看前面刘东城的身影都有两道,重重叠叠在自己眼前,甩了甩头,失笑起来。
刘东城大概是尿急,骂了一声娘,转身朝梅花树那里跑。
小解完了,刘东城一脸满足,嘴上也没有个把关的,嘀咕道:“不早点回漠北,还在京城这儿赖着做什么……老子妻儿老小还都在漠北等我回去呢……哪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他守孝?这家伙……忒不不是人。”
原来是想回漠北了,林阳笑了笑,本来打算走,却又听见刘东城说道:“不过留在京城也好,还可以多陪陪娘娘……不过……应该由金鸿当家主,林阳……到底还是将军捡来的孩子。”说完,又是一个酒嗝。
林阳抬起的脚顿时卡在半空中。
平日里对刘东城的忍耐今天达到了极限,林阳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
林熹死前分明说了将林家交付给自己,让刘东城辅佐自己,但刘东城现在却反水,说林家家主应该是金鸿?!
他哪来的胆子说这话?!
林阳只觉得眼前一红,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恢复意识的时候,刘东城已经被她掐到面部发紫,呻吟着求救。“将军……饶命,是娘娘……娘娘要我做事的,我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啊……实在冤枉!”
林阳恢复神智,听到了刘东城的这一番话,不但没有松手,反倒加大了手里的力度,低声,一字一句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冤枉。所以,刘叔,你尽管恨我。即使到了地下,也要记得是我杀了你。你要亲口对我父亲说,是我林阳——要了你的命!”
刘东城顾不到林阳对他说了什么,正欲呼救,却不及林阳手快,如同拧鸡脖子一样的将刘东城的脖子给拧折了。
直至杀了刘东城,林阳才吓到浑身战栗——她杀了刘东城,林熹叫她尊敬刘东城的。
待刘东城的身子停止抽搐,彻底死绝了后,林阳才去湖边舀水洗干净了手上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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