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兰兮把地上的刘琨拉了起来,从他怀中扯出帕子,把他虎口的伤包扎住了。
刘琨神色极为不正常地看着耶律达丹,暗地里掐了兰兮一把。她吃痛,愤愤地看着刘琨,恨不得刚才就一刀砍死了他。
我给你包扎,结果你在暗地里掐我?
耶律达丹脸上已经阴沉的几欲滴水了。
刘琨暗道吾命休矣,两腿一软,直直地就给耶律达丹给跪下了。
她也实在受不住耶律达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转身问他:“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耶律达丹更为强势,喝道:“你自己知道!”
她一听都无语了,摊手,无辜嚷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动脑子想想吗?”
她更加无辜,大声道:“我想了!但是我怎么想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啊!”
“那就再想!”
“你长嘴就是为了吃饭的吗?你就不能主动跟我说吗?!”
“你!”
两人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怒目相视。
一旁的刘琨见状,跪地不起,高喝:“小人死罪——”
两人一齐扭头,朝地上的刘琨喝道:“你闭嘴!”
这一场闹剧最终还是结束了,府里的小丫鬟们看了好大一场戏,太子和侧室当众对骂,这多么稀奇的一件事啊,恐怕兰兮姑娘再过几天就要被休喽。
休……休了就休了呗!
她愤愤想着,要是耶律达丹把自己给休了,她就回柳溪阁去。
兰兮简直要被耶律达丹给气出内伤来——她委屈啊,她本来就不聪明,也不善解人意,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耶律达丹在想些什么,偏耶律达丹死活不告诉她他在生气什么,硬要她猜。
她怎么能猜得透?!
耶律达丹更是委屈,他是真心喜欢兰兮,偏她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整天还和刘琨厮混在一起……
原本想着晾她几天,她要是想明白了,来跟自己认个错,他也就原谅她了。没想到几天过去,她……她竟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还和刘琨出去喝茶,励志要将太子府第一闲人的名号发扬光大。
他在府里被她气个半死,结果她倒好,跑出去和刘琨鬼混……竟一点悔恨的想法都没有?
哪怕……哪怕过来哄哄他。
好……兰兮,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他被气昏了脑子,提笔写了休书,咬牙切齿地题上了自己的名字,冷哼一声交给了刘琨,叫他拿去给她。
刘琨知晓耶律达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劝,夹着尾巴就给兰兮送去了。
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上官果儿。
她正带着下人在凉亭中乘凉,见刘琨面色匆匆走了过去,唤住了他,问道:“刘侍卫,你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去啊?”
刘琨下意识将手里的休书藏在了身后,上官果儿怎会看不到他的动作?稍稍瞄了一眼,笑道:“既然刘侍卫急着去办事,那我也不妨碍刘侍卫了。”
刘琨看着上官果儿,神色挣扎,一咬牙,走至上官果儿身边,扫了一眼在旁服侍的小丫鬟们。
这些小丫鬟嘴巴可是大的很,要是被她们知道了休书一事……到时候太子府可就要炸开锅了。
上官果儿授意,遣散了服侍她的小丫鬟们,继而问道:“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刘琨这才拿出了休书,双手交至上官果儿手中,叹息一声,无奈道:“还是上次的事情。太子盛怒,现在要休了兰兮姑娘……您是太子妃,可否出面劝说太子,叫他收回成令?”
上官果儿不是糊涂人,一看便知道耶律达丹在气头上做出的这件事来,笑道:“当下要劝说的可不是太子,而是兰兮姑娘。太子为何盛怒,刘侍卫应该比本宫还清楚。”
她仍旧是温和的笑着,眸光细碎,端庄且大气。
刘琨却在她不带锋芒的目光下直直跪了下去。
上官果儿收笑,正了脸色,问道:“你与兰兮可有苟且之事?”
刘琨简直被扣了一个大屎盆子——天地良心,他跟兰兮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属下以性命做担保,绝无此事!”
她没有说话,而是带有探究的意味看着刘琨,与那双坚定的眼神对视。良久,她轻笑了起来,将休书还给了刘琨,说了句让他冷汗直冒的话。
她说:“太子眼里有,那便是有的。刘侍卫,你可要小心这颗项上人头啊。”
刘琨为何去找上官果儿做说客,其实还是他在兰兮面前说不上话来……
他是她的手下败将,被她当猴戏耍了四年,刘琨现在要是去劝说,保不齐她本来还不想合离,被他一劝,直接就要在休书上签字。
到时候可就真的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兰兮要是和太子合离了,耶律达丹必定会迁怒与他,刘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琨不笨,相反,他聪明着呢,此等引火上身的事情,自然是能推脱就推脱的。
反手又将休书交给了上官果儿,正色恳请道:“还请太子妃出面主持这件事情。”
上官果儿身为太子妃,太子府的女主人,按理来说是要站出来主持这件事情。
推脱不得,她无奈一笑,将休书收下,终于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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