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与你睡在一起,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沈青欢,你最近总是躲着朕呢,不知是为什么?”
沈青欢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一晚的情景,有些紧张。如今她有了身孕,是万万不能行房事的...她慌忙地挣开了祁晏,道:“谁叫你自大又专制,我才不要和你睡一起呢!”
“又不是第一次,你害羞什么?”
祁晏略带挑逗的话语让沈青欢更不好意思了,她生怕祁晏又像上次那样,直接用强迫的,一开口便道:“唉!我...我那个来了。”
“什么?”祁晏明显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沈青欢一跺脚,尴尬道:“就是,就是月事啊!”
这样明摆**裸地说了出来,祁晏终于是明白了,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方才紧紧抱着沈青欢的手也松了松。
沈青欢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皇上还是改日再来吧?”虽是带着询问的语气,不过她至少也是退了一步。
祁晏见状,只好道:“那你今日好好休息。”
沈青欢木讷地点点头,竟然为他语气中的温柔有一丝丝动容。她从来没有想过,祁晏会用这样小心翼翼几乎有些卑微的语气在她面前,和她说话。
也许,祁晏也真的爱她?
不...
她极力在心中否定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若是他真的喜欢她,也不会不管她的感觉,做出伤害她家人,宠幸别人的事情了。
祁晏转头吩咐道:“煮一些红枣羹备着,若皇后需要,立刻端上来。”
红袖忙道:“是,皇上。”
待祁晏走好,沈青欢终于呼了一口气,可也没有刚才的困倦了,她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蜷起腿,抱着膝盖。
红袖轻声道:“娘娘,您在想什么?”
沈青欢摇了摇头。
“娘娘,皇上对您其实不错...”红袖忍不住道。
沈青欢缓缓开口:“我知道,可是...”
有太多可是了,沈青欢说不上来,只是有些伤感。她与祁晏之间的恩怨,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可她已经迈出那一步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下去。红袖见状,也没有再多问了:“娘娘,奴婢服侍您歇下吧。”
一夜无梦。
第二日,傅玉灵来的最早。
沈青欢倒不意外,她睡了三天,傅玉灵心里指不定多着急,以为自己没了靠山呢。如今匆匆来请安,倒也像她的作风。
“姐姐一病三日,病可好了些吗?”
沈青欢似笑非笑,淡淡道:“已经好了。”
“妹妹怎么觉着,姐姐全然没有病后的消瘦,反而有些圆润了,想必病中吃了不少补药吧?”傅玉灵试探道。
沈青欢抿了抿嘴,是淡然一笑:“是啊。”
她如此轻松,倒是让傅玉灵有些意外,她也只好尴尬地坐在那喝茶,等着其他嫔妃前来请安。
傅玉灵此刻心中有些五味陈杂,眼神时不时瞟向沈青欢的肚子,那里现在看起来还什么也没有,可她知道,再不出一个月,孕肚就会显现出来。到那个时候,沈青欢的地位牢不可破,到时候,就算她想把后位让给她,恐怕祁晏也不会答应了。
她不会那么傻,亲自去毒害沈青欢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可以指使现在极其受宠的陆贵人陷害沈青欢,一石二鸟。不过她觉得,若沈青欢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只会让祁晏更加怜惜她。倒不如...
正想着,门口便陆陆续续走进来了陆离和徐晚晚等妃子。
徐晚晚向来是最懂礼仪的,带了不少的补品,说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这些都是家父为晚晚准备的,如今给娘娘补身子。”
沈青欢点头示意。
接下来的人,也无非都是如此,只客套地问候一下。沈青欢听了一会儿便觉得疲累,早早地让她们散了。
午后,有人来传,说皇上邀皇后一起去金云殿共用晚膳,沈青欢用身体不适推脱了。
可如果她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她绝不会拒绝。
也许,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很久以后,她这么想。
......
傅玉灵生了病,憔悴的很。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苍白的不行,水灵灵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没有灵气。嘴唇失了血色,躺在床上,如同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去请皇上了吗?”她张口,虚弱地说道。
宫娥道:“已经去请了,娘娘别急。”
“咳...咳咳。”傅玉灵的喉咙咳得有些痛,眉头也皱了起来。
祁晏正处理完公务,就看到门口有人急着请他,说贤妃娘娘病得不轻,要皇上过去看看。祁晏本准备去承欢殿,转念一想,倒不如让沈青欢多醋醋,转身便随那宫娥去了。
进去的时候,正听到傅玉灵道:“还是别叫皇上了,免得让他担心。”
祁晏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道:“怎么了?”
“皇上来了?”傅玉灵说着,便要起身,祁晏快步上前,让她好好躺在了床上。
“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就病的那么严重了?”祁晏问道。
“咳...这几日天寒地冻的,臣妾不小心便病了,不过是小事,皇上不必忧心。”傅玉灵说道。
祁晏微微点头,道:“既如此,你这几日便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了,只消好好休息便可。”
傅玉灵点头应下。
祁晏看了看外边,道:“朕还有事处理,爱妃好好休息吧。”说着便要起身。
傅玉灵“哎”了一声,拉住了祁晏的袖子,娇怯的眼神中又有些虚弱,她轻轻喘着气,那楚楚动人的病怏怏的样子,的确让人心生怜爱。
“怎么?”祁晏问道。
“其实...其实臣妾病,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臣妾不敢说。”
祁晏向来不喜欢有人吞吞吐吐的样子,若是此时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大臣,他恐怕会直接拂袖而去,不过他到底还是好脾气地道:“什么事,你说吧。”
“臣妾知道了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加上近日天凉,这才抑郁成疾。臣妾不想告诉您,怕您生气,但觉得若不告诉您,也是极大的错误...”
祁晏抿着嘴,并不说话,表情已经有点沉郁。
傅玉灵见状,便凄楚地开始说。
“前几日,皇后娘娘卧床不起,一病三日,众妃嫔都非常担心,臣妾亦是,可多次去拜见都被拒之门外......”
祁晏听到此事有关沈青欢,便有些不悦地道:“连朕去地时候,红袖都再三推脱,不让你进去不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吗?”
傅玉灵脸色变得更差,咳嗽了两声,道:“皇上难道不想知道,皇后娘娘为何不让人进去吗?”见祁晏不说话,傅玉灵知道,他心里其实也很想知道,只不过碍于面子,说不出口罢了,她便继续道,“是以娘娘身子一好,臣妾便又去探望了娘娘,这回终于是进了娘娘的殿内,臣妾闻到一种很重的熏香味,便觉得有些奇怪,众所周知,皇后娘娘是最不爱用熏香的,即使用,也是极淡雅的味道。后来,臣妾突然想,娘娘用这么重的香,会不会是为了掩盖药味?”
“她生病的时候众所周知,何必故意掩盖?”祁晏冷冷地说,“一切不过是你无端猜想罢了。”
傅玉灵苦笑着摇摇头,道:“臣妾也是如此想的,可为了给娘娘尽绵薄之力,臣妾特意去太医院过问了娘娘的病情,却不想...不想看到,娘娘的药里,有一味夭香。”
“夭香?”祁晏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种药,但一时想不起来。
“是,咳...夭香有极浓的香味,可她最明显的功效,一是堕胎,二是...”傅玉灵看了看祁晏铁青的脸,继续道,“二是,避胎......”
“闭嘴!”祁晏怒道,“谁允许你胡说八道!”他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还生着重病,便大声地斥责了起来。
傅玉灵有些被吓到,整个人都怔住了,眼泪立刻就夺眶而出,身体也不住地颤抖,道:“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
祁晏冷冷瞥了她一眼,咬牙道:“好好照顾贤妃。”转头迅速地走了出去,边走边对外面的俞度道,“俞度,随我去承欢殿。”
俞度感到扑面而来的狂狷的怒火,他在外面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什么,知道此事关于沈青欢,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祁晏此刻的生气,比他认识沈青欢这一年半一来所有事情加起来都更胜一筹。他疼她,爱她,虽然为了大计,辛苦筹谋了一年,冷落了她一年,可心始终在她那里。就连偶尔放纵自己喝醉,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所当然地去看她的理由。他以为,除掉了兆陵的威胁,除掉了绿泱,沈青欢与他就能好好相处。是,是有那么一个月,沈青欢不能说话的时候,满满地表现着自己对他的爱意,那时候,她看着他的时候,眼里都发着光。他知道,沈青欢是真的心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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