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辞晞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瓷白如玉的指尖隐隐约约带着银灰色的光芒。
薄辞晞眸色微暗,嫣红的唇瓣微抿。
薄辞晞熟练的双手结印,虽不知道为何,但这种熟练是从原身带来的,看来原身经常结这个手印啊。
随后一道赤芒从薄辞晞身上一闪,刹那,墨色的长发一寸寸染上雪白,黝黑的墨瞳点点赤红晕染开,一袭红衣潋滟无双,比之之前的北九炽多了一份冠绝天下的邪妖肆意。
数道危险的气息将薄辞晞锁定,一道道黑影向薄辞晞飞速而来,浓郁的怨灵气息充斥在十方墓。
薄辞晞的赤眸带着对万物的漫不经心,似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
而就在怨灵那一双双丑陋无比的手碰到薄辞晞身上之迹,点点赤红浮在薄辞晞周围,刹那,那些手灰飞烟灭。
薄辞晞看着周围的赤红光点,嫣红的唇瓣微微翘起。呐,原身的身份看来也不简单呢。
薄辞晞迈进墓室,霎时,无数暗黑色光点浮起没入中间的暗沉棺材。
四条陨释铁链缠绕在棺材上,在其棺材之上刻画了数不清的符文,似乎,在镇压着什么。
薄辞晞走了向前,指尖的银灰色光芒飞向棺材,就在银灰色的光芒与棺材相碰撞之迹,四条陨铁链猛地断裂,极为黑暗的气息充斥在这方墓室。
墓棺上面的棺材板缓缓打开,一人安详的躺在那。
那人一袭黑色长袍,在其衣角绣着同棺材上相同的铭文,他的容貌并不让人十分惊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在其额头有着黑色符文,让那人多了几分邪气。
刹那,那双眸子陡然睁开,一双眸子漆黑无比,似是蕴藏着无边的黑暗,看不见一点光亮。
那人起身看到眼前的薄辞晞,一双如同子夜般的眸子猛地一缩。
薄辞晞看向鬼渊,陌生的熟悉感涌向心头。
鬼渊那双眸子看向薄辞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信仰。
鬼渊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似乎也没有埋没那份哽咽:“主子……主子,你,这些年可还好?”
虽不知为何主子的容貌有些许改变,那双眸子和发色也与之前的颜色不同,就连性别似乎都变了个样,但是这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是不会错的。
他名鬼渊,是主子取得,或者说每一个跟着主子的手下都由主子取名。
他是荒泠鬼氏家族中的人,但对那些人来讲,他却是他们眼中恨不得永远消失的耻辱。
是主子让他脱离了那个肮脏不堪的家族,他身上那些加持在身上的耻辱枷锁似乎也随之消失。
在外人看来,他的主子就不应该存在,就活该永远被打进阿鼻地狱。
天知道他们有多心疼,那些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脸这么说?
就凭借灵枭北氏大祭司的那句话,他们主子就活该去死?
北氏大祭司所言:
此女甚是邪气,然其身却是万年难遇的天灵体,应当祭祀与天地,护佑吾族。
呵,瞧这话说的多么理所应当,冠冕堂皇。
一个个熟悉却又伪善的面孔叫嚣着让主子去祭祀。
这就是主子拼了命也要护的人们啊,那一张张丑陋、虚伪不堪的面孔,让他主子的那颗炙热的心就此冰封。
背叛,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何其的讽刺,何等的悲凉。
最后,主子与着那些人同归于尽。
虽是如此,但他总有预感,或许,主子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种信任,是主子给他们的。
所以,他要等着主子归来,他要让那群人痛不欲生,就连死,也要成为他们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