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云霁寒低低地笑了,捧起我的脸,把我的泪痕擦干净。
琴魔却盘腿坐在我身边,他指了指云霁寒,说:“你这么紧张他,不如我帮你治好他?”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看他完全不畏惧元亮的剑,便说:“我不信你。”
“带我去找夏曼。”琴魔突然正色道,他又指了指云霁寒,“你不想救他?”
“我想。”我摸了摸鼻子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其实你是夏曼认识的,最帅的一个。”
琴魔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凄然一笑。
“小丫头,你诈我的?”
我说:“半真半假,才演得真。”
云霁寒捏了下我的鼻尖,我冲他得意的挑了下眉毛,看,云霁寒说的话,我都能活学活用。
琴魔盯了我半晌,他突然说:“不可,我跟定你了。”
“唰!”云霁寒的剑也扼住了琴魔的脖子,“离我妹妹远点儿。”
“妹妹?”琴魔怪异地看了看云霁寒,又看了看我,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我冲着琴魔摆摆手:“我很惜命的。”
琴魔不笑了,眼神又黯然下去,他说:“你确定,她还活着?”
她,自然指的是夏曼。
我冲琴魔点头。
“成!”琴魔一拍大腿,说:“你们快把事儿办了,我要出趟远门儿。”
夏曼你好,我有个麻烦送你,你出来,签收一下呗。
我见琴魔起身,他走到了房间的一侧,在一块砖墙上面按了下。
“噔噔……咔咔……”
有机关响动的声音。
屋顶在转动,然后有一把铁制的梯子缓缓落下来了。
“上去吧!”
琴魔拍了拍梯子,坚固如初。
“三哥……”
我真对云霁寒说不想让他去争城主之位了,可我知道圣命难为,云霁寒他在周琦玉面前,也不会甘愿认输。
云霁寒把胳膊搭在我肩上,说:“可以。”
“嗯。”我鼻子一酸,忍住不哭。
周琦玉和尉迟念文也起身,他们先踏上了梯子。
“咦?这是哪里?”
是双儿的声音,她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左顾右盼地瞧着,她看到了我,立刻咧开嘴笑了,她朝我跑过来,“霜儿,太好了!你上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想抓住你,但你眨眼间就掉下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走到我身边,要来拉我的手,我把手里的剑一横,挡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霜儿?你别怪我……我……我想救你的。”双儿无辜地瞧我。
“我知道,多谢。”我说,“你先上去吧,我与琴魔前辈有话说。”
“哦!那我在上面等你!”双儿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摆弄琴弦的琴魔,便上去了。
等双儿走后,雪儿也变小了,跳回包里和小九团圆了,我扶着云霁寒往梯子上走。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
琴魔唤了我。
“……”
我不信你活了300多岁,看不出来我是不是真的有话对你讲。
“你有吃的吗?”我只能随便找句话问。
“啊?”琴魔回头看我,指了指自己,“前辈我辟谷的!”
“我还A股呢!”我吐槽一句,与云霁寒一同上去了。
希望上面不要再有作妖的了,我能量不足了,真的好饿。
烛火渐渐亮起,我看到周琦玉和尉迟念文已经走在了前面,而双儿在出口等我。
“这!”我环顾了下这了圆筒形的通道和看起来漫长的阶梯,有些腿软。
“还要爬啊!”我说。
双儿拍了拍胸脯,说:“我在上面为你们开路。”
我点点头。
“三哥,不急,你慢慢走。”我扶着云霁寒往上走。
“嗯!”云霁寒用搭在我肩上的手捏了下我的脸颊。
楼梯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云霁寒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搭着我的肩,他说:“你又长高了点。”
“真的?”
“真的。”云霁寒突然感慨了句,“总算长大了啊……”
我咬了下唇,我知道,云霁寒留不了我多久。
元亮在我们前面,手里打着一个火折子,我转头看向我右手边墙上的壁画,这上面画着烟雾缭绕的云,云朵之上是琼楼玉宇,和一些踩着云朵的人。这画得好像是仙界。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这些壁画上好似涂着一层油似的光滑,所以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300多年,这些壁画还鲜亮如新。
“哇!好漂亮的凤凰啊!”我前面的十几步远的双儿指着她那边的壁画,惊讶地喊着。
我也循着声音看去,果然,在双儿面前,是一只展翅而飞的凤凰鸟。凤凰通体火红,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好似在抖动,栩栩如生如活了一般。
我上前走了几步,却被凤凰身后的另一只鸟吸引了,它很小,有凤凰十倍之小,与凤凰相比,它通体灰黑,长相丑陋,可它却在振翅追赶着凤凰。
我把手指放在那只灰黑色的小鸟身上,它的翅膀是那般孱弱。
“爱而不得,还飞蛾扑火地求什么?”情不自禁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云霁寒的胳膊把我护得更紧了点。
“你们看!”双儿又往上了指了指。
我们一齐走了十几级台阶,又是另一张壁画了。
菩提树下,一位和尚合十手心,在打坐参禅,画师画技惟妙惟肖,和尚的面目画得十分清晰,眉清目秀,唇红如蔻。而和尚的身边,却握着一只小蛇,黑色的小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它身下放着的,确实一颗颗火红的果子。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看着那和尚眉眼中似有一丝温柔,是投向那只小蛇的。
“真好看。”双儿叹道。
“你说谁?”我问。
“自然是那和尚。”双儿说。
“是吗?我倒觉得那棵树,挺好看。”我抬头看着那颗菩提树。
“这树上的,是露珠吗?”双儿摸上菩提树叶上挂着的颗颗露珠。
我浅笑,“那是,它的眼泪吧?”
云霁寒一开始也盯着那副画看,见我这样说,他低头看了看我,突然抚上了那颗露珠,用拇指用力一抹,那颗露珠便被强行抹掉了。
我转头看他云霁寒,他说:“有风为它擦干。”
我苦笑了下:“三哥,我随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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