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阿诺德和一支雇佣军团送往远东之后,吴维开始变得非常忙碌。
由于与工商界和金融界方面交往密切的缘故,他无法避免地会受到邀请参加各种各样的上流社会社交聚会和晚宴。这不是那种过去他经常所参加的欧洲皇室和大贵族举行的宫廷聚会,而是那种由银行家、资本家、高级官员、高级军官和各领域里小有成就的学者、艺术家们所组成的新贵族所举行的聚会,这些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拥有着不菲的身家,而且大部分人也拥有着贵族称号。
为了拉拢奥地利和南德的那些穷亲戚们,吴维会经常拉些一些出身王室的上层贵族子弟们参加到这样的聚会当中,以培养他们与资本家们的感情,并学习对方的经营手段和技巧。虽然封建贵族们从内心里瞧不起这些做资本家的暴发户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贵族特质需要几代人的延续才能培养出来。
但是这些贵族却对资本家们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十分眼红,内心里充满了妒嫉。
在欧洲的交际圈里流行的一个笑话是:当两个衣着体面的年青男女在睡完觉之后,如果男方问女方:你家里有多少钱?那么这个男的准是个贵族。如果是女的问男的,情况则要复杂得多。
为了庆祝埃施的钢铁厂建成投产,吴维和符腾堡的查理王储、巴伐利亚的利奥波德王子等一起前往卢森堡大公国,参加这座由他们共同出资兴建的合伙企业的庆祝仪式。在完成了钢铁厂的剪彩仪式,并观看了炼铁高炉在出炉了铁水之后,一群德意志贵族们又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卢森堡,来参加这个大公国为他们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一场宫廷舞会。
现在的卢森堡大公实际上是由尼德兰国王威廉三世兼任的,几位德意志王子的到来无疑会给灯火通明的卢森堡宫大厅增色不少。在受到邀请后,闻讯而来的德意志、法国、比利时的贵族少女们优雅的长裙,更是为这场舞会增添了许多绚丽的色彩。
“嗨,路德维希,好久都不见你啦!”吴维在伊达尔-奥伯斯坦因伯爵——来自巴登王室的老兄陪同下走进大厅,一道娇媚的女声便传入耳中。侧过头看去,只见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穿鹅黄真丝长裙,体态丰腴的漂亮少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他们身侧的不远处。
吴维一怔,满脸的疑惑,这位不认识啊,怎么在喊我的名字?
再看看身边一脸尴尬的奥伯斯坦因伯爵,顿时想起这一位也叫路德维希,原来这女人是在与他打着招呼。
“啊,姐姐,你好!”奥伯斯坦因伯爵向对方打着招呼,然后脸上带着歉意向双方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堂姐凯塞琳,弗尔克林根女伯爵……这位是奥地利的维克多大公!”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吴维与对方打着招呼,这位贵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成熟韵味让他有些恍惚。
“您好……我似乎听说过您!”凯塞琳与吴维打着招呼,但是显然并没有与他继续进行交谈的意愿,而是把头又转向了奥伯斯坦因伯爵:“伯爵,有件事我得事先对您说明,克林根和弗雷曼的那几处山林现在是策林根家族的领地,与你们霍赫伯格家无关。如果再打它们的主意,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在吓唬您,我可以去法兰克福会议上去控告你们。”
“我的天,你们似乎在争吵,好不激烈!”符腾堡的菲利浦这时也走进了大厅,然后凑过来说道。他穿着一身大红的绣花宫廷礼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脸上流露出愉快的表情。他显然是跟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很熟悉,“凯瑟琳,他们两个人惹着你了?”
他说的是法语,而且还在中间兴风作浪,让吴维更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那两片领地是大公给您的嫁妆,我并没有觊觎……”奥伯斯坦因伯爵向女伯爵解释着,让吴维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紧挨着卢森堡的萨尔布吕肯有着丰富的煤、铁资源,他曾派过一支地质勘探队过来进行勘测活动,让巴登大公国的奥伯斯坦因伯爵从中协调地方的关系。显然是这样的做法引起了这位女伯爵的疑虑。
奥伯斯坦因伯爵曾给吴维提过,萨尔布吕肯靠近法国边境的几处山林地是第三任巴登大公维德维希一世赐给他女儿的封地和嫁妆,霍赫伯格家的人不好插手其中的事情。前任巴登大公维德维希一世一生未婚,却有好几位非婚生子女,虽然失去了王位继承权,但却都获得了伯爵的封号和封地。
“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派人到我家的山林里鬼鬼崇崇进行测量?”凯瑟琳依旧不依不饶,在继续追问着。
吴维一看如此,只好硬着头皮替奥伯斯坦因伯爵解围道:“人是我派的,不管伯爵的事情,他只是在其中进行一些协调罢了。”他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不过语调有些僵硬,像演员在口中说台词那样。
面对弗尔克林根女伯爵这样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成熟妇人,反而让他感到有些紧张。
萨尔布吕肯和阿尔萨斯、洛林甚至是卢森堡、尼德兰原来都曾经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所以在吴维开口说话且,反而引起了女伯爵的警惕,她随后用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请您不要对我谈论奥地利了!难道你们还对过去的领地是念念不忘?”
“我认为……”吴维停顿了一下,在脸上露出微笑继续说道,“这件事需要经过仔细的商议,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一下我的计划,好吗?”
凯瑟琳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三个男人,然后这才算是点头同意了。
这时卢森堡宫的大厅里渐渐进来了不少来宾,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吴维让菲利普去找荷兰王室的人去找一间能够谈话的房间。
然后他和奥伯斯坦因伯爵,还有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先在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一张长沙发坐了下来。“给我斟杯茶过来,好吗?”在坐下来之后,他对身旁站立的侍者说道,然后看向弗尔克林根女伯爵,“您想先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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