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气得一抖一抖的鸭屁股,洛葵又好笑又好气,“去哪儿啊,外面那么冷!”
“不要你管!”鸭鸭头也不回,窜到院内,“你要嫁给他,我就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哥!”
洛葵重新躺回椅子上,失笑道:“一年多没见,小脾气越来越大了。”
这时,蒂蒂已经收拾好回来,“小姐,大老远就听见您跟鸭鸭少爷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洛葵喝了一口蒂蒂递过来的花茶,“表少爷呢?”
“表少爷没回来呢。”蒂蒂说着,突然想起并儿姐姐来,于是问道:“小姐,并儿姐姐呢?”
洛葵僵住,是啊,并儿呢,并儿还在皇宫呢!
一拍额头,得让爹把并儿弄回来啊,也不知道并儿有没有收到消息,自己突然消失了,并儿得多担心。
“蒂蒂,把鸭鸭找回来,别冻死在外面了。”说着,系上披风,急忙往外走。
洛葵哪里知道,并儿一直与她爹有联系,所以早就知道她回府的事情,此时也已经在回御史府的路上。
……
……
待嫁的这几天,洛葵心血来潮的绣起了荷包。
嫁衣之类的,她这种手残是没办法亲自缝制的,所以娘亲早就找好了绣娘,没日没夜的赶制着。
鸭鸭这几天一直闹着别扭,跟洛葵闹了好几次,见洛葵还是一门心思要嫁,气得瘦了好几斤。
最后一天时,嫁衣终于做成了。而洛葵绣的荷包,也完成了。
并儿看着荷包上的两只鸭子,有些不解:“小姐,这荷包您绣给鸭鸭少爷的?”
洛葵刚喝进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为什么这么说?”
“小姐绣的两只鸭子啊。”
“额……”洛葵脸皮抖了抖,扯了扯嘴角,“并儿,这是鸳鸯戏水……”
并儿:“……”
洛葵拿着荷包,仔细看了看,绣工的确是差了点,可是那鸳鸯嘴跟鸭嘴还是很有区别的吧,不过绣成这种样子,看来是送不出手的。
洛葵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荷包往枕头边一放,看了一眼,还是决定不送给阿慏了。
……
……
今晚是在家中的最后一晚,洛葵有些不舍,又异常兴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鸭鸭跟她赌着气,已经好些天不睡床脚了。
听并儿说,鸭鸭跟蒂蒂关系越来越好,这些天都在她房间待着。
洛葵想着他就算生气也只是气一阵,便任由他气去了。
洛葵翻了一个身,嘟囔道:“睡不着的感觉好难受啊!”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会睡不着?”
洛葵先是一怔,随后欢喜的坐起身,“阿慏!”
月光透过窗扉,洒进屋内。
床外两米处,站着的人影慢慢靠近,随后蹲在床边,看着洛葵,“想我所以睡不着吗?”
洛葵瞬间羞红了脸,抬手想要打他一下,却被一把握住手,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任由他握着了。
“你怎么来了?”
“许久未见着你,想你了。”
“明天我们就成亲了,以后天天见,就怕你见到心烦。”洛葵羞道,“你这样,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梵慏笑道。
洛葵刚想下去抱一抱他,手一动,便碰到了白天丢在枕头边的荷包,心思一动,便拿了起来。
“阿慏,送你的。”第一次绣的东西,让洛葵扔了还真舍不得,毕竟一针一线绣了好几天。黑灯瞎火的,他应该看不清这绣得有多烂。
梵慏接过,唇角笑意更甚,“夫人绣得真好,为夫甚是满意。”
“说什么呢!”洛葵又羞红了脸,娇嗔了他一眼,不过屋内有点黑,可能也看不真切。
梵慏坐在床边,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唤了一声:“洛葵……”
洛葵发现他的异样,仰头看着他,“怎么了呀?”
“你知道有一种法器,外面一天,里面一年吗?”
洛葵摇头,这设定,怎么跟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一样,不过阿慏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你想进去试试吗?”
“阿慏有这样的法器?”洛葵来了兴趣,问道。
随后又想到什么,说道:“那等我们成亲以后,度蜜月可以去里面玩呀。”
梵慏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为何不愿现在?”
洛葵笑着低下头,“因为我想成亲之后,再让时间过慢一点。”
梵慏失笑,半晌后柔声道:“好,现在就好好睡觉,明天一醒来,就能见着我了。”
“阿慏要走了吗?”洛葵有些不舍的抓着他的手,问道。
梵慏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抚上洛葵的脸颊,“不走,等你睡着我再走。”
洛葵点点头,又怕他没看清,连忙应了一声。
“睡吧……”梵慏轻声道,声音像是有蛊惑力一般,让原本毫无睡意的洛葵,慢慢的睡熟了过去。
梵慏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神色眷念不舍。
随后长叹一口气,既然她不愿去‘一方世界’,那就罢了。
与其给她留下那样的回忆,还不如,让她全部忘记。
他已经没时间,陪在洛葵身边……
梵慏站起身,轻抬手指,一道莹光屏障,将洛葵包裹住,随后,慢慢的没入洛葵体内。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你忘了。”
“只有这样,往后你的日子,才不会那么辛苦……”
“阿慏……”洛葵嘟囔说着梦话,翻了个身,继续睡熟了过去。
梵慏笑着,手指轻抚上她的脸蛋,定定的看了一整宿,在天亮的前一刻,消失在屋内。
即使再撑不住,也要将她迎娶回家。往后就算回不来,也无遗憾。
梵慏看着她亲手绣的荷包,不觉红了眼眶。
整理好发冠喜服,梵慏踏出门外。
原本冷清的国师府,几天前就进了大批侍卫丫鬟,此时已经热闹起来。
就算她以后完全忘记,也会记得国师府是她第二个家。
穿着嫁衣的她真美啊,她明艳又娇羞的脸,还是那么可爱……
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越来越快……梵慏强撑着,进了洞房内。
她还是那么嗜睡,一旦有机会,绝对睡着不会醒着。
头上戴着那么重的发饰,定然累了……
梵慏小心翼翼的取下她头上的配饰,想再一次摸一摸她的脸,可心脏处的异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梵慏颔首,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