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酒吧是A市有名的销金窟,这里有最烈的酒、最暧昧的空气、最性感的女人。
凌晨三点,一个漂亮女人摇摇晃晃的扶着金属大门从销金窟里出来。
她画了浓重的妆,穿着黑色的夹克和牛仔裤,乌黑的头发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背后,整体风格看起来很朋克,让人看一眼,就能轻松的联想到她骑着改装摩托车、大噪音音响放着《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在深夜和一群狐朋狗友飙车飙到140码的样子。
但实际上,这是她为了谈生意而迎合今天酒局氛围特地作的打扮——
Caesar是一家中高档酒吧,装修很有格调,消费主力军基本上都是生意人。
每次有夜场局,倪千曼都约在这儿,几年下来,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
老板甚至送了她一张五彩斑斓的黑卡,看上去贼炫酷,贼有派头,老板说:出示此卡者一律打五折。
但后来由于倪千曼的酒局次数曾高达一个月六十七次,老板又改口说:出示此卡者一律打骨折。
于是这张黑卡后来被她顺手拿去垫办公桌脚了。
门口的侍应生早就认识倪千曼,见她醉得双脚打颤,忙上前关怀:“倪姐?你怎么样,需要帮忙叫代驾或者出租车吗?”
倪千曼大着舌头摆手,简短解释道:“有人来接我。”
她说着,从兜里面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到马路牙子边蹲下,闭着眼睛对着电话那头道:“快来接我,老娘要醉死在这里了。”
电话那头问:“你哪位?”
“你祖宗。”倪千曼不耐烦道:“别贫了,不是让你在停车场等我吗?给你十分钟,没在Caesar门口第三个路桩子这儿看见你,这个月工资扣光——下个月也扣光。”
挂掉电话,倪千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努力睁大眼才勉强看清楚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零八分。
耳边还是嘈杂得很,有从酒吧里传出来的迪曲、有烧烤摊上的划拳声、还有出租车狂按喇叭的噪声。
总之,这是一条灯红酒绿的街区。
倪千曼酒量十分可以,可以说是海量,在大学时期曾不要*脸的自封为‘X大第一酒神’,年少轻狂的时候,甚至还放言过:只要她站的地标,往前走五百公里,往后走五百公里,能喝趴她的人绝对还在娘胎里准备受精——并且尚未成功。
然而她就算是海量也不可能真的千杯不醉,因为但凡那些年吹过的牛逼实现了,那满世界的牛那啥就不会被迫满天飞了。
——就算千杯不醉,那万杯肯定也凉凉了。
今天这局应酬,争的是一个建筑工地里那二十几栋大楼竣工后可以二次回收的建材。
倪千曼出价八百万,但另有几家公司出价比她足足高出一百来万,她为了给公司节约这一百万资金,今天差点把命喝丢在这里。
她闭着眼睛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嘴巴里不断在分泌口水——
想吐吧,又怎么也吐不出来,于是她熟练的伸了两根手指在喉咙里一抠,‘哇’的一声,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嘴里喷射而出,呕吐物在地面上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一波吐完了,她再抠了两下,终于觉得痛快了。
酒吧门口的侍应生又很负责任的跑上来,“倪姐,你真没事吧?要不我请个假送你回去吧?”
倪千曼徒手抹了一把嘴,醉眼迷离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从夹克兜里摸出几张红票子塞进对方手里,“真不用,这里清理一下,劳驾。”
说着,一辆白色沃尔沃沿着马路边龟速前进,似乎是在寻找或者等待什么人,倪千曼费劲儿一指那辆车,自己东倒西歪的走过去,对侍应生道:“看,这不是来接了嘛。”
没等侍应生说什么,她就已经打开后座门,一脑袋栽进了车里,躺在后座上,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
侍应生上前帮她关上车门,目光掠过驾驶室,看见那个陌生男人的时候怔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
小宋今天没有上班吗?
可还不等他发问,那男人突然猛踩一脚油门,车子跟发情一样猛冲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
侍应生不禁喃喃惊叹:我的个乖乖!这沃尔沃提速咋这么快?!
由于提速过快,巨大的惯性让白青噗通一下从后座的皮内饰上滚了下去,在逼仄的后座的夹缝里面被颠得差点儿又想来一波喷射性呕吐。
她闭着眼睛破口大骂道:“唐飞!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男人略嫌弃的皱眉,“Caesar的小姐就这水平?”
男人三十岁上下,五官立挺,眼窝深邃,穿着简单的休闲白T和一条宽松九分裤,虽然开车不允许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