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外,月亮不知何时已爬上了云梢,远远的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屋内是不慌不忙棋子落定的声音。
“三更了”黑子落定。
“是啊,不知今日你这神出鬼没的魔君怎的如此清闲?”白子扣盘。
“倒是不知某人说过收徒太麻烦,不想收的话,如今可是舍不得徒弟守着人家呢?”玖夜戏谑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总是不同的。”子曦也笑了“不过,你也该三千岁了吧。”
“去去去,你不都已经几千岁了吗,老不修的。”玖夜挥手落子“我赢了。枉我专程给你送酒来了,今日反倒还喝不成。不知是谁说什么怕我耍酒疯。”
“是我的错,我赔礼还不成吗,魔君亲自酿的酒,旁人倒是羡慕不来的。”子曦从新疆骑紫装回棋篓中。“不知为何,食婴这妖物已消失了几十年。如今却重新出现,想来倒是有些蹊跷。”
玖夜一听这话,正将剪灯花的手停了下来:“看起来倒像是一桩故意而为的事情。想必其中定是有人在搞鬼。”
子曦垂眼,沉吟片刻后:“这些天有好几家都这样被杀害了的。且,这几家人都是家境并不富裕或者家中已有几个孩子入不敷出的。想来,是听了某些人的话,将其引入了家中,不想却是引狼入室导致灭门。”
玖夜一剪子剪去,烛上灯花落下。“但你我都不知幕后究竟是何人。”
“也只有将此事瞒来,不可动摇民心,当它是一桩普通的事件,交与当地的官府处置便好。”云容思考片刻后说道。“再来一局,如何?”
烛火下,棋子落盘,扣着整夜。
翌日,栈桥边,子曦便带着亦舟雨准备回璇玑门,便只好同玖夜道别。此时亦舟雨才真正看清楚了玖夜的模样。一袭玄衣,紫金色的线绣莲纹,衣袖边若不仔细看。会误以为只是暗红色的边纹,可实际则是红底黑线细细绣上去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痛欲裂。
“别看。”云容用手捂住亦舟雨的双眸,温凉的灵力自掌心流入眼中,,缓解了亦舟雨的头疼。
“子曦,你这徒儿胆子可真大,明明是个半吊子的水准,却要看我衣裳的符文。”玖夜戏笑道。
“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云容见亦舟雨没什么问题后,便松开了手。“舟雨,总该道个别吧。”
亦舟雨看着眼前这个如瀑黑发只用一支玉簪半束的男子。紫眸深邃,眉宇间透着一丝邪气,却生了一张宛若狐狸的笑面。亦舟雨呆了一下,刚要说话时,脸却被人一把捏住了。
“放手!”我去,这个人好烦。亦舟雨刚准备用力推开这只手,却不想对方突然撒手,一时间重心不稳,只有顺势朝前扑去,倒在对方的怀里了。
亦舟雨:“……”好尴尬。
子曦:“……”投怀送抱?
玖夜笑了:“敢问小胧行上仙这招又是何招啊,叫做投怀送抱?嗯?”尾音被故意抬高了些。
“登徒子!!”亦舟雨咬牙切齿的道。要不是他才筑基没多久,还不会什么仙术,否则就先把这家伙给降了去。理想可以是很丰满的现实却……亦舟雨扬起拳头,似要发动惊天一击,可惜这用尽力气的一群锤在玖夜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卵用。
“噗,认输了认输了,不逗你玩了,回你师尊那儿去吧。”玖夜笑着举手认输。
子曦见自家徒弟在玖夜那儿吃了瘪,倒觉着逗自己的徒弟还挺好玩的:“那我就先告辞了,玖夜”
“告辞,有空我来找你。”当然还有小团子。玖夜眯缝着眼睛,嘴角上挑。
“嗯。”子曦为方便带上亦舟雨一道,便只好御剑。走时,亦舟雨回头看了一眼,似在看那人是不是还在原地一般,结果那人发现自己在看他之后,还笑着挥了挥手。亦舟雨便直接扭头轻哼了一声。“舟雨,你凡尘之气,还未褪尽,驾云之术无法托起,这御剑更忌心中动摇,筑基御器,出窍御空,可记住了?”所以你这小子不要像什么一样的一步三回头好不好!勾魂儿了都。云容表示很心塞。
“弟子明白。”亦舟雨看着周围浮动的云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玖夜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的脾气还真是挺傲的,不就是捏了一下脸,至于吗?
玖夜的身后,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男子无声而至,倒是那褐色的头发比较引人注目。玖夜看着栈桥边河流缓缓翻涌,沉默了一下道:“罂,可是来催我回魔界的?”
“王,你的政务又堆了一箱子了。”罂面无表情的回道。
玖夜闻言,嘴角抽搐,回身用手拍了拍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罂,你身为魔界的大祭司,所有人中最有资历的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你可以学会替本座分忧,学会帮忙改奏折了。
“好啊,属下立刻将那些催王选妃的奏折都准了吧,明日就开始选妃大典。”说着,罂便掏出一本折子开始写。
“等等啊,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你又是从哪儿拿的折子和笔啊。”玖夜抓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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