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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幼时相遇,病重搬宫(1 / 1)

孟古道:“相国带来的大夫正在里面医治,娘娘且放宽心在兰池宫等消息,奴婢会尽心伺候好王上的。”

娴嫔道:“好,你也当心一点,做好防护措施,万不可也传染上了。”

孟古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小心的。”

她虽这样说,但是娴嫔未必会安心,回去的路上一直忧心忡忡。

叹了一口气,娴嫔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没想到会这般的严重,看六英宫众人一副戒备的模样,我这心里着实安稳不下来。”

锦月瞧得出她的心思,劝道:“娘娘别多想了,眼下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六英宫呢,奴婢还听说相国从民间带来了一位名医,据说这位名医在民间专门为人诊治麻子此类病症,王上一定会好的。”

娴嫔双手合十,对天祈祷道:“希望王上的病赶紧好,也好让阿古早些回来。”

对于善良信徒的祈祷,上苍从来都不会置之不理。

经过一天的紧张治疗,邺王轩的病情终于得以制止。

侯在外头的文武百官,以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松了一口气。

病情得以制止,余下的还要有精心的照拂,得名医的嘱咐,邺王轩得病这段时间所用的一切物品,全部都烧毁。

几日后,邺王轩身上的红疹逐渐结痂。

——

大邺王朝自初建,已经历时两百多年时光。

数十位的君王之中,邺王轩是一个染上麻子的君王,普通麻子还好诊治,可若是麻子引起了并发症,那可就棘手了,保不齐会丢了性命。

邺王轩生命攸关时刻,几乎整个朝堂上都人心惶惶,侯在六英宫外,直至有了些好转才离去的。

唯有帝太后,身为邺王轩的生母,自邺王轩发病以来,从未见她出现过,甚至是未曾着人前来,关怀个只言片语。

在邺王轩身上的症状好的差不多时,帝太后的身影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六英宫内。

孟古端着去沏好的茶,刚走近就听见邺王轩的声音沉沉传来。

“母后说什么?您要搬出宫去?”

这个女人,见到邺王轩的第一句,不是问及他的病情,更没有言只言片语的关怀,进门第一句就是告诉了邺王轩,她要搬出宫外去住。

“是的,别宫哀家已经吩咐了人赶过去整治,那个地方长久无人居住,可能还需要修葺,也就是这一月的时间,等动工修葺好之后,哀家就举宫搬离。”

帝太后着一袭绛紫锦衣,无论何时面容上都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朱红唇,柳叶眉,粉黛腮,宛如民间未出阁的姑娘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与病中面色苍白的邺王轩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邺王轩静静的听完最后一字,方苦涩一笑:“既然还有一月的时间,母后何须这么急着来告诉孤,是觉得孤的病好得太快了么?”

他此番提及自己的病,无非是想要帝太后问一句关怀的话,哪怕是一个疼惜的表情。

然而帝太后望着邺王轩的目光,仍旧一派的薄凉,她道:“哀家近来身子也乏的厉害,不想出宫一步,所以搬离宫之前,哀家怕是不能再见王儿。王儿政事繁忙,哀家出宫那日,你也不必相送。”

“原来……母后今日是来同孤告别的啊。”邺王轩倚靠在床头,面无表情让人瞧不出是喜是怒。然而,他心底深处,溢得满满的是无尽的失望。

“王儿身子未曾痊愈,好好养着吧,哀家要说的话也已经带到了,就先走了。”帝太后似乎不愿多瞧他一眼,美眸中带着一丝丝的嫌恶,转身就要走。

邺王轩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却终是没有发出声来。

帝太后走后,屋子里是死亡般的沉静,孟古站在外面捉摸着邺王轩的情绪应该平复的差不多了,方端着茶盘走了进去。

宽旷的大殿内,除却静静倚靠在床头的邺王轩,并未有其余伺候的人,孟古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才赫然的发现邺王轩他……在哭。

他就半倚靠在床头,紧闭着双眸,似乎沉浸在自己悲恸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孟古的走近。

“你就真的那么厌恶我,厌恶到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孟古的心头,未曾对任何一人说过。

她小时候曾经见过邺王轩。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具体的经过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让孟古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的邺王轩独坐在大雪地里的样子。

小时候的孟古,递给了他一把伞,他没有接,似乎很不满意小孟古的到来,站起身来走了。

小孟古就跟在他的身后,为什么要跟着,孟古直至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好奇心太重。

中途的时候,小邺王轩似乎拦了她一下,可是最终她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他家。

那是一处极为普通的宅子,普通的甚至比不上她家,她就站在门外,看着小邺王轩推门进去,正要走,却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伴随这女子的咒骂让小孟古心中一惊,忙折身跑了回去,踩着一个木桩,透过窗户的缝隙才得以瞧清楚里面的场景。

屋子里,一位长相极美的女子,一双手正狠狠的掐着小邺王轩的脖子,一边骂着,一边把他整张脸往水缸里送。

“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若不是我生下了你,怎会落得现在的地步?!你怎么不去死!”

那女子恶狠狠的说着,侵在水缸里的小邺王轩,似乎已经快要窒息。

小孟古连忙跳下去,推开门小小的双手使劲的推着女子,一边推一边哭着说:“我娘亲说,残害小孩的都是坏人,模样都是丑陋的,大哥哥是你生出来的,你应该对大哥哥好的。”

可是,她小小的力量如何抵得过一个大人?女子一推,她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小孟古呜呜的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外面,哭着喊道:“快来啊,打人了。”

她的哭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那女子才就此罢了手。

此后,小孟古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深夜里做着同一个噩梦。

这段被孟古逐渐遗忘的记忆,如今再细细的回想,方能够理得通顺。

帝太后生下邺王轩时,恰逢赵国国力繁荣意欲与大邺一战,大邺为了自保,这才把当时还是丽姬的帝太后连同不足月的邺王轩,一起送入赵国为人质。

当年帝太后未曾得先王恩宠时,只是琴坊中一介舞女,最后有幸得以圣恩,诞下王子,本以为往后余生能够母凭子贵,富贵荣华,却偏偏没有享几日清福,连月子都未做完就要远赴他国为人质。

异国他乡的生活不好过,两国之间只要稍微有些摩擦,受伤害的无疑就是寄养在他国的人质,所以丽姬受了不少的苦。

这些日益积压的苦楚与怨念,最终全部怪罪在小邺王身上,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回了大邺,两人都坐上了尊位,关系也并未缓和多少。

幼年时的遭遇让邺王轩对帝太后心生畏惧之时,同时又有些渴望那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母爱,然而帝太后此举……却是有意在向邺王轩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可能帝太后这回搬宫之后,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再难以复圆。

麻子一事过后,孟古就回到了兰池宫,正月还未出,帝太后就搬出了宫。

除却平日在甘泉宫伺候的那些人之外,琴坊也整个随之搬了出去,公玉央自然也随行其中。

一天挨着一天过去了,娴嫔临盆之际也就是在这半月的时间。

一应孩子所需要的物品都在紧张的准备着,然而却在这一日,相国缪千里生病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来。

一连缺朝了好几日,邺王轩着人去相府瞧,带回来的消息是缪千里缠绵病榻,面容憔悴的消息。

相府门客三千,邺王轩得麻子这种疾病时,是他找来了庄非的师父前来诊治,他交友甚广,一般的小病根本就难不倒他。

如今病得这么猛烈,一时间众人都在猜测缪千里是得了什么不好医治的杂症。

“啪嗒!”

一只白瓷杯掉落在地上,茶杯应声碎裂,里面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阿古。”娴嫔抬眼,“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奴婢没事。”孟古回转心神连忙蹲下,徒手就去捡地上的碎片。

“啊。”尖锐的碎片划破她的手指,殷红的血液瞬间从伤口而出。

“你先放着吧。”娴嫔唤来了外间候着人来收拾,等一地的残渣收拾完后,娴嫔抬眸看向孟古,忽然从袖中抽出令牌递给孟古。

孟古:“娘娘,这是……”

娴嫔莞尔一笑:“这几天你总是心神不宁,做事也总是聚不起神,我想了想,你应该是在担心相国的身体。”

孟古小声的辩解:“奴婢没有。”

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能够藏得住?

娴嫔笑了笑,道:“就当是你没有,这两天兰池宫也没有什么事,我就给你放两天假,出宫玩一玩,只要别一时间贪玩过了头,错过了小王子的出生就行。”

孟古想想还是不大放心,正要拒绝,娴嫔把令牌交到她手中,道:“这是命令,快些去吧。”

如此好意,孟古不忍心去拂。

相府门前门庭若市,进进出出许多的人抱着礼前来探病,门前应酬的仆人脸都笑得僵硬,躬着身子一路引着客人到府内喝茶,一杯茶毕后,重复着几天来说的同一句话,再把客人送走。

不同于前堂的忙碌,后堂是柔一派的清静。

“你倒是挺会躲清静的,倒是累得相府的人忙前忙后跑个没完。”云阳坐在暖炉旁烤着手,瞟了一眼睡在躺椅上的缪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生了个病么?至于宣扬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么?累得我千里迢迢的赶来,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立马就死的大病!”

缪千里微侧目,盯着他问:“肚子上开了个口子,从里面剜出了一块肉,你觉得这是小病?”

“……”云阳微愕然,须臾嘿嘿一笑:“江湖上打打杀杀,谁身上没挨过个几刀啊,更何况这可是神医为你动刀,这么十拿九稳的病,咱们就别矫情了哈。”

缪千里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真是懒得同他讲话。

“我看您老神清气爽,精神尽头十足,若是无事咱们也就别晾着那小王上了,这两天朝堂事一大堆,朝会上没你出面掌控局面,如此下去再过不久,那小王上非疯了不可!”云阳自顾自的说着,眼睛一瓢,从开着窗户处瞧见一位少女正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避开人向这方而来。

“我说,你们府上什么时候进了个美人,你藏着掖着从来也不告诉我。”云阳笑了,忽的站起身来走到缪千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嗳,不过我瞧着这姑娘挺眼熟的,像是与你交给我画像中的那个女子,样貌极为相似啊。”

缪千里突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透过窗口瞧着院中的少女,唇角弯起一抹笑。

一旁的云阳把缪千里的表情尽收眼底,想了想便折身打开了门,双手环胸斜靠着门框朝少女吹了个口哨:“姑娘,请问你是来找本少爷的么?”

孟古闻言侧头朝门口处的少年望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心皱了又皱,“这位少爷,不好意思,你误会了。”

“不是来找我的?”云阳挑眉,啧啧两句撇了屋内一眼,一跃跳到孟古面前,自来熟的手肘就要朝孟古的肩头上靠去。

孟古一躲,他扑了个空,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最后落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嘿嘿一笑:“那你是来找屋里面的那位喽,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与他又是什么关系?说来给我听听呗?”

一连串的问话问的孟古有些懵,一字还未回答出来,冷冷的就有一道声音传来。

“你怎么进来的?”

若是堂堂正正走正门进来,必会有相府的人引领,不过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缪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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