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月受不了他这样子,朝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是干啥?不觉得丢人啊?咱们只是毕业了,又不是驾鹤西去了。”
杨念念看到萧年这样,也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提醒说。
“你不是还要去参加心月婚礼吗?再过两个多月又能聚了。”
萧年这才想起来郑心月要结婚的事情,刚涌起的惆怅又消失不见,尴尬的笑道。
“看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提起结婚的事情,郑心月就跟塞进蜜罐里一样,笑的一脸幸福,哼哼道。
“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到场啊!要不然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不来了。”
萧年拍着胸口保证,“我肯定会去的,我还没见过你穿嫁衣的样子。”
郑心月又看向余遂,“学长,你也要到啊!到时你跟念念一起去。”
“好。”余遂嗓音温润的点头答应。
想到过两个多月又要见面,大家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朝夕相处了几年,如今要正式分开,郑心月有点舍不得,晚上非要缠着杨念念一起睡,两人聊了大半夜。
距离结婚的日子还长着,郑心月也不着急回去,在京市玩了两三天,才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回海城的火车。
送走郑心月,杨念念先去部队陪了陆时深几天,还没好好放松一下,京市这边的厂子就出了点问题,她只能回来处理。
李丰益这几天正为了厂里的事情焦头烂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见到杨念念,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说道。
“二嫂,乘运厂子倒闭了,现在找不到老板,他们厂还欠咱们三万多加工费。本来我想去把他们厂里的设备,还一些没卖完的拖拉机拉回来,但是那些工人看着不让,说他们的工钱还都没给结算。”
杨念念倒是挺冷静,“法院那边插手了吗?”
李丰益点头,神色凝重道。
“插手了,就是他们插手才麻烦,乘运还拖欠了一些供应商的钱,现在情况就是,大家全盯着乘运那几辆拖拉机和机械,我觉得这么清算下来,分到咱们手上,就没多少钱了。咱们不光工费要不回来,可能还要贴工人的成本费。”
杨念念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把货单收据全提交给法院没有?”
李丰益,“给了,那边还没给口信。”
杨念念觉得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这件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处理,你看好厂里的事情就行,我去一趟法院。”
李丰益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两天,那些没拿到钱的供应商也在往法院跑。”
杨念念正犹豫着要不要李丰益一起,毕竟他腿骑自行车可能不太方便。
李丰益看出她的顾虑,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腿,我现在已经适应骑自行车了,骑的很稳当,还能载若灵和娇娇。”
知道李丰益不是逞能的性格,杨念念立刻打消顾虑。
“行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
李丰益进厂里跟管理随便交代了两句,就跟杨念念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去了法院。
二人到法院门口时,正好碰到一对男女站在那里闲聊,女人是背对着杨念念站着的,此时正在跟一个秃顶的男人说着话。
“咱不要厂子,要那破厂子干啥?还要贴钱进去,不如要钱,至于厂子,哪个冤大头想要,就给谁。”
“机械和拖拉机值不了多少钱,他们要是都不要厂子,清算下来的钱肯定不够分。”男人担心道。
女人就说,“那就让法院把厂子拍卖掉,咱们是来要账的,总不能还贴钱进去吧?拿了钱,想在哪里买房子买不到?要这个破厂子干啥?”
杨念念觉得女人声音听起来挺熟悉,又想不起是谁,不过有点很确定,这对夫妻应该也是乘运的债主。
她停好自行车打算进法院大门,路过女人身边时,不经意扫了一眼,而女人也恰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二人均是一愣。
女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杨念念只看了一眼,就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径直进了大门。
李丰益观察细微,注意到二人的神色变化,小声问了一句。
“二嫂,你认识她?”
杨念念轻声说,“刚进京大时,我住寝室的室友,后来她被学校开除了,我跟她关系一直不好,就当不认识就好了。”
李丰益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女人还盯着杨念念的背影看。
而男人见女人一直盯着进去的两人看,不免有些奇怪。
“你看啥呢?你认识他们?”
乔锦夕回神,直接摇头否认,“不认识。”
她深吸一口气,“进去吧!”
男人不疑有他,跟着乔锦夕走了进去。
二人进去才发现,杨念念竟然也是为了乘运厂子里的事情来的。
法院工作人员,直接就把双方叫到了一起协商。
“你们两位目前是乘运最大的债主,把厂子里的机器和拖拉机全部清算一下,也不够结算工人钱和厂里所欠的债务。现在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有人接手厂子,这个厂子土地和厂房都是乘运老板的,现在估算一下,五万六千三百五十元,你们两方谁要钱,谁接手厂子?”
乔锦夕丈夫刚想开口,就被她拉住了袖子,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出声。
杨念念最精明了,要什么划算,看杨念念的选择就知道,所以她不着急做选择。
李丰益也没吭声,有二嫂在,轮不到他做主。
杨念念几乎是没有迟疑,直接说,“我要钱。”
乔锦夕这才表态,“我也要钱。”
见双方都要钱,工作人员就道。
“如果你们都不接手的话,我们就只能把厂子拍卖出去了,价格要是拍卖不上去的话,到时不能全额分配,要按照比例来。”
“那就按照比例来,反正我们要钱,他这个厂子都倒闭了,风水不好,我们不要。”乔锦夕丈夫态度坚定道。
杨念念扫了一眼他锃光油亮的头顶,然后为难的问工作人员。
“如果我要钱的话,到时候能拿到多少份额?”
“这个不好说。”工作人员实话实说,“除非你们有人接手厂子,另外一方才能把钱全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