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念见她走出去,顺手关上屋门,瞧着桌上的瓜子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从闫营长媳妇那里得知她的身份,担心她吹枕边风,才来穿小鞋的吧?
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肚子有点饿了,就先拆了一个饼干吃。
外面时不时传来训练士兵的呐喊声,杨念念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就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看。
这是她上公交车之前买的,还带了两本书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在部队太无聊。
而另一边。
徐映莲从这里离开后,也没回屋子,直接去了二楼魏副团长媳妇住处。
军属院没有电视机,大家也没啥事儿,都在这里坐着闲聊。
大家在军区大院也都是邻里邻居的,都熟络,在这里聊天倒是也都聊得来。
一屋人都围着魏副团长媳妇捧,一会儿夸她皮肤好,一会儿夸她五官身材好看,连她身上穿的大红色呢子大衣,都被夸出花来了。
徐映莲一进来,就有人笑着冲她招手。
“映莲,你快瞧瞧幔芝这件呢子大衣好看吧?是魏副团长给她买的,魏副团长可真会买衣裳,也怪舍得,这一件大衣要两百多块钱,军区大院里,就属魏副团长最疼媳妇了。”
有人附和,“要我说呀,这衣裳就是给咱们穿,咱们也穿不出幔芝的气质。你看她生了三个孩子的身材,还没黄花大姑娘一样,咱们这些人里头,可没一个人有她身材好。”
林幔芝被夸的心花怒放,嘴上却谦虚地说。
“哎呀,我身材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都被你们夸的不好意思了。这件呢子大衣我之前都不想买的,我都三十多了,穿这么艳丽的颜色,别人还不知道咋在背后笑话我装嫩呢。”
徐映莲把几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眼珠子一闪,提了提裤子就坐在林幔芝旁边椅子上,插话道。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陆团长媳妇来了,就住我隔壁屋子里。”
周营长比魏副团长小几个月,所以徐映莲都是叫林幔芝嫂子,实际上她比林幔芝还大了一岁。
一听陆时深媳妇来了,大家的脸色顿时变的有点怪异,尤其是林幔芝,表情微妙的接话。
“陆团长媳妇来了,怎么也不过来跟咱们大家认识认识呀?”
徐映莲听到林幔芝语气不太对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团长的位置本来是魏副团长的,突然变成陆时深的,林幔芝会喜欢陆时深媳妇才怪了。
想着自己得罪了陆时深媳妇,可不能再得罪魏副团长媳妇了,她就故意阴阳怪气的回答。
“认识啥呀,没准人家还等咱们上门去呢。”
没等其他人说话,她又说,“说句实在话,我觉得陆团长媳妇不太好相处,眼神看人都是斜着眼看的,还是个馋嘴。我从屋子里带了一些瓜子出来,想着大家一起吃,看见她在门口站着,就问她要不要吃,她倒好,全给拿走了。”
“不是吧?我听说陆团长媳妇是首长闺女呢,不至于把一点瓜子都看在眼里吧?”李连长媳妇小声质疑。
“你也说了,那都是传言,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呀?”
徐映莲不相信陆时深是什么首长女婿,她男人都说了,这是别人瞎猜的,没实质证据。
“那也不至于把一把瓜子都瞧在眼里吧?”
李连长媳妇还是不太相信,陆时深都是团长了,津贴肯定不低,他媳妇不至于连一点瓜子都贪。
徐映莲见李连长媳妇几次三番地怼自己,就有点不高兴了。
“我还能说谎咋的?一个小地方来的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爱贪小便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林幔芝打断二人的争执,“好了,又没多大的事情,大家在背后议论两句,也没说别的,就别较真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咱们在这里日常聊几句闲话,在场的人知道就行了,可别有人去打小报告。”
这话明显是说给李连长媳妇听的。
灵幔芝虽然没有明着偏向徐映莲,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向着徐映莲的。
这可把徐映莲高兴坏了,目光落在林幔芝身上的大呢子衣上又是一阵夸。
也不知道谁又把话题扯到杨念念身上,“我听说陆团长媳妇长的很好看,真的假的啊?”
徐映莲偷偷瞄了眼林幔芝,见对方竖着耳朵在听,就故意撇嘴笑笑,怪腔怪调的回答。
“说句实在话,她那长相,我觉得太小家子气,不像嫂子这样端庄大气,反正我不太喜欢她的长相,一看就很娇气。”
在场的人纯粹是好奇,想知道杨念念长啥样,可没想过去诋毁人家。
一听徐映莲用这样贬低人家,就没一个接话的。
她们都没见过杨念念,犯不着去在背后说人,万一要是传出去了,事情就大发了。
人家男人是团长,比她们男人职位都高。
尤其是李连长媳妇,她是一点也听不下去了,就找借口道。
“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
她一走,别人也都纷纷找借口离开,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转眼就只剩下徐映莲和林幔芝了。
人都走光了,徐映莲更高兴,把椅子往林幔芝身边挪了挪,小声道。
“嫂子,我可没说瞎话,陆团长媳妇人品是真不怎么样,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不像你,每次都跟大家开开心心地聊天,一点架子都没有。”
林幔芝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冷不丁地问,“陆团长媳妇长相真不好看?”
她可是注意到了,徐映莲说陆团长媳妇小家子气,说娇气,却没说长相不好看。
在她看来,长相娇气的姑娘,五官都是很精致的。
徐映莲睁着眼睛说瞎话,“嗐,陆团长媳妇长相上不了台面,哪能跟你比啊?等回头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土气的很,穿个军大衣就来了,你看咱们这些军嫂里头,哪个像她那样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