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都怪这杯子太脆,伤了公子,这杯子可真是千该万死呢!”
“哎哟,公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啊,让奴家给您吹吹。”
“哎呀,吹有什么用啊,还不快去拿金疮药来。”
“拿金疮药干什么,含一会儿便好了。”
即墨云眼见那个也不知是叫牡丹还是芍药的姑娘,抓着他的手指便要往自个儿嘴里放,恶心得连忙要缩手。
瞥眼却见岚兮瞪着一双大眼,怔怔地往他这边瞅来,连划拳都忘了。
即墨云得意地一笑,勉然接受手指的悲惨命运,继续若无其事地让美人喂酒。
“真不要脸,都动上手来了。”
岚兮暗自嘀咕,念头一转,又坏坏地一笑:“即墨云,你可真幼稚。”
她大声吩咐道:“去,把窗子关上,姐姐与你们玩个大的。”
小倌们知道她又有新鲜花样,都笑着来抢着关窗。
对面,即墨云的笑容可就挂不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窗子被一扇接一扇地关上,屋中人来人往,人影渐消。
最后影影绰绰辨得是两道人影,影子越靠越近,逐渐融为一体,轻袍一丢,缓带一扔,竟是宽、衣、解、带!
这一下,即墨云哪里能忍得下去,他猛地一拍桌子,猝然站起,那桌子“咵啦”一下,裂成两半,酒水果品洒了一地。
众美人被他这莫名而来的震怒骇住,尖叫着四散逃开。
即墨云纵身一跃,踏着窗沿一借力,跳到对面,一脚踹破了窗子,翻进屋里。
两个交头接耳的小倌陡见了这么个人闯进来,都唬了一跳,忙要唤人。
却遭即墨云一声怒喝:“出去,通通滚出去!”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两股发软,气都不敢大呼一口,更别说走了。
岚兮斜卧在贵妃榻上,看着即墨云的模样开怀大笑。
她掏出钱袋,故意在即墨云面前显摆了下,丢给两个小倌:“辛苦了,走走走,我没发话你们可千万别进来,不然这位公子可是会吃人的,哈哈哈……”
两小倌得了好处,又喜又怕,一经提点,忙溜出了房间,顺手关好了门。
即墨云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抓耳挠腮。
岚兮笑得越发欢快:“你跟我玩这个,本姑娘的道行可比你深多了,不过,也多谢你赠的银子,本姑娘今晚玩得很尽兴……”
即墨云一个扑身过去,若饿狼猎食般,将她死死摁住,俊脸抽动:“因为我爱得比你深,所以我才成了傻瓜,温岚兮,你欺人太甚!”
话音方落,他一欺而下,岚兮急忙捂住他的脸往外推:“诶诶诶,你注意点儿,你把窗子踢坏了,所有人可都看着呢!”
即墨云余光一瞥,但见破窗外,对面百花楼里的人,争相伸长了脖子往这里头瞧。
他袍袖一拂,掌风带过,华灯一盏盏,尽被熄灭。
岚兮心道“坏了”,欲挣脱而不得,早被他的大掌擒住双手,按上头顶。
如己所料,情意狂风骤雨般地铺落而来。
岚兮摇晃着脑袋,不让他得逞,下颏倏尔被他一钳,酒气便卷入她的檀口,纠缠不休,难以推拒。
罢了罢了,随你吧。
岚兮放松下来,随他横冲直撞,他简直是在狗啃嘛,她几乎预见自己的嘴明天会肿成何等鬼样,可是她不觉得恼火,反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即墨云感到她不再抗拒,便松开了她,反手抚上她的脸,不由自主地游移他处,气息渐紊……
糟了,他忘情了,怎么办?要不要推开……
她正迟疑间,肩上忽而一凉,随即腰上一松,衣物已被他解开了。
他的挚热逐一熨过,岚兮不禁婴宁一颤,体似化酥,面颊生烫。
她伸手便去扯他的衣裳,她才不要推开,这是她心爱之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即墨云随她解去衣衫,露出颈上的黑曜石,两人紧紧相拥,耳、鬓、厮、磨,呼吸渐促。
“哼!”
忽地,她一口咬在他颈上,引他难抑的闷哼,原来他也会发出如此撩、人的声音,岚兮上了瘾,张口又是一下。
“哼!你属狗的吗?”
即墨云轻将她推开,却见月色掩映下,岚兮犹如染了一层薄霜,肌光胜雪,美得令他窒息。
他心头猛然一震,深深吸口凉气,坐起身,背过她,哑声道:“把衣服穿上。”
他的声音在发抖,岚兮知道他的渴、求,也知道他的顾虑。
可她偏要撩、拨,她张开双臂,随他直起身来,自身后徐徐环抱住他。
他倒抽一口气,脊背绷得僵硬,不敢动弹。
她将下颏搁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柔柔地呵气:“我不,衣服是你解的,要穿你帮我穿。”
“岚岚,别闹。”他艰难地自齿缝间挤出字眼,双手握得青筋暴突。
她檀口微掀,贝齿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啃:“你不用忍的,我也想要。”
即墨云如触电般一颤,他闭目屏息,逼迫自己关闭所有感官,企图冷却下来。
岚兮玉手纤纤,故意诱着他:“云,我想要你。”
即墨云真是爱恨交织,他轻扣住她的皓腕,低声斥道:“岚岚,你是姑娘家,不要这样没羞没臊的。”
岚兮憋笑道:“因为是你,我才不需要脸皮,我就是爱你,我就是想要你,我就是……”
即墨云猝然转身,将她锢在软塌上,封住她的嘴。
岚兮以为他开窍了,谁料他一把扯过她的衣衫,覆在她身上,又迅速坐起,决然道:“我不要在今天,更不要在这里。”
他说完,取过自己的衣衫,快速穿回去。
岚兮以手为枕,仰面躺着:“就算我们尚未成亲,只要你情我愿,先有夫妻之实,亦无不可,若你让我不痛快,即便我们已然结缡,我也会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山盟海誓也只作笑话看待。”
即墨云忽然想起那个怪梦,不禁怅然若失:“岚岚,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能真正束缚你的?”
岚兮坐起身,慢慢穿上衣物:“当然有,我的心啊,得到我的心,我自然愿意与你长相厮守。”
即墨云刚想转头,瞥见她衣衫未整,又连忙回头:“你的心太难捉摸,我真怕什么时候你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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