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童道:“你什么都不懂,一边去,交租金跟联合起来不是一回事,就像鬼门关进攻千云峰,各大门派联手御敌,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将鬼门关的人阻拦在外,这才是联合。”
阿尨道:“这有什么难的?就像我和灵瑞有了吃的,我们两个当然联合啦。”
虫童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北荒州的人不像你一样贪吃。”
黎清想了想,忽然道:“灵石。”
虫童听了眼珠子一转,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他敲着账册,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阿尨摸了摸手臂,道:“你有主意就有主意,别这么笑成不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虫童道:“我刚才露出的难道不是智者的笑容吗?”
阿尨指了指脑袋,道:“是这里有毛病的笑容。”
虫童咳嗽一声,道:“师妹,云水峰杂役堂是不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做好了,就有灵石和丹药。”
黎清道:“不太清楚,不过我在磨剑崖之前,确实是给灵药浇水的,灵石不知道有没有。”
虫童道:“忘了你在磨剑崖呆了两年了,浇花肯定是有灵石的,你当时不是将葫芦压坏了吗,可能还不够赔的。”
黎清道:“后来我们去挖灵矿,也领了灵石的。”
虫童道:“别提那苦差事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这样做。”
不会有人跟灵石过不去,尤其是在北荒州这样缺灵石的地方。
阿尨道:“我懂了,你想让他们干活,然后给钱给他们。”
虫童道:“对,就是这样,潜移默化之下,大家就会把北荒州当成一个共同体,以后再发布一些规定,比如不是北荒州的人不能来领灵石。”
阿尨道:“我们还可以让他们都穿细大他们这样的衣服。”
虫童道:“这衣服太没特色了,穿着跟鬼门关的人一样,到处都能买到,等我写封信给齐远志,让他帮忙。”
阿尨道:“那用白色的,上面绣上凤凰。”
灵瑞:“对,凤凰。”
虫童道:“还要刻上玉牌,将魂血留下,以免被人假冒了。”
他们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干脆将桌上的东西都搬到地上,兴致勃勃地画起了图。
黎清叹了口气,从地上的油纸包里捡出一个烧饼吃了起来,烧饼吃完,她拍了拍手,道:“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什么?”
“什么任务?”
虫童跟阿尨一时恍惚,随后回过神来。
浇灌灵药?好像没有灵药。
挖灵矿?更没有。
杀妖兽?不需要。
他们两人埋头苦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黎清道:“城中夜晚不禁打斗,一切都是空谈。”
虫童道:“这倒是,白天和和气气,晚上拔刀相向,想要大家能够凝聚起来,首先得有安全感,就像宗门一样,受了欺负,宗门也得出头。”
阿尨道:“这好办,我每天晚上都跟十一他们去巡逻,不许他们打架。”
这虽然也是个办法,但是未免也太笨了。
虫童翻了个白眼。
黎清想了半晌,忽然道:“细大!”
细大从外面进来,道:“主人,有什么事?”
黎清道:“你领着其他人去城外,圈一块大荒地。”
虫童道:“圈荒地干嘛?”
黎清道:“做个擂台,要打斗的人将帖子下到城主府,赢了的人可以领一百灵石。”
虫童道:“那要是对方不应战呢?”
黎清想了想,道:“将人看住。”
虫童道:“这倒是个办法,反正是要打,还能赢点灵石,我看干脆将灵石奖励提高,我们再收费观看打斗,一块灵石一个人,怎么样,和夜里巡逻双管齐下。”
阿尨道:“那要是有人专门找比自己差的人比试呢,为了灵石?”
虫童道:“对,这要禁止一下,细大,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弄个阵法,再全城大肆宣扬一下。”
阿尨连忙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一想到有新鲜事要做,阿尨就兴奋的无以复加,精神倍增。
很快,不大的城主府中就剩下了黎清一人。
黎清将地上的吃食重新放好,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吃的满口甜腻。
哎。
真想把梅凌寒抓来做饭吃。
她自己也会做饭,可是没有了做饭的心情。
虎视眈眈的众人,神秘莫测的混沌世界,都让她心情烦闷。
自己的修为现在已经无需担心,只要平稳修行,有神力相助,元婴期的修士问题都不大。
从资质很差,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她遭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可是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灵犀派那两位太上长老却不知道能否胜过。
这两人寿元将尽,一定会如同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
其他门派也很容易被煽动,毕竟神格在她身上是个未知数,再加上魔界的示好,各门派心中也会担忧。
偏偏魔界也盯着她。
如果不能尽快将北荒州凝聚成自己的势力,别说混沌世界,连命能不能保不住。
除了黑龙州曾明言会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心。
糊涂叫一声爹,没想到为自己去了一个大敌。
谁又能想到黑龙州冷硬的外表下,竟然如此柔软。
她将梅子雨送她的傀儡人拿出,握在手中摩挲,就好像这傀儡人也能给她力气一般。
何时,她才能够拉动万龙弓。
一万两千斤的弓,她已经试过,开弓两次便有些脱力,若是要像梅子雨那样,轻松拉开万龙弓,还差的远。
师父、魔主、掌旗者。
他们站在巅峰,纵使她进步神速,也难以赶上他们的脚步。
她在亭子里一直坐到入夜,将自己的处境想的清楚明白,最后将傀儡人收起,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的手。
哪怕千山万水阻挡,她也一定要追上师父!
师父,你有没有想我?
空中又有了雪花,洋洋洒洒落下,将这夜色也变得灰蒙蒙的。
虫童撑着伞回来,站在门口看见走到梅花树下的黎清,吓了一跳。
师妹,好像随时要随雪花飘走一般。
脸上的神情脆弱无助,黑色的大眼睛中带着水光,像是哭过。
红色的梅花映在她脸上,给苍白的脸孔带出一丝红色。
诸月的虚影轻轻指了指。
虫童明白她的意思,却没有挪动脚步。
师妹太辛苦了,总是将一切都扛在肩上,自从诸月出事以后,就再也不让他们涉险。
她永远是极其强硬的态度,站在所有人面前。
可是在这清冷的雪光之下,她孤单的身影,让人心疼。
她太孤独了。
除了师父,谁又能成为她的后盾,让她靠一靠。
没有人。
她满腔的热情,无处安放,满心的孤独,无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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