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四肢纤细,巴掌大的脸,脸上是一对浅绿色的眼睛,因生的瘦弱,就显得微微突出的肚子格外显眼。
唐先生小心翼翼地跟在这妇人身后。
廊下放着一只竹篮,里面堆着一些糕点。
阿尨对黎清道:“怀着身孕的妖兽。”
黎清站在阿尨身后,道:“不是。”
阿尨道:“啊?”
他们两人说的妇人和唐先生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黎清道:“香味没有。”
阿尨道:“哦。”
那妇人被他们彻底忽然,气的一张白脸粉红,道:“野种未免目中无人,看来要多教训教训,吃几次亏就好了。”
阿尨道:“野种?师妹,我们两个都是有爹娘的,唐先生,她是不是骂你?”
唐先生直言不讳,道:“少爷,她说的是你。”
阿尨道:“我?我有爹和娘,为什么是野种?哦,我知道了,我爹明王是野种,所以我也是小野种。”
唐先生和那妇人脸色一变,那妇人已经怒喝道:“放肆!竟敢侮辱明王。”
阿尨蹲着翻果子,疑惑道:“我没侮辱他啊,分明是你说的,唐先生说了这野种是说我,说我不就是说我爹,唐先生可得作证。”
唐先生给那妇人递了个眼色,心道这小狐狸狡猾的很,看着一副天真孩子样,实则一点话头便宜都占不到,不知是装无知还是真无知。
他斟酌着开口,道:“少爷,这位是明王夫人,不得无礼。”
阿尨道:“是她先无礼哦,你要批评她。”
黎清看他们二人一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些人怎么都一个模样,只能自己辱骂别人,却受不了别人一丁点反击。
欺软怕硬,拜高踩低,可笑、可恨。
唐先生何等会察言观色,看到她脸上瞬间闪过的讥讽,想到昨天孔雀所说她能拉动万龙弓,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阿尨道:“你们到底来干什么啊!说了老半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走吧,我吃完早饭,还要出去玩呢。”
那妇人居高临下,鄙夷的看了一眼阿尨,道:“今天来,是要告诉你,知道自己的本分,东离岛的少爷当当可以,但是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阿尨站起来,捧着一个青橘子,道:“什么想法?”
那妇人道:“不要妄想能做下一位岛主,我肚子里的,才能保证明王血统纯正。”
阿尨茫然回头看黎清一眼,这回是真不明白了。
做岛主要血统纯正干什么,孔雀王不也是拳头够硬才做岛主的吗,上一任岛主是一头妖狼,这血统可八杆子打不着。
黎清凌厉地盯着这妇人,道:“有拳头便拳头上,没拳头便血统上,算盘打尽,夫人真是不吃亏。”
那妇人被她目光一扫,心生胆怯,随后恼羞成怒,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种?”
黎清道:“我是谁轮不到你来问,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弓箭不长眼。”
那妇人登时满眼怒火,扬手上前,就要给她一巴掌。
唐先生连忙拉住她,道:“夫人还是先回去吧,少爷初来乍到,往后的日子还长,再慢慢说。”
那妇人借着台阶就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阿尨将手中橘子扔了过去,“啪”的一下打在她后背之上。
他力气不小,随后一扔这妇人便是一个踉跄,她“哎哟”一声,似乎要发怒,却被唐先生抓住了手,扶着走了。
黎清心道唐先生胃口太大,想要八面玲珑,早晚要累死。
阿尨吃过东西,就拉着黎清小荷出了门,四处闲逛。
东离岛能建三十六殿,岛内自然不小,逛起来半天也走不到头。
而且阿尨的闲逛,绝不是普通的闲逛,将东离岛逛的鸡飞狗跳,吃东西的他要抢来吃,摘花的他要将花都摘了,就连孩子挽个花绳,他也要上前去捣蛋。
一时间岛上人与妖皆是怨声载道,终于在岛崖顶上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黎清一晃眼,倒是在里面看到个熟人。
正是那个学绣花针的鹦歌。
鹦哥口齿伶俐,说话时又清脆悦耳,因此数十个人都派他先上前说理。
“你们是哪里来的客人,将东离岛闹得人声鼎沸,未免惊动明王,还是速速回去休息吧。”
阿尨道:“太阳刚落,就回去休息干嘛,我睡不着,你们睡得着你们自己去睡。”
鹦歌道:“那几位就安安静静地逛一会儿,何必将大家都扰的不得安宁。”
阿尨道:“那你让我爹来跟我说。”
鹦歌道:“你爹是谁?”
阿尨笑道:“我爹是你们的明王啊。”
鹦歌一行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明王何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他们看着比阿尨要大上一截,但都不似阿尨这样百多年还是个孩子模样,若是论起岁数来,都得叫阿尨一声哥哥。
百余年前的事情,他们也不知晓。
他们交头接耳片刻,一致认定阿尨撒谎,鹦歌大声道:“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冒认自己是明王的儿子,今天我们就收拾收拾你。”
阿尨取出自己那把切肉常用的匕首来,道:“看来你们还小,我不好以大欺小,我就站着不动,让你们几招。”
鹦歌等人大怒,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来,鹦歌双手之间,插满银针,操纵着银针往阿尨打去。
黎清抓着小荷后退一步,避开银针范围,心道他果然机灵,自己教他的用灵气操纵银针,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琢磨出来了。
阿尨果然不动,连手中匕首都收起来了,将袖子一展,灵气便滂沱而去,将天青色的袖子挥舞成了一块云彩,银针被悉数收入了袖子里。
随后他双掌之中一道迷雾升起,一只麒麟猛兽从他手掌之中飞舞而出,朝鹦歌等人扑去。
这麒麟张头张脑,凶悍之中带着一股威压,猛地一扑,竟将众人都下退了一步。
阿尨哈哈大笑,道:“你们怕什么,这是假的。”
鹦歌疑惑皱眉,将那麒麟如同云雾一般飘散了,又怒喝一声,取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羽扇来,朝他打去。
阿尨手掌之中迷雾再起,仍旧是那一只麒麟兽,张开大口朝鹦歌咬去。
鹦歌心道一个幻像,他可不会再上当了,猛然朝前扑去,就在他的头要被麒麟咬在口中时,一道寒意逼人的气势传来,麒麟冰冷的尖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
他惊叫一声,猛地往后一退,哆嗦着手指着阿尨,道:“你骗人!这根本不是幻觉。”
阿尨道:“你太笨了,幻觉当然也能杀人了。”
他说着,身后现出九条烟雾般的幻象来,每一个都是绝顶的妖兽,朝着他们猛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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