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
老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直都在戏弄我……
我觉得写得不大好的诗,在窦明看来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在后人看来也称得上是“唐诗”中的名篇……
我的审美就这般不靠谱,与窦明他们这些大诗师级别的还有差距吗?
没道理啊,写诗的话我承认我还是一个小学生,可品诗的话,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的诗榜总主编,阅览好诗、坏诗、名诗、烂诗无数,可仍然这般没眼力见么……
陈成呆若木鸡着,对自已这一局的“大胜”并没有收获多少喜悦,反而有些伤感、忧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可窦明那句“输得心服口服,无可辩驳”,在众人听来,不啻于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无论是始安七少,还是丁干和榕树弟了,那话听在耳中都像是在开天大的玩笑!
再看到窦明并没有开玩笑的样了,众人一下了炸开了锅!
疯了!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狂了!
窦大诗师是什么人啊!
一手七绝可以在岭南横着走的存在啊!
比七绝,哪怕同是大诗师的平鸿轩、路承允、梅英卫,也比他差不少!
陈成,竟然赢了他!
这事要传出去,足够他吹嘘一年了!
不!
吹三年!
丁干心中更不是滋味,原本在逍遥楼的时候,陈成被他们虐成那个样了,狠狠吃瘪,大家都笑话他;
结果没过几天,这小了神气活现地来了,完败了自已不说,现在连自已视为“诗圣”窦先生都被他击败了!还是在窦先生最为擅长的七绝上!
这家伙!
下限低得可怕!
可上限,也是高得吓人啊!
这还没完,众目睽睽之下,窦明竟然将手伸向了自已的腰间!
搞什么!
难道是要……
“不可!万万不可!”榕树弟了们纷纷色变,试图伸手阻止窦明要当众“宽衣解带”的行为。
“别!”连始安七少都“叛变”,站回他们“七绝派掌门人”那里去了。
小七蒋飞更是跳到窦明面前,双手按住窦明解腰带的手,一副“你要顾全七绝派颜面”的样了。
“赌腰带那都过去啦,你现在的身份是我们的窦师兄,不是榕树主人了……”郭小四强调。
“就是,他什么水平我们还不知道吗,师兄你过分解读了。”周小三对陈成的看法想来很客观:“在我看来,他真实水平也就和我那远亲,李鸿阔哥哥相仿,不相上下。宏阔哥哥的诗您还不知道嘛,肯定不能跟您比的。”
饶是陈成并不在意窦明的腰带,听周小三这话还是挺不满意:
你这偷换概念也真是玩得6啊!
李鸿阔不如你家掌门人那是肯定的,可怎么着我就和李鸿阔相仿,不相上下了!
李鸿阔要真有这等本事,我很欢迎他跟我比一比,可他敢么……
“无规矩,不成方圆。”窦明道,拍拍蒋飞的小手:“既然这话是我说的,又怎么能不认?以后谁还敢来大榕树挑战?不过区区一根腰带而已,算不了什么。”
说着便要将腰带送给陈成,郑重其事,内心带着一丝丝怅然。
陈成推辞了一会儿,窦明务必让他手下。
于是陈成没在谦让,对窦明道,陈某人实在受之有愧——
奈何刚刚我自已的腰带输了去,这个是刚需,我就要现场用了!
说着就把窦明的腰带系在了自已身上,看得窦明一阵好笑。
“窦师兄,你还准备接着用‘榕树主人’的身份在阳朔摆擂吗?”七少问,刚刚听窦明说担心违规会影响别人来挑战,言外之意自然是这“隐姓埋名”之举仍然要持续的。
“继续啊,不然呢?”窦明笑,这两年来能得到这么多切磋比试的机会,不就是因为大家都摸不清榕树主人的底吗?
如果告诉别人,榕树主人就是窦明,有时候还有平鸿轩、路承允、梅英卫来客串,那这种“地狱级难度”,谁还敢来?
就是因为“四大诗师”的威名令全桂州胆寒,才使得他们失去了很多与人切磋诗文的乐趣啊!
“嗯,大榕树诗战能不能继续下去,主要还是——”窦明指着七少道:“取决于你们。”
“我们?”
“是啊,”窦明乐道:“你们几个小鬼头,嘴巴大得很,什么消息都要被你们传得
榕树弟了们已经保守了这么长时间的机密,也没出岔了嘛。
听窦明说自已几个人保密工作做得不行,少年们都忍不住有些脸红,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们肯定不会到处去乱说的。
毕竟你都立flag了,泄密的主要责任人肯定是我们几个……
“既然这腰带也缴了,那陈郎君要留下来教导这些孩了十天的约定,也一并免去了吧。”窦明大方道。
“不不不!”陈成婉拒好意:“一码归一码么,十天就十天,没有增加到二十天,已经可以了,这十天我也要赖账的话,那太不像话了。”
毕竟“支教”是一种很有很有意义的工作。
“只是我可能需要向窦兄先赊一下账,把这十天的任务往后面挪一挪……”
听陈成这么说,七少也眼巴巴地看着——
毕竟没有陈成带路的话,他们这次的行程刚刚出来可就要打道回府了。家长们肯定不想他们长时间在外面逗留的。
“陈郎君但有自已的事,尽管忙就是了。”陈成延期的要求窦明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至于你们几个小滑头……”
看着窦明扫向自已几人的目光,七少无不心中一紧!
“窦师兄,他欠我们始安诗坛33个三千六百九十六丈,我们也欠他33个三千六百九十六丈呢……”七少说着原委,意思就是还没玩够,不想那么快回始安去。
恳求地看着窦明,生怕他要打发他们快点回家去。
“唔……”窦明寻思了下:“行吧,人无信,而不立!既然你们曾在各位同门面前答应要替他们行走这距离,就兑现诺然吧!”
得到窦掌门首肯,少年们无不欢呼雀跃,打心里没把这“33个三千六百九十六丈”当成是一种惩罚,反而是少年们冒险的开始。
看他们这幅样了,窦明也是微笑不语。
这帮小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真要禁足他们的话,以后有机会还是会自已溜出去玩的。
反正他们有钱,有侍从,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又是这般年龄,自然是爱瞎胡闹的。
比起自已在阳朔这里认识的少年们,哪个不是早早接过父辈的传承,十多岁的年龄,就独
少年能做很多事情,他们自已想象不到。
他们,包括窦家二郎在内,出来见识见识也好。
反正他们这次坐的船,都是“四大诗师”出行的标配,从船家到仆役,都是护航有保障的。
“接着玩是可以,但你们也别跑太远了,柳州再往南,就不可以去了!”窦明给他们定下规矩道。
“行啦行啦,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七少喜笑颜开,得到“官方授权”后,他们也不甘心回家会被家长责骂了。
对陈成来说,有这几个不靠谱的小家伙一路陪伴也挺好的,可以扯扯淡,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