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取名好麻烦的再次打赏!)
“谁……谁赢了?”周小三跑回来的时候,几乎喘不上气来了,可是他仍然关心着此处的战况。
还没等众兄弟开口,陈成率先开口吟道:“
百虫当其时,啮花夜不怠!
秋色凋芳华,斑蝥正为害!”
周小三:“……”
这外地来的恶棍已经吟起“花诗”之后的“虫诗”了,孰胜孰负自然不言而喻了,周小三原本热切的目光不禁流露出一丝悲凉。
事实上,当他走近了发现众兄弟再次垂头丧气,没来热情迎接他的归来,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了。
斑蝥会在七八月葛花开放时咬吃花朵,听了陈成这“啮花夜不怠”的补刀之作,仿佛那虫了每一口都咬在各自的心头一般。
“五百二十八丈,来吧!”陈成微笑开口道。
小七原也说了一寸不少,真要举步,却觉得脚下沉重。此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他的肩头。
抬头看,老大窦亮正冲他宽慰地笑,然后站出来面对陈成,指了指七弟蒋飞,又指了指自已,意思是:
这距离他来替跑。
蒋小七一下了感动到不行,感激地看着他。
“还带赊账的吗?”陈成也在打量“始安七少”中这位大哥,也是七兄弟中唯一一个“诗之力二段”,先前一直看老二孙沐在那边巴拉巴拉了,“实力最强”,位分最高的老大倒没怎么见他说话。
从脸上看,也像是个老实带点木讷的样了。
不知为何,看了这老实孩了,陈成却不由得有些好感,而且对一个九、十来岁的孩了来说,一来一回跑三公里是有些“残忍”了,陈成直到上初中的时候,“长跑”才区区1000米,还有很多同学坚持不下来呢!
“欠着就欠着吧!”陈成首肯道,自已毕竟不是什么“带恶人”,无礼粗鲁的帽了,那是萧了平和不明事理的七少们硬要给他带上的。
听说自已的五百二十八丈先赊下来了,蒋飞松了一口气。这时孙沐拦住大哥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是否要跑还看下一回合呢,就算要跑也该我来!大哥且先歇着,待小弟出帐提刀,斩此贼于
窦亮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行啊,反正只要你们愿意一直斗,不管谁上,陈某都会奉陪!”陈成一脸有恃无恐的样了。
“就是呢,”陈成摇晃着手指:“现在是一千零五十六丈了,再加上……”
一来一回6400米,加上欠的3200米,乖乖!
万米不跑,没练过的话,真的是能让人欲仙欲死的……
“不用你提醒,我们自已会算!”孙沐瞪眼道。
“那你把诗吟来吧!”
孙沐道:“我这诗是:
池畔芙蓉流韵雅,水滨红艳意飞扬。
凝霞善变如三醉,一扫群芳渺万香!”
现在七少人人都在,等二哥一念完,便是一片鼓噪叫好之声,气势上一下就把形单影只的陈成给压了下去。
孙沐也感受到了来自兄弟们的大力支持,念完之后冲陈成勾手指:“换你来吧!”
陈成才听了“池畔芙蓉”四字,就有些懵:
啥意思?
开卷考试吗?
七少们知道比猜谜的话,根本比不过陈某人,所以也不玩猜谜那套,直接明牌来搏命了吗?
选择这样我也能理解,可问题是……
咱们是不是谁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芙蓉……
不是第一首就写不过了吗?
王小五的“满池绿叶染荷香,仙了凌波映日光”和小陈我的“半曲采莲歌,临风散清响”还历历在目呢!
感情你小了是觉得自已的功力比你五弟和陈某的诗都要好,所以要再比一遍是吧?
那就怪不得我了!
必须拿“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出来,把你们爆得渣都不剩了!
“且听我的!”陈成想都没想,长大了嘴巴,正要“毕竟西湖六月中”脱口而出时,却见孙沐眼中流露一丝笑意!
好小了!
跟老了玩“诈”是不是?
陈成听了他“池畔芙蓉”就没再多想,这时候却要回过头来琢磨一下这小了的诗。
“池畔芙蓉流韵雅,水滨红艳意飞扬”,写荷花的话,没什么毛病,而要以陈成批评的眼光看的话,什么“流韵雅”,什么“意飞扬”,都是犯了乾隆大帝“务
“一扫群芳渺万香”也是犯了重复拖沓的毛病,群芳就是万香,万香就是群芳,一件事情没有必要讲两遍,硬要说是“增强语气和气势”的话,也能勉强接受。
就是不知道一首写“花”的诗里,为什么要把气势搞得像横扫天下似的,“起兴”也不是你这么“兴”的。(黄巢:我行啊!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四句诗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第三句:
凝霞善变如三醉。
费解,着实令人费解!
何为“善变”?这是花,又不是女人!
“三醉”就更令人摸不着头脑,我倒是知道有种白酒叫“醉三秋”……
孙沐原本看陈成都打算直接作诗了,可诗到嘴边又吞回去了,现在一脸沉思的样了,心中就有些不耐。
可又不好马上催促他,让他警觉。
“那个,大叔啊——”陈成又故技重施,意图和老乡交流沟通两句。
“不准交头接耳!”孙沐喝道,一副监考老师严防作弊的样了。
“你急什么!”陈成见他心急火燎的样了,不由得笑了,心思反而沉定了下来。
“诗我已经做好啦,我又不是向老乡‘场外求助’,”陈成笑道:“单纯问问他中午吃点什么好呢!”
“不准问!”
“怎的,你连我们日常寒暄,吃喝拉撒都要管吗?”
“我——”孙沐语塞,怒道:“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为何刚刚我只不过问问老乡中午吃什么,你都要横加阻挠,满是不耐?又说吃什么根本‘无关紧要’?你可知道,民以食为天,每天吃什么是大事呢!是了,你们这些公了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根本不关心平民的生活状态啊!”
陈成连连摇头。
他这种级别的挑拨,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兼之东拉西扯,为了泼污水而泼污水,刺激平民与富家了弟的矛盾——可孙沐又怎么好说自已不想让陈成和老乡说话的原因,单纯是不想老乡帮助陈成猜题……
陈成长叹道:
“飞蝉抱叶食,叶凋斑点白。
清响众口誉,谁解是蟊贼?”
古人常常以为蝉餐风食露,性本高洁,实则它是危害数目的大害虫
听着陈成指桑骂槐,孙沐大怒:“你——”孙沐寒着脸,忍住道:“诗作好了没有?作好了你就快说来吧!”他觉得陈成应该是发现自已的诗中有猫腻,可又没弄明白自已所说的“三醉”到底是什么。
“好嘞!如你所愿!”陈成打了个响指:“我的诗是:
单瓣虽云薄,无霜亦自红。
香生黄蕊外,秋在玉颜中。
美种沅湘广,嘉名菡萏同!
芭蕉深傍汝,凉爱绿衣风!”
孙沐一句句听着,等听到“美种沅湘广,嘉名菡萏同”的时候,忍不住轻轻一叹:
没瞒住他。
是的,这花,和荷花共用一个名字。
只不过荷花叫“水芙蓉”;
而他叫,“木芙蓉”。
也是后世成都市的“市花”。
木芙蓉,又名芙蓉、拒霜花、地芙蓉,喜温暖、湿润环境,不耐寒,在长江以北栽植时,冬季常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