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交代的,说吧。”穆南城英眉紧蹙,平缓的语气下暗流涌动,实则怒火烧头。他万万没想到,暗杀会伤及穆莺莺,这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颗手雷如果再往右边的穆莺莺移近一两米会怎么样。
犯人抬头看着他,眼神疲惫无神却杀心未褪,一言不发,只有喉间呵呵的痰声。
穆南城竖耳等待片刻,得不到回应,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好,是硬骨头。”
“那你最好硬到死为止,别白白浪费了现在受的罪。”穆南城说着,将鞭子放在桌上的盐水里慢条斯理地浸了浸,轻轻提起来,看着水底已经饱和得化不了的一层白色盐花,很满意地勾了勾嘴唇。
“这个喂不饱你的话,还有很多花招。”穆南城捋起衣袖,攥紧了军鞭,小臂上的青筋胀起来,“我就不信你吐不出来点东西!”
说着已经鞭起鞭落,照着他挂在十字横木上的手臂就是狠狠一鞭,犯人嚎叫一声,像被打飞的一张纸,弹跳了一下,败落瘫下去。
下一鞭接着落下又急又狠,往犯人左脸甩去,这次他来不及发出声,只有皮肉绽裂,骨头碎落的声音,脸一下子转向右边,一口血喷向右边老远。
右边站着看的狱警冷不丁用脸接了一脸血,惊叫着后退几步,只觉得血顺着脸和脖子流入衣领,手连忙胡乱擦掉,竟从衣领里掏出两颗血糊糊的牙齿。
“啊!”狱警像沾了瘟疫一样连忙甩手,跳着脚骂骂咧咧地脱下衣服抖干净。
穆南城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烟,换只手拿鞭子,一边看着那场面似笑非笑像看戏一样,一边猛扎两口烟,一时监狱里云雾缭绕。
“×你娘的!”那狱警突然冲上来掀了那盆盐水,劈头盖脸就往那犯人脸上泼过去,白色的盐花像丧花一样缀于犯人脸上,从伤口处慢慢渗入,疼得那人不会叫只会本能地抽搐癫狂。
其他人哄地笑起来,互相看着笑得越肆意扭曲,那泼水的狱警听了这笑声,内心的狂躁和变态演变愈烈,一把夺过身边人口中笑得颤抖的烟头,自己猛抽一口,烟头红得发光的时候,一把扎到那人脖颈上,扎完了自己还快活得嚎了一声。
那犯人早就被脸上伤口疼得癫狂,哪还管的上这小小的一个烟疤,只有虚弱的轻嚎和浑身的颤抖回应。
“新来的吧?”穆南城把烟头丢到地上一把踩熄,说,“玩归玩,别把人白折腾死了,我话还没问完。”
身后的狱长连忙是是是,对着那狂躁的狱警怒斥:“瞎干呢!将军看你耍猴呢!”
穆南城正要上去看犯人死活,牢门哐地一声被推开,几个人回头一看,是府上的随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将军,大小姐在府上闹事呢,夫人们劝不住呀!”随从跑得腿软,扑通一下干脆跪下了,把穆南城跪得心里一个咯噔。
他扬手一指点武随一声回府,和后面踉跄跟上的随从匆匆出了门,连闹什么的事的话也不问了。
穆莺莺能闹出什么事连两个夫人都拦不住的,这倒是新奇事,穆南城心底紧得发慌,上马还连着踩偏了两次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