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扶辰抱着苏媛刚出了山寨,一把大刀便横在了眼前。
“他是山匪?”扶辰将苏媛放下,看了一眼拦在前面的周景问。
苏媛点点头,扶辰却并没有动作。
“苏唯姑娘放心,我会将你安然送回城中去的。”周景先是给苏媛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才极其谨慎的看向扶辰。“你是何人?截苏唯姑娘为何?”
“苏唯?”扶辰没有理会周景手持大刀一副箭在弦上的模样,而是微微偏过头问苏媛。
“咳,周护法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有些话要和他说。”苏媛连忙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扶辰点点头,手指现出一道绿光为苏媛治疗脖子上的伤痕。
周景在一旁看着扶辰的动作,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苏媛搔了搔扶辰方才抚过的脖颈,走到周景面前歉声道。
“抱歉周护法,我……”
苏媛只说了句抱歉,周景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冷冷一笑,打断苏媛。“苏姑娘的演技真是好。”
“既然周护法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首先苏媛多谢周护法救命之恩。”苏媛说着对周景微微欠身。“再次周护法是个豪迈仗义之人,但所行之事却是大恶不赦。所以苏媛敬重周护法,却与护法势不两立。”
“哈哈哈哈……说得好!”周景收起刀豪迈大笑,不仅不气愤苏媛骗他,反而越发赏识她。
“苏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我周景三生有幸,遇到像苏姑娘这般智勇双全的敌人。”
苏媛却是笑不出来,她语气略微生硬的提醒周景。“我奉劝周护法一句,护法还是不要再回山寨。”
周景又是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苏姑娘一边说着势不两立,一边又如此在意敌人的生死。真是口是心非!”
苏媛被他说中心事,脸上浮现一丝绯色。
“多谢苏姑娘好意,但那毕竟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哪有兄弟有难,我逃脱之理。只是苏媛姑娘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只求若有来世周某定然要做个为名除害的正义之士,然后名正言顺的登门提亲。苏媛姑娘告辞!”周景对着苏媛一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苏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感慨。
“真是个聪明狡猾的女骗子。”苏媛身后的扶辰看着苏媛的背影,学着她的口气道。
苏媛一拍额头,才反应过来方才周景的话扶辰都听到来。她惴惴不安的等着扶辰发难。
但扶辰只拉过她的手,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关怀的问。“不是嘱咐过你,他们办案你只旁观或提些许建议。你怎么又将自己牵涉其中了呢?”
苏媛正犹豫该怎么回答才好,便见到扶辰皱了皱眉,又问。
“伤口你自己割的?”
“不是,是混战时不小心割到的。”苏媛连忙摇摇头答道。
扶辰闻言收回手,一语不发的抬腿就走。
‘他这是生气了?’苏媛纳闷的暗自想着,快步追上扶辰的步伐问道。
“为何你这么晚才来救我呢?”
扶辰脚步放慢了些,冷着一张脸。“因有黑衣人拦堵。”
“黑衣人?和挟持我的是一伙的。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头?”苏媛越发不解了。
“那些黑衣人都是死侍,在他们身上查不出线索。但是半路拦我们的黑衣人却是雨芍阁阁主越澈言。”扶辰脸色缓和了一些,见山路崎岖伸手去扶她。
“雨芍阁阁主?”苏媛听了心里一惊。
“嗯,不过他的法力似乎受到某种反噬大不如前。”扶辰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好像他受到反噬是必然的一样。
“那他们如此能抓得住违法者?”苏媛深感怀疑。
“这个你不必担忧,雨芍阁门派中人修炼的都是秘法。清心寡欲,如此才能执法公平。虽然他们这门秘法对其它人来说只是鸡肋,但是对十恶不赦之人却是能起到净化的功能。每位执法一旦自己私欲过重,便会被反噬。”
扶辰难得的肯满足苏媛的好奇心,苏媛连忙乘热打铁接着问。
“那会是什么私欲让一个阁主不惜反噬也要完成?”
“不知。”扶辰摇摇头。
等扶辰他们回到城主府,已是深夜了。而茗湘与秋凌卿二人还在大厅中等待。
茗湘见苏媛平安回来,悬了一天心终于放下。“苏姑娘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苏媛摇摇头。
“嗯?回回来了?”秋凌卿一手撑脸正打着瞌睡。听到茗湘惊喜的叫喊,猛地被惊醒。
“沛渊公子是已经睡下了吗?”苏媛这才发现少了一人。
“诶?是啊!师兄,大师兄呢?”茗湘经苏媛这一提醒才猛然发现。
秋凌卿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方才不还在呢吗,这么大晚上的能去哪?”
“方才见他去如厕了。”扶辰冷不防的开口。
苏媛低头轻笑,明白了。
“既是如此也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
“哦对了,师兄他们一回来。冯将军便控制住了汤府。已经派兵去围剿山匪去了,想来今晚将他们一举拿下。”茗湘刚要转身回房,突然收回脚步对苏媛道。
“为何如此之快?不是还未拿到确切线索吗?”苏媛心中一惊,手指不由抚上还未来得及交出的信封。
“大师兄都搞定了,明天便等着庆功宴咯!”茗湘轻快的道完,离开了大厅。
苏媛总觉得这其中透露出一丝不对劲。
扶辰一手拍上苏媛的肩膀,“放心,沛渊没有问题。”
苏媛点点头,带着疑虑回到了房间睡下。
后院
在荷花池旁的假山里,沛渊半跪在地,身前站着一位着玄灰色派服的中年男子。
“师父,徒儿们都用法印试过苏姑娘。她并无法力,也无恶念。是不是师父弄错了?”沛渊默默地抬眼看向越澈言,疑惑的问。
“嗯~果真,难道真是你师父我老糊涂了。”越澈言呵呵一笑,将沛渊扶起身。
“师父~你真是!万一真将苏姑娘抓回了雨芍阁,那岂不是造孽了。”沛渊叹了口气,拿他这个老顽童无法。
“好啦,大不了我到阁中挑几件宝贝给她赔礼道歉。”越澈言看着自己大徒弟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忙做出些长者的尊容。
“好吧,师父近来阁内可是发生何事吗?”沛渊一皱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后,正色问。
“没有,怎么了?”沛渊问得越澈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师父为何要助纣为虐?”沛渊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