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少匪追夫:和尚,你还俗吗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到现代,你还如何找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到现代,你还如何找我?(1 / 1)

男人反手拔出肩上的利箭,将她拥进怀里,低沉清冽的声音温柔到极致,“我不会死。”

鲜血瞬间溢出,染红了两人的衣袍。

秦陌芫心头猛颤,挣脱着,男人的长臂如铁钳般禁锢。

她怒吼道,“放手!”

男人声音沉闷,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秦陌芫额头突突的跳,谁能告诉她,这厮无赖的模样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吗?

明净在一旁担忧,“爷——”

“闭嘴!”

男人的声音如寒冰般沉厉,下一刻起身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径直朝寨子里走去。

秦陌芫挣扎着,男人长臂紧紧箍着她,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

眉目低敛泛着笑意,“既然返回来了,岂能再让你离开?”

男人微挑着薄唇,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笑声,甚是撩人。

走进房间,将她放在榻上。

秦陌芫顺势就要起来,下一刻却被男人禁锢在怀里。

她脸色冷厉,低吼道,“放开我!”

阡冶俊眉微拢,凤眸深邃的凝着她,薄唇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放。”

“你——”

她气的眉心猛跳,骤然抬手握住他肩上的利箭用劲一扎!

男人脸色不变,俊容含笑的凝着她。

肩膀上的血愈发的多,箭头已然穿过他的后肩。

心头一颤,她移开视线,颤抖的手猛地收回,疲惫道,“阡冶,放我走。”

“好。”

清冷的声线响彻房间,她一惊,转头看向他。

男人凤眸幽深,如深潭般,黑不见底,更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

不,她从未看懂过这个男人。

眉眼轻敛,她的声音冷漠如斯,“那你起开。”

头顶是男人低沉磁性的笑意,如泉水滴落般,好听极了。

秦陌芫只觉手背一热,随即被男人的手牵引着握住他心口的那支利箭。

心骤然一紧,迎上男人漆黑的凤眸,他轻笑,“只要将这支利箭穿透,你就可以离开。”

言罢,男人抓着她的手渐渐用力,利箭一点一点的刺入的更深。

鲜血喷溅,染红了湖蓝色衣袍。

“不要——”

秦陌芫失声痛哭,手用力的往后拽,不被他控制。

但无论用多大力气,却依旧抵抗不了男人的力道。

眼看着利箭越刺越深,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摇头,双眸盈满泪水,“不要,住手啊,阡冶快住手!”

男人始终轻笑,苍白的薄唇渐渐溢出血液,红的吓人。

秦陌芫彻底慌了,痛哭起来。

她不要他死!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舍不得他死。

即便他利用她至此。

即便他伤她之深。

“阡冶——”

她低吼,那只手松开,揪住他的衣襟,起身抬头,唇畔附在他唇上。

男人身躯微僵,凤眸幽黑的裹着她,像是要将她卷入其中。

“不要再刺了,不要——我不走了。”

她失声痛哭,攥着他衣襟的手不停的颤抖,指节泛白。

男人眸色一深,松手将她裹进怀里,大手扣住她的脖颈,回应着她。

“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低吼着,声音里带着哽咽。

阡冶笑了,他可不就是疯子。

自从遇见她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疯了。

方才他在赌,赌她舍不得他死。

掌心的鲜血温热,刺痛着她的心。

她抬头,双眸泛着泪光,“阡冶,我们先治伤好吗?”

男人薄唇噙着笑意,“好。”

她扶着他起来,急声吼道,“明净!”

明净一溜烟的滚进来,脸色焦急的看着他们,在看到男人胸膛的利箭时脸色一变。

男人沉眸,“还不去叫大夫?”

明净一愣,一溜烟的又没影了。

出去将另一间房的人拎过来,丢到房间,急速道,“快救爷。”

秦陌芫一抬头,一愣。

童豆豆亦是抬头,一惊,“秦哥哥?!”

话未完,他的小胳膊便被秦陌芫拽起来拉到阡冶身边,一脸的慌张,“快救他,他心口的利箭太危险了。”

男人脸色苍白,躺在榻上,凤眸满是笑意,始终落在那抹为他焦急的身影上。

童豆豆让明净拿来的医药箱,为他包扎,处理伤口。

在处理到心口的利箭时,童豆豆有些纠结,“我手劲不够,需要一个人利索的拔掉这支箭迅速止血。”

“我——”

秦陌芫刚一张口便顿在那里,她不敢上前。

她怕,怕自己一个手误,阡冶的命就没了。

明净上前,脸色凝重,低声道,“我来。”

秦陌芫站在一侧,在明净的手刚放在利箭上时,她大喊,“你轻点。”

明净手一抖,心里忍不住腹诽。

也不看这箭谁射的。

阡冶始终眉眼含笑,一双凤眸一直落在女人的脸上。

看着她为他着急,为他担忧,薄唇的笑意愈发的深邃。

明净点了男人的穴道,脸色紧绷,迅速拔出利箭,童豆豆速度更快,将草药快速敷在他伤口上止血。

这期间,男人俊眉从未拢起,只是眉眼清淡含笑的看着那个脸色紧张,随着拔箭的动作,眉心紧蹙,双眸微眯,忍不住跟着痛的女人。

房间竟然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令人沉醉。

明净心里腹诽,拿着箭离开了。

童豆豆瞥了眼他们两人,一张稚嫩的小脸绷的紧紧的。

秦陌芫却是一恼,眉眼一横,瞪过去,“你笑什么!”

阡冶轻笑,“没什么。”

童豆豆包扎好,看着男人的凤眸,心底的敬佩愈发的要溢出来。

这个大哥哥就差一点点就死了,这么重的伤,这么深的伤口竟然不吱一声。

秦陌芫抿唇,不忍去看男人身上的血袍,转身走出去。

但——

身后一声轻响,随即腰身一紧,双肩一重。

男人攥着她的双肩将她扳过来,凤眸暗沉,冰冷寒凉,夹杂着冷嘲,“你还是要走吗?”

秦陌芫一怔,错愕的看着他。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何时下榻的?

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迹,顿时有些生气,“你做什么这么不听话,就不能好好躺着吗?”

大手依旧紧紧攥着她,那力道仿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很痛,但她却未言语。

男人语气沉凉,透着失望,苦涩,“你还是要走吗?”

他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秦陌芫敛眸,忍不住轻叹,反手抱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沉闷道,“我去给你找身干净衣裳,顺便将我秦家寨的小匪们带回去。”

阡冶似是松了口气,紧紧抱着她,“这些事明净去办就可以了。”

言罢,他牵着她的手躺在榻上,抬手拍了拍身侧,凤眸幽深。

秦陌芫脸色一红,有些恼怒,“你够了!”

男人脸色苍白,脸上的面具早已取下,俊逸的容颜在余昏下,俊美的恍如神邸。

他低声道,“我困了。”

“那你睡觉呀!”

“没你在怀无法入眠。”

“那你这段时间就不睡了?!”

“自你离开,我从未合眼。”

他抬眸,深深的凝着她。

这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他眸底的血丝,红的像是滴血。

眼脸下的青晕亦是有些浓重。

扫了眼他身上的伤,她最终妥协,合衣躺在他身侧,身躯僵直,冷声道,“睡——”

靠!

“臭和尚!”

秦陌芫抬头,恼怒的瞪过去。

男人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薄唇噙着笑意,“这样我能睡的安稳些。”

她脸色一沉,想要挣脱,男人疲惫的低语,“别动。”

秦陌芫抿唇,冷哼一声,乖顺的被他搂着。

余昏倾洒,渡在两人身上,像是万千的光辉笼罩着。

耳畔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她眉心微拧,这么快就睡着了。

有些不信,伸手在男人脸上拍了拍,低吟的嗓音在房间流转,“阡冶,阡冶……”

男人毫无察觉,果真是睡着了。

看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薄薄的唇,刀削般俊逸的侧颜。

睡着的他,少了平日的清冷凉薄,多了些许的清朗温润。

秦陌芫转头,扫了眼外面的天色,伸手捏着他的衣袍,轻轻的挪开。

蓦然间一道冰冷的视线徘徊在脸上。

她一惊,转头间便撞进男人深如幽潭的凤眸,轻咳一声,忙解释道,“我腰困。”

说完,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他们孤男寡女的,说这话当真合适?

果然,男人轻笑,低沉的声线淡淡说了一句,“为夫现在有伤,但要让你腰更困,还是能做到的。”

秦陌芫脸色骤然爆红,怒喝一声,“闭嘴!”

为夫?

为夫个屁!

他们八字还没一撇!

她和臭和尚的账还没算完!

冷眼瞪了他,自己干脆闭上双眸,睡觉!

房间寂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冷暗的声音,“秦陌芫,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不然,就算是毁天灭地,我也要将你禁锢在身边!”

秦陌芫心头微颤,唇紧紧的抿着。

她能感觉到男人暗沉炙热的凤眸在她脸上徘徊。

毁天灭地吗?

可如果她回了现代,他即便毁天灭地也留不住她。

*

南戎祁安城流传了一个传言。

皇宫扣留的北凉质子忽然发疯,深夜闯入皇上的寝殿要刺杀皇上。

但却被一个最不受宠的妃子发现,替身挡刀,丢了性命。

没人知道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皇上便下令,给北凉皇帝传信。

双方来自朝的边城见面,带上对方扣留的质子。

*

房间幽暗,两人对峙而坐,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几分阴冷,“通知他,不必反了,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他回来了。”

另一人神色冰冷,低头,昏暗的房间将他唇角的讽笑掩盖,低沉的“嗯”了一声。

看着他如此,男人起身,轻叹一声,“你别恨爹,只要他好,我们才能好。”

始终低着头的人凛眸,依旧冷淡的点头“嗯”了一声。

低敛的眸光里,凉薄的冷笑渐渐变的阴沉。

他起身,单手负后,声音不卑不亢,“既然如此,孩儿先去办事了。”

“嗯。注意安全。”

他走到门外,打开房门,余昏的光线倾洒在冷峻的容颜上,泛着嗜血的寒意。

注意安全?

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只怕早恨不得让他赶紧死。

走在幽静的小道上,看着北边的方向。

那个人要回来了。

筹谋了十年,他这颗棋子也快废掉了吗?

*

宰相府,大堂内,响彻着一道怒吼,“凭什么?他只是一个任人践踏的庶子,凭什么掌管这个家的大权,他已经离家八年了!”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堂,白钺琵头被打的偏向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向疼爱他的父亲。

他张了张嘴,错愕道,“爹,你打我?”

白峰崖脸色冰冷,苍老的眉尾深处都是怒火。

手臂猛地一抬,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愣是将白钺琵打的一脸懵,更多的是气恼,仇恨。

白峰崖脸色阴沉,见白氏上前想要阻拦,大喝一声,“站住!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差点将我们宰相府害的被诛九族!”

白氏脸色煞白,顿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白钺琵身躯微颤,捂着脸,想要反抗,却无言以对。

白峰崖脸色黑沉,手臂一扬,白钺琵以为又要打他,吓得抱住脸。

看着他这幅模样,白峰崖眸底深处划过厌恶,对着外面沉怒道,“将本相的木杖拿过来!”

木杖,那可是宰相府最重,最严厉的加罚。

白钺琵脸色一白,当即跪下来,“爹,这不是我的错,都是太子,是他让我做的,我就是个替罪羊,爹要惩罚我为何不去向皇上告发太子!”

“混账!到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白峰崖接过下人递来的木杖,脸色冰冷,狠狠的打在白钺琵的后背,顿时,七尺男人直接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他脸色冰冷,毫不怜惜,一杖接一杖的打。

白钺琵在地上打滚,由开始的怒骂变成求饶。

白氏痛哭着,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抬头,泪汪汪的看着白峰崖,“老爷,再打下去琵儿就没命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也被皇上狠狠罚过了,你就不能饶了他吗?”

白峰崖怒极反笑,木杖狠狠杵在地上,手臂一扬,直直指着白钺琵,“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想要谋朝篡位,想要造反,无勇无谋,被人算计到头来还自怨自艾,这就是你教的废物!”

宰相的眸子猩红,“就因为他,本相手中的权势被皇上剥去了一半,就因为他,整个宰相府差点遭到灭门!”

白氏同样吼出声,“我表姐不是已经在皇上面前求情了吗?皇上已经放了琵儿,老爷何苦还要将琵儿打成这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那你们都去死!”

白峰崖冰冷一喝,丢掉木杖,弯身揪起白氏的衣领将她提起来,神情阴狠,“你真以为你那表姐是为了你好?她替这个逆子求情是看在本相的势力,若是本相倒台,她娘家的势力便被削弱一半,她还拿什么与皇上抗衡,还如何掌控后宫,独霸半个朝堂?!”

白氏脸色一变,身上的力气也仿佛在这一刻流逝。

他被宰相扔在地上,倒在儿子身边,看着吊着一口气的儿子,双眸里盛满了阴狠的仇恨。

白峰崖冷哼,袖袍狠狠甩在身后,“梓墨会接管这个逆子的一切职权,日后整个宰相府都由他掌管,若有忤逆者,杖刑!”

言罢,他愤然离去。

白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双手紧紧攥着袖袍,苍白的脸全是阴狠之色。

这一刻她瞬间明白了许多。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阴谋!

他韬光养晦,阴奉阳违,与她做戏十年,只为了那个一直被他摒弃的庶子!

他在为那个庶子铺路,一直在找一个契机,一个让那个庶子光明正大接手整个宰相府权势的契机。

琵儿谋反,被皇上问罪,她去找皇后表姐求情。

表姐在皇上面前保下琵儿,皇上下旨,让琵儿永生不得踏入皇宫。

她这一刻才明白,表姐保下琵儿,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保下整个宰相府,彻底拉拢宰相。

白钺琵已经是一个弃子了,皇后却不能失去宰相这个势力,日后只怕会慢慢拉拢掌管整个宰相府的庶子,白梓墨!

白氏脸色阴狠,仇恨占据了一双瞳眸。

她低低哭出声,双手捧着白钺琵的脸,“琵儿,为娘争口气,活下来,不要有事。”

原来一个人的爱那么廉价,那么假。

原来一个人为了所在意的东西,可以忍受宠爱一个不爱的女人十余年。

白氏沧桑大笑,心里的恨如滔天。

这一刻她众叛亲离,只有最亲的儿子成为她的依靠。

*

天猩红,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

前面是一群禁卫军,面容森冷,后面是万丈悬崖,崖边摇曳着熊熊大火。

一个男人浑身是伤,手中撑着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

一张容颜严谨冰冷,浓厚的眉眼泛着肃杀的冷意。

他张狂大笑,看着禁卫军渐渐往两边散开。

一个女人,一身凤袍委拖于地,额前带着金色玉珠,遮挡了一张容颜。

行走间,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题外话------

这一章红尘埋了许多伏笔,将十年前的因果提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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