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孩子一向和蔼可亲的文缘,在听到子陵这样拒绝自己,不由失望的摇着头,深邃的双眸泛着通红,鼻子轻微的抽泣了一下,似笑似哭的说道:“碎儿,你要是不答应娘的话,以后就不要见娘了。”
说着,站起身直接走到内室。砰的一声,将门紧紧的锁住。
“娘!”子陵转过身对着干门板大声的吼了一声,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回应给他。
雪梦见未来婆婆真的伤心了,悄悄走到子陵跟前,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翌日中午,朝毕的赫连泽步伐匆匆的往议事殿外走去,却不巧被曹中官拉住,他转过身问道:“何事?”
曹中官恭敬的说道:“贤王爷,王上找您商议点事情。”
大哥?赫连泽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原本还想着赶回家里给阑儿熬药,现在看来时间又要耽搁。
一辆藏青色帐子围成的简朴马车缓缓碾着雪驶到定贤伯府。
马车旁边还有一个中官模样的男人见到了目的地,便翻身下来。
头上银丝密布,额角发黄,脸颊通红,乍眼一看像是六七十岁的模样,但那光亮润泽的皮肤倒是让人觉得他只有五十岁出头。
一对灰色的长眉,呈倒八字斜飞入鬓,一双吊梢眼让人一眼瞧着难以言容,鹰钩鼻,大而薄的紫唇,很似中毒颇深。
此时他脚下生风,左臂托着拂尘,右手提起袍摆走到定贤伯府的门口,敲了敲门,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大侍卫瞧着日头出来,这才扛着一个扫帚打开门。
“你们是谁?”大侍卫疑惑的看着坐在马车旁边的男人问道。
那人见定贤伯府的门终于打开,这才快速走上去,抱拳道:“杂家是太上王身边的奴才,今日特请定贤伯尊驾移步王宫。”
大侍卫拧着眉头上下扫视了一番这厮,总感觉这个太监阴深深的,不是好茬,碍于是太上王的人,也就没有难为他,开口道:“你等着,我去说一声。”
“是。”中官抱拳应了一声。
梅园,凝安见贤王爷没有来,只能自己将早上准备好的草药倒入药罐里文火熬制,淳于甯则是没皮没脸的也凑到跟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睡了一宿的星阑总算是在中午才醒了过来,前两日发生的事情几乎将她的力气全数熬完,如今醒过来,还是蔫蔫的靠在枕头上发呆。
望着眼睛肿的厉害的星阑,绍音取过用凉水浸湿的棉布,折叠好放在星阑的眼睛处,说道:“可不准乱动,你的眼睛肿的厉害,这跟前也没有消肿的膏药。”
星阑也是听话的仰起头,安静的半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音夫人,外面有人到访。”
大侍卫打开门,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吹得绍音打了个寒颤,大侍卫见机连忙将门关住。
“谁?”绍音问道。
大侍卫抱拳说道:“他说他是太上王派来接星阑入宫的中官。”
一听是太上王的事情,星阑果断的取掉了蒙在眼皮上的棉布,坐起身问道:“太上王让我入宫?”
比起星阑的激动,绍音倒是平稳,她半拉住星阑的胳膊,转过头问大侍卫道:“你可知来者是谁?”
“回禀音夫人,那人像是宫中的老人,在下不晓得他。”
“以前太上王的心腹是曹叔叔,现在看来,宫中的变动也是不小。”星阑和绍音对视一眼,语气中的意味更是不言而喻。
“星阑,把这个带上。”绍音蹙着眉头,总觉得这件事情来的突然诡异,将项链打开,只见项链里面装着很多白色的小药丸。
取出一颗放在星阑的手心里,说道:“王宫的命令,谁都违背不得。这是抵御世间百毒侵袭的药丸,若是遇到非常时刻,一定要将它服下,方可保命。”
星阑垂眸看着手心里不起眼的小药丸,疑惑的问道:“难道我还会被下毒不成?”
“星阑,我一辈子都在皇宫里垂死挣扎,不论是皇宫,还是王宫,后妃们惯用的手段便是饮酒喝茶尝糕点,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必须以防万一。”绍音解释道。
之前这丫头去找太上王求情放了云女,她便猜到王城干尸案的事情并不像表面这样的简单,那个云女也是受害者,紧接着太上王又让星阑亲手砍下云女的脑袋。
那个女人可真的是心机如城府一般深,不多动一言一行,便将赫连徵忽悠的团团转。
“好,我现在就服下。”
星阑点点头,准备仰头将这颗药丸吃下,却被绍音阻止,她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服用这个药丸,否则,会适得其反。”
“原来是这样。”星阑喃喃道,站起身穿好衣服,披上厚重的斗篷,这才行色匆匆的往外走去。
“星阑要去哪里?”熬药的凝安见门口闪过三道人影,连忙追了出去。
“你就是太上王派来接本爵的中官?”星阑平视着跟前这个奇怪的男人问道。
“真是在下,还请定贤伯移驾王宫。”中官说着,便伸出右手示意星阑下去。
但星阑岂能让他这样得逞,眼含笑意的问道:“本爵自幼在王宫长大,看你的年纪应该是王宫的老人,为何本爵从未见过阁下?”
“王宫偌大,定贤伯不记得奴才也是正常。”
“那你怎么称呼,好让我记下你,免得下一次又将你忘了,弄出乌龙。”星阑看了一眼街头发现阿泽没有回来,便斜睨着这个男人,语气冰冷的问道。
“奴才只是奴才,说了名讳会污了定贤伯高贵的耳朵,还请定贤伯即刻随奴才前往王宫,莫要将时辰耽搁。”中官低下头,没人猜得出他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星阑轻哼一声,便大步往马车内走去。
“姑娘,太上王有令,任何随从都不可带入王宫。”中官见凝安也往外冲,立刻甩起拂尘,杆子挡在前面,半眯着眼恢复懒散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候在王宫门口也不成吗?”凝安不满的反驳道。
“不成,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杂家。”中官向上伸展着眼皮,导致额头上露出几道皱纹,抿着嘴吧倨傲的说着。
走上马车的星阑听到后面的声音,半蹲着转过头说道:“凝安,你照顾好音夫人,不要难为这位中官。”
说到后面,那似嘲似讽的语气让中官的脸上,顿时精彩了许多。
站在虚空中的风早已洞察了这一切,化为血雾钻到马车里面,和揭开帘子进来的星阑碰了个照面。
“风?”星阑惊讶的望着近在毫厘的面具男,吓得赶紧往旁边倒去,扒住阶椅坐在角落里。
“定贤伯还好吗?”感觉到马车晃动了一下,中官突然揭开帘子,往四周望了望,“关切”的问道。
“本爵很好,刚才只是扭了一下脚。”星阑摆正衣裙镇定自如的说道。
“没事就好。”中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拉住了马车门,和车夫一同驾马离开。
路上,星阑看鬼似的看着跷二郎腿的风,小声道:“想不到,你竟然会隐身。”
“我可是神仙,这点小伎俩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教你啊。”风笑道。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拜你为师。”星阑打趣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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