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花没有说话,一是怀疑陈华江的用意,二是离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三是离婚的话女儿可就没了爸爸。
加上一个女人离婚带着孩子,是要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说的,她还没有那个直接了当的勇气。
见她沉默不语,陈华江也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起反作用。
坐了十分钟,刘百花也沉思了十分钟,陈华江觉得该是时候离开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但还没等他开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本要说出的话语。
砰砰砰——
砸门声猛烈的响了起来。
“刘百花,老子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老子开门!”
“开门还钱,再不还钱我们可要破门了!”
“马的,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还钱!”
外面传来此起彼伏愤怒的话语,接着又是一阵狂暴的砸门,砸的大门都在摇晃,屋里好像都有些晃动。
“妈妈,我怕。”
忽然,在屋里的王小丫探出了脑袋,一脸紧张害怕的说道。
“没事没事,妈妈在这里。”
刘百花连忙走了过去,抱住了女儿的脑袋,帮她捂着耳朵。
“二毛。”
陈华江沉声说道。
“明白。”
“外面的人给老子闭嘴,谁特喵再砸门老子弄死你们!”
二毛知道陈华江的意思,连忙站起身来朝外吼道。
顿时外面砸门的声音肃然一静,显然没想到里面会传来比他们还狠的话语。
但是——
“槽,里面哪个孙子说话,有种开门!”
“弄死我们?不还钱,老子连你一块弄死!”
“没钱我特喵就没活路,没活路老子就要拉个垫背的!”
结果安静不过三秒,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一干人愤怒的话语此起彼伏。
不过此时二毛已经走到了门口将大门刷的一下打开。
“你们找茬是吧?给我——哎呦。”
二毛一脸威胁的扫视他们,放着狠话。
结果话还没说完,一个中年人就一帮子砸在他的脑门上。
一声惨叫,
二毛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倒在地。
“槽,还以为什么人,这般不中用!”
“刘百花,被藏着了,赶紧滚出来还钱。”
“今天你喊谁来都没用,必须还钱。”
接着一群人一边嚷嚷着一边进入家中,尤其是当头那个一棍子砸倒二毛的中年人,更是挥舞着棍子直接在房间里打砸起来。
一时间声势赫赫,也让王小丫吓得哭了起来。
“要钱就给我好好说话,别吓着孩子。”
陈华江不爽的说道。
“小子,你特喵算哪根——”
中年人一指陈华江就要怒骂,但这次先发制人的是陈华江。
陈华江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的坐倒在地,向外滑翔而去。
接着反手抓起一张椅子,将中年人身边的年轻人砸倒在地。
一切又急又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就躺下了。
“我叫陈华江,刘百花欠你们的钱我一力扛之。”
“钱,不是问题。但是你们跟我咋咋呼呼,砸东砸西,那就是跟我陈华江找事。”
“既然跟我找事,也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陈华江冷声说道,一边冷冽的扫视他们,一边将桌上铝合金手提箱打开,露出里面的钞票。
原本要冲上来给中年人报仇的诸人,一看到陈华江打开的铝合金箱子,一下子愣在原地。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彼此一番对视,脸上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们都是来找刘百花要钱的债主,要钱第一,耍气第二。
若是能要的钱,傻子才会在这里敲敲打打,砸动砸西。
“你真帮她扛了?”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她欠我们钢铁厂两万块!今天一个子都不能少,少一分一毫,别说我可不给你面子。”
“这话是你说的,咋们这里这么多人可都听到了。”
好一会,恢复过来的众人纷纷急切的说道。
“先给我出去,准备好欠条、借条。”
陈华江盖上手提箱,伸手朝外一指。
众人纷纷走了出去,在他们看来,既然对方扛下了债务,而且有钱归还。
那么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着那些拿着武器的债主被陈华江赶出家门,王小丫的哭声渐渐停止,刘百花也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她莫名感觉到一种安全感,那是一种可供依靠的感觉。
门外围挤了很多了,都是受到影响,听到动静,在四周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又来了,这些人又来王家要账了。”
“哼,没点本事还学别人开厂,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女强人吗?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不是刘百花执意开厂,她男人怎么会偷钱跑路,这些债主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来要账?”
“有这样的老赖在我们家属院,连累咋们也受到影响。”
邻居们对着刘百花家的大门指指点点,很多人神情不屑。
“槽泥良的,欠债还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先前的中年人已经爬起身来,见到陈华江走了出来,顿时挥舞着钢管再次冲上。
“别冲动!”
“这家伙把债务扛下来了,他不还钱再说!”
“对对,别乱来,把人打坏了到时候你还我们钱啊?”
结果还没等他冲上,四周的一干债主纷纷抱紧了他,甚至将他手上的钢管夺了下来。
陈华江看也没看他,而是扫视了一圈的街坊邻居,目光最后落在面前债主们身上。
二毛此时也走了出来,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目光狰狞的瞪着那个先前给了他一帮子的中年债务。
他心里恨啊,本想在陈哥面前长长脸,结果丢了打脸。
要知道道上打架都是先嘴炮一番,彼此放一番狠话,最后谈不拢才会开打。
这已经让二毛形成了一种固有的套路,或者说思维定式。
结果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是一棍子将他放翻。
这让二毛心里恨不得弄死对方。
“二毛,把桌子搬出来。”
陈华江让他动起来,免得这家伙“犯冲”,冲过去跟对方打架。
二毛恶狠狠的瞪了那中年人一眼,这才转身回去把餐桌搬了出来。
“一个一个来。”
陈华江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扫视那
些债主说道。
“我,钢铁厂的,这是刘百花拿货写下的字据,你看看。这上面还有她的手印。”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快步走上,从兜里将收据拿了出来拍在桌上。
陈华江只扫了一眼,二话不说的拿出两叠钱搁在桌上,向前一推,然后他拿起字据就这么咔咔一撕,随意的向天空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