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要价多少?”任老板站在一副绚丽多彩珠围翠绕图前,指着问道,粗短肥圆的五指在颔下二三根胡须上缠绕着。
“任老板眼光犀利,这珠围翠绕亮丽闪耀,所用锦线更是价值不菲,且不论她的工艺精美程度,单单就她的造价而言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但你看中的这一副炫丽多彩珠围翠绕图却是我们局里近五年来难得一见的精品,与往日的自是不同,十倍也是说得的。当然每一件绣品都是有她自己的灵魂,各有各的好,全在于珍藏她的人。”姜蓝烟说道,神情中无比的信心满满。
“这个数差不多了吧?”齐颜儿伸出一个巴掌,将五根手指在唐小倩的面前晃着,意思是说五十两差不多了吧。
唐小倩不接话却将头摇了一摇,神情笃定的摇了一摇。
果然,台上那位任老板也不是虚混的浪子,当下便将颔下的二三根胡须放开,将手在自己衣服上狠劲的擦拭了一擦拭,然后才摸了一把炫丽多彩珠围翠绕图,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目光定定的看着姜蓝烟说道,“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毕竟是价值有限,如若超出这个数,那便只能说我跟她无缘了。”
边说着边伸出二根手指来,坚定的竖在姜蓝烟的眼面前。
“这意思是二百两的意思吧?”齐颜儿在唐小倩的耳边嘀咕道,瞬间就涨了四倍的价格,不得不说是天价物品。
唐小倩点点头,眼睛继续看着台上的任老板和姜蓝烟二人,等待着这件绣品的命运。
“任老板稍待片刻,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需要去问过她的创造者方能知晓,任老板稍安勿躁,稍等!”姜蓝烟说完慢慢的退回后堂之中,空空留下一个和自己胡须缠绕的任老板在台上。
齐颜儿也拉着唐小倩随同姜蓝烟一同去到后堂,但在门口却被四五名神情冷峻之人拦下,说什么也不让近前一步。
从门帘下露出的衣角来看,屋内有二位年轻公子,似在商量着些什么。
其中一个声音说道,“今日以二百两开头算是很高的起点,若他是真心喜爱这件绣品,这个价让他拿去也算是一种成全。”
这个声音略有些耳熟,但齐颜儿一时没有细想许多。
“姜姑娘可以自己做主这件事,我们本是十分的劳烦你们,其他的事我们也不懂,就不发表意见了。”这个声音很是明朗,言语中透着好性子。
“是,我到底是个女儿家,平素在家与父亲相商惯了的,今日此事还是多与二位商量着办,我心里才能有底些。”姜蓝烟语音轻柔的说道。
门帘掀开,姜蓝烟从内室中退了出来。
“这二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齐颜儿说道,一把将刚走出门来的姜蓝烟拉住,眼睛还在往门里勾着瞧,门口那四五人却已将门帘一下子放了下来。
“他两个正是此次活动的幕后策划者,待今日此事完毕我再将你二人向他们引见引见。”姜蓝烟说道,不及说完,人已走到了台上。
“任老板是有缘之人,今日这件绣品请任老板带回家,祝愿任老板及娘子夫妻恩爱甜蜜,生一堆白胖大小子。”姜蓝烟殷殷笑着,说道。
这体态肥硕的任老板立时笑得开出一朵牡丹花来,脸上横肉扭成一盘甜香大麻花。
接下来的几件绣品也陆陆续续拍出,低不出二百两,高不过五百两,都是按着这个路子出的货,买家卖家两两相宜,俱皆欢喜。
“各位,接下来是今日的重头戏码,最后一件绣品开价五百两,价高者得,现在开始第一次叫价。”姜蓝烟指着最后的一件绣品说道。
正是齐颜儿最先开始和唐小倩介绍的那件,看不出行针走线的那件绣品,看这人山人海中能否有行家里手能将之慧眼识出,若能有此伯乐与良驹相识相惜的神仙故事发生,也可为今日的事画上一个绝美的句号。
原本沸腾喧嚣的人群中登时一片鸦雀无声,人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都是莫名无解的神色,不知这所谓的重头戏码的重在和处,会不会是在戏谑众人的智商,于是人们只能面面相觑,没有头绪。
“手放下!”
唐小倩将齐颜儿高高举起的手,连忙用力的拽下来,压着声音数落道,“你凑什么热闹,这样的你自己有空多绣几幅就是了,再说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我出五百!”人群中一个高亢的声音扯起来喊道,将众人的眼光立即吸引了过去。
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位高壮魁梧的劲装汉子走到台前,一个凌厉的飞纵,人已然上到了台上,面对着姜蓝烟微笑着,虽没有拿着兵器,但浑身散发出一股强而有力的感觉。
“怎么是他?”齐颜儿不禁茫然的看着台上的人,此人正是前日被林毓霖五花大绑送到七皇子萧白荻的府上去的燕台生,此时的燕台生本该在囚室里才对,为何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燕台生看着姜蓝烟说道,“无论好坏,这一件我都要了。”言下之意竟是没将这件绣品的价值瞧在眼里。
姜蓝烟微笑不语,见这五大三粗的大汉为一件自己不懂的绣品出面,心知不能跟他讲专业性太强的东西,说了他也听不懂,何必对牛弹琴。
当下低头一笑,说道,“既是花了大价钱,总归是要知道其中的妙处才算物有所值,要不然跟一个砖头有什么区别,白糟践了白花花的银子,我看你还是再想一想吧”
“六百两!”燕台生继续加价道,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人群中立时哗然一片,都在议论这人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不然不会如此将白花花的银子使得不如凉水值钱。
“七百两!”从后堂中传来一个声音,掷地有声,竟还有一个来抢的。
“八百两!”燕台生继续不动神色的加价,势在必得。
“九百两!”后堂中那人也紧跟着加价,丝毫不落燕台生之后。
“一千两!”燕台上将双足重重的在木制的台上一跺,牙根已是咬得几乎碎掉,将声音扯破天的喊将出来。
哗——!
这一下直如将天捅了一个窟窿,人们从刚才的怯怯私语,忽而躁动起来,群情激奋,议论之声变成大声对质,互相的大声诘问,完全不相信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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