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儿在语捷的牵扯下,不爽快不抗拒的往前院上房,自己的父亲母亲居住的房间走去。
齐老爷齐夫人是出了名的恩爱,闻名的会面的坊间堂前俱皆交口夸赞,但凡提到齐老爷齐夫人之名号,无不竖起大拇指,桩桩件件美谈笑谈,充溢人们茶余饭后的所有谈话之间,众人皆以传说此二人为高雅风尚之潮事。
说起齐老爷之名也算是大户公子,齐老爷的令尊是府台清正廉明的大老爷,清天可誉其为官之写照。通判齐壹厘,为官数年克勤克俭忠正廉洁,百姓有不平之官事皆愿意让齐壹厘通判,裁定判决,数年来无有冤假错案发生,民间称之为齐青天通判,毫厘不差,实堪称得齐壹厘通判。
齐通判忙于公务多年,于五十高龄得一麟儿,名为齐勉之,即为齐颜儿的父亲,取名勉之,意思是齐通判感念上天对自己多年公务缠忙的勉励之奖,故命名齐勉之,也是告诫自己不忘为官正道,为百姓疾苦劳力劳心,以为图报国家之俸禄。
齐勉之在其父齐壹厘通判大人的悉心教导之下,苦读诗书数十载,能赋诗会作诗,对得了联亦谱得曲,历年科举也参加了几回,能悬梁能刺骨,诸般学子的勤苦学习生涯,皆都尽心尽力的付出了全部的心力。许是上天之眷顾尚且未至,总之齐勉之齐公子始终未能获得任何功名,落榜的苦楚很是磨折了齐勉之很长的时间,渐渐的也就有些愤懑之气,得宜于家中有靠,齐公子便喝起了小酒,与其他的落榜书生一起组成了集团,潇洒不羁。这些落榜书生求取功名或许是时运不济,或许是财力欠缺,但是用于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事上,却是绰绰有余的。
年少英俊的齐勉之齐公子在众人之中很是扎眼,出众的外貌不凡的谈吐高雅的举止,一时间居然成为这群风流书生的鹤首之位,但凡有邀聚之事皆都愿听从于齐勉之齐公子的安排,且都是心服口服,出力出金的随行着的。
当齐勉之到了成家之时,齐壹厘通判已是年近七旬的白髯老翁,体力不济,也便不去管束齐勉之的各种花花草草,蝇营狗苟。
齐颜儿的父亲在成亲之前也算是风头狠劲,相貌堂堂,勇武帅气,家中虽不甚大富大贵金银满仓,也断不至于短衣食少玩物之用度。虽然齐壹厘老通判已然看不下去,多次用心良苦的引导劝勉齐勉之,在外物上克勤克俭,不可过甚,多之无益,华衣美服不是大丈夫之所为也。
齐壹厘老通判实有疆场英雄之气概,一己之身时时与家国荣辱相关联,以国家荣辱之荣辱视为一己之身荣辱之荣辱。
齐勉之在父亲齐壹厘的光辉身影的照耀下,并未看见这光辉之中自己的前路之所往,求仕之路何其艰苦,一颗求取功名之心早早的便被人墙巨腐击得粉碎,什么学识渊博以考取功名,都是屁话。齐勉之深入骨髓里已是不信了的,他与父亲齐壹厘不同,衰落的国家之际,少年已然看不见国家明天的红日再升起的希望。而齐壹厘之辈却是救国济世的功臣,殷红血液始终流淌在国家江山的土壤里。
齐勉之功名考取无望,消沉了许久的时间,将满屋的书封起来钉上木板,在木板上则挂起字画,邀朋唤友在此寻欢作乐。
一日,三五友人诗酒聚会,已然是酒多喝不动之际,众公子东边几上横着一个,西边椅上斜着一个,翩翩风采荡然无存。
只听得一个声音响起来,“丽日当空好风景,西市水桥上有一位绝色美人儿,容颜娇艳如姣姣明月,身形婀娜如仙女之姿,如若娶为妻室则是一聚宝的盆儿,旺一世的夫君,尔等休要与我相争,我此去定要娶得此女子!”声音说得锵锵有力,几个醉人也听得明明白白。
齐勉之和几个酒友对对眼神,俱都一副听得明白真切的神情,也就顾不得许多的衣衫不整,争先恐后的一出溜儿朝大门口奔去,脚步蹒跚,左扭右扭的往西市水桥上寻妻去了。
五个醉鬼是齐勉之一个,其表兄汪峰一个,汪峰表兄在齐家小住了一年多,也是没有头绪胡乱度日,却由于写得一手好书法,在家乡一带小有才气。
有个叫张大盘的小富户之子,却是肚内草包,这张大盘总带着自己小叔张千强赴所有的聚会,原因很简单很直白,就是张大盘好风雅却无风雅,便拉来张千强生硬的来点风雅的作料,也很有趣。这张千强虽然总是文不对题,马嘴就不上驴唇,却总能戏谑一番,也甚是有趣欢乐得紧。
还有一位是齐公子父亲齐壹厘的旧部,因厌恶为官的拍迎嘴脸,也便乐得在文字之间偷些娱乐,日子也甚是清苦。此人名邢字靑,会些武打技能,平素里得些仗义的清名。
这五人聚在一起虽不至于欺压弱势,也做不出仗义疏财的举动,兴风作浪的搅挠一些酸风腐雅,于他们自己图得一乐罢了。
众乡里也是乐得瞧着热闹,每有了首上口些的诗作,此五人总要大阵仗的谱个曲子,大吹大擂一番,甚是壮观!
有玩闹性子的人便称此五人为一个五人团子组合,还煞有介事的鼓吹一番,美其名曰,俊美帅气男子五人组合,扬名内外五人团子是也!
然后东拉西凑些有趣奇异的事件,胡乱的加诸于五人身上,有的没有的,东村李朗的美娇娘如何如何的为此五人之中的某一位痴痴傻傻,又是传情又是递秋波的一阵闹腾。又有的没的,西村张爷家新娶的小妾怎么怎么的为此五人中的某一位要死要活的,又是挂梁上又是投井未遂的神乎其神。说得五人团子组合的名字响亮,好比当街放屁,远近闻名。
香有何奇?!臭有何妨?!
一时间大姑娘小媳妇老丈母娘的都争相竟睹五人团子组合的风采,更甚者居然以此五人为择婿的标准。
真是荒唐一出闹剧,挖开天大的巨坑,好笑矣!荒诞矣!
乡间市里俱都乐得说长道短一番,倒有些名人仕气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