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
东江沙公园游乐场。
旅游大巴内。
三个蒙面劫匪分前中后手持武器挟持人质。
侧面车窗被拉得严严实实,前后车窗也被空调被盖住。
车内二十几名游客,老女老少皆有,相依相偎,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韦世强一身黑色的风衣,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他脸罩半边银色面具,盖住右脸,露出完好无缺的左脸。
“十岁以下的孩子,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下车。”韦世强左手戴着银丝手套,一拳将车门砸出半个拳窝。
“夜枭,不能开门。”将司机拉倒的劫匪比划着手中的砍刀,朝韦世强抗议。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韦世强右手甩动风衣,脚底发力,单手捏着劫匪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
劫匪脸色瞬间涨紫,挥刀砍在韦世强左臂上。
刀划破他的衣袖,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吓得车厢内的游客惊叫不断,埋头垂首,抱头痛哭。
“收声,听到没有,再哭?”车尾的劫匪手持猎枪,用枪抵住嚎啕大哭中年男子的头。
“枭哥,消消气。”剩下的另外一名劫匪,手中举着手机在同步拍摄,手机的画面正同步在挂榜阁贾行云、赵猛面前的投屏上。
他上前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韦世强讪讪一笑,“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商量。”
韦世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劫匪惯在地上,“啊强,小何,瓜子,做好自己的本分,我的事再多嘴,别怪我翻脸无情。”
瓜子,也就是被他提在手中惯在地上的劫匪,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急促咳嗽,呼呼喘气,点头如捣蒜,捡起砍刀退到一旁,不敢对视韦世强。
他踹了一脚司机,把气发到他头上,“没听到枭哥说什么吗,十岁以下孩子,六十岁以上老人,滚下车去。”
阿强举着手机嘿嘿一笑,补充道:“下车之前,值钱的东西留下。”
他心虚地朝韦世强望去,见他没有反对,胆子更大,“剩下的人,自觉点,手机、手表、首饰、现金,统统交出来。”
小何用猎枪挑下车架上的旅游包,拉开拉链,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抖落。
他将空包踢向阿强,将第一个目标对准了身旁座位上埋头抽泣的中年男子。
“你,东西交出来。”
“我,我就剩这些了。”中年男子将手机和手表放入阿强伸过来的旅游包,畏畏缩缩不敢看人。
“给老子玩心眼?”阿强将旅游包递给小何,急冲冲跑到瓜子身边,从他脚下的袋子中抽出一把西瓜刀。
他挽着袖子,一刀就砍在中年男子小腿上。
顿时血流如注,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杀猪般嚎叫。
阿强踩住中年男子的小腿,用脚踢开他的皮鞋,从中滚出一条金链子。
阿强捡起金链子,挥舞着西瓜刀朝游客吼道:“看到没,这就是下场,都给我老实点。”
韦世强皱了皱眉,最终转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他的思绪已经飘了。
想着这次任务完成,就可以回到龙川墓看望琥珀棺里的范晓红。
赵猛说了,七块寻方令的副盘已经明朗,聚齐最后一块,范晓红就能复活重生。
为了小红,做个恶人又何妨。
不过,如果小红醒来,知道自己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会不会怪自己。
呵呵,怪是一定会怪的,按照她的秉性,只怕要跟自己拼命吧。
小红,我好想你,纵使用我的命来交换,我也毫不犹豫。
想着想着,韦世强的嘴角翘起一抹笑意。
“哥哥,哥哥。”
韦世强的风衣被人拉动,弱小的声音带着恐惧的无助。
韦世强低头望去,一个三岁的小男孩,眼泪婆娑,见他望来,怯生生退后几步,擦着泪水,指着半埋首,紧张注视他的女子,“哥哥,你能放了我妈妈吗。”
“东东,妈妈没事,我们在拍电影呢。”
小男孩的妈妈,惊恐着眼,生怕那个怪物会伤害小男孩,她眼中流露出哀求,尽量放松语气,咧出生硬的笑脸,“东东,你快下去,别乱跑,妈妈待会就来找你。”
“真的吗?”小男孩破涕为笑,再次揪住韦世强的风衣,“真的是真的吗。”
看着小男孩挂着泪花笑得天真烂漫,韦世强心中微痛,他狠狠点头,鼻音浓重,“嗯。”
“妈妈叫韩晓华,哥哥,你是出钱拍电影的人吗,要给妈妈多点那个什么呀。”
小男孩大抵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镜头,支支吾吾小脸通红。
“去吧,哥哥保证,不让你妈妈演尸体的角色。”
韦世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算是给了小男孩一个郑重的承诺。
小男孩不明所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小大人一样郑重点头,他转身朝韩晓华挥手,“妈妈,你乖乖的,我也会乖乖的。”
“嗯,东东乖,快下车,妈妈很快就来。”韩晓华内心焦急,下意识起身想去抱小男孩,被瓜子阴沉着脸一眼瞪了回去。
包括小男孩在内,三个十岁以下小孩,六个六十岁以上老人,车内游客还剩下十一。
除了韩晓华和小腿受伤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妻,一个度假的三口之家,两个闺蜜,两个基友。
“站住。”阿强揪住窝着身子鬼鬼祟祟抱作一团的两个年轻人,上下打量,气到好笑,“你们是十岁以下,还是六十岁以上?”
“我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独子,我不想死。”
“你们两,搞基的是吧?”小何用猎枪捅了捅两人的屁股,眼露鄙夷,“给哥们表演一个男上加男,让兄弟们乐呵完了,就放你们走。”
“真的?”左边的基佬信以为真,居然腆着脸挤出比鬼还丑的笑脸。
“真你麻皮。”小何甩着猎枪,枪托砸在他头上。
顿时血又冒了出来。
剩下一人,吓得兰花指起,当下跳脚,惊叫连连。
只是小会,他就全身抽搐,打着摆子,眼白翻滚,口吐白沫。
“我擦,羊癫疯。”小何望了韦世强一眼,见他点头,一脚就将羊癫疯发作的人踹下车去。
刚踹下车,这人就连翻带滚,擦着嘴角的白沫,跑得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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