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不着黎琼觞开口,暗卫就抢答了。
“不不不,夫人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对对对,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贤良淑德,堪称大楚女子的典范。”
“绝对没让庄主头疼过。”
有也要说没有!
夫人她是完美的!
萧静姝执着的看着黎琼觞,非要非要等个回答。
黎琼觞见黎云缈也凑过来好奇的想要听他的回答,他抬手揉了揉黎云缈的发顶,对着萧静姝说道:“难免会有时头疼,可我是乐意的。毕竟你怀着云儿很辛苦。”
暗卫们搓了搓脸颊。
庄主这下脸打得有点快,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们脸皮厚,一向不怕庄主打。
而且庄主说了实话,夫人压根就没生气啊。
“云儿也让娘亲很辛苦吗?”黎云缈眼巴巴的抬头看着萧静姝,他看到过一些怀孕的女子,那些人里面有的孕吐反应很严重,看上去就很难受了。
“云儿当初是个小调皮,可没少折腾娘亲。”萧静姝蹲下身道,“都是你爹爹照顾的好,你和娘亲现在才能够平平安安的,所以云儿也要好好照顾你爹爹的。”
萧静姝转移话题的技术一流。
黎云缈果然从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换成斗志满满的样子,他道:“娘亲放心,云儿一定会像照顾娘亲一样对爹爹好的。云儿以后保证乖乖的。”
月辰的管家也不知是不是被月辰放养惯了,锻炼出来了一身的好本事。月辰不在,城主府内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
哪怕黎琼觞临走前,也是管家将钥匙找出来,亲自送到了黎琼觞手中:“明日在下会派一队城主府的亲卫护送您前去秘境入口,还请庄主不要推辞。”
“流云城主的意思?”黎琼觞反问道。
管家冷静的说道:“不。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儿心意。毕竟黎夫人这两日也帮了我们城主不少忙。”
应付怀孕的女人,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更有经验。
而且碍于身份,他们城主还不得不认真听一听。
这真是帮了他们的人不少忙。
毕竟不用每日担心自家城主要被夫人打死了。
给他节约了不少精力准备别的事情。
黎琼觞会意的微微点头。
而每天都想打死月辰的瑶瑶此时正揪着月辰的耳朵:“你看你这点儿出息,不就是露月庄主来了,至于躲到这里来?我就是瓷器做的不成?”
何况这些人没恶意。
月辰认命的听着。
瑶瑶说了一会儿,见月辰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忍心继续说下去,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话头:“我累了,你还不抱我回去休息?想我自己走回去呢?”
月辰立刻喜滋滋的抱起瑶瑶回房。
“陪着我睡。等我睡着了才能走。不过你要是敢吵醒我,我就缝住你嘴巴。”瑶瑶嘴上放着狠话,一头滚进月辰怀里。略微鼓起的小腹让她很难入睡。
等瑶瑶睡着了,月辰才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脚出门。
“这送的又是个什么玩意?他把我这里当什么奇怪的保管处了吗?一个上次留戒指,一个这次留箱子。”月辰望着管家让人送来的东西牙根疼。
月辰面上嫌弃的不得了,他摸了摸箱子的材质,微微挑起眉梢:“传闻里,天下第一的匠师成为爱人打造了这样一副棺材,以舍利入其中,期望爱人安静永眠。”
这东西怎么会落在黎琼觞手里面?
露月庄主怎么看都不像是闲着没事去挖人家坟的人。
若是别的棺材,月辰说不得要立刻跳脚。
舍利棺却不是阴晦之物。
“留着吧留着吧,等他们回来记得还了。”月辰开口道,“就放在这处的暗格里面就好了,来回折腾,还不够麻烦。正好驱驱这处的晦气,省了我去求巫师了。”
黎琼觞和萧静姝被流云城的亲卫护送了一路,纵使有人猜测出来了他们的身份,碍于流云城主的面子,也不好直接对他们出手。
当初黎琼觞在北地一曲杀敌的事情在东天池巫师有意渲染下,逐渐演变成了黎琼觞是个暴戾的杀人狂魔的传言,虽然不靠谱的传言打消了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的心思,到底不能哄骗过全部的人。
这时,就需要像流云城主这样的人镇场子。
虽说是管家的意思,但如果流云城主不默许,管家也调动不了城主府内的亲卫。
“咱们庄主为什么要留下那箱子啊。”
“你想让咱们抬着个破箱子入秘境吗?”
暗卫在路上嘁嘁喳喳的。
“破箱子?”萧静姝听到暗卫的声音,轻轻一笑。
在露月山庄里,用舍利子制成的东西也不少。也难怪这些暗卫看不上一个平平无奇的箱子了。
“他们又没有钥匙,就算去了,也进不去啊。”黎云缈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些人很奇怪。
他的娘亲有钥匙,找到入口,自然可以进去。
这些人凑什么热闹。
“总会有他们的用处。”萧静姝说道,“云儿到时候就会知道了。”这秘境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们只能护送您们到此,这之内,是我们不允许被进入的地方。”亲卫首领停在一处山前,“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就是秘境的入口。诸位还请多加小心。”
“流云城的亲卫倒是有教养,比某些地方的,强多了。”
暗卫们聚在一起小声逼逼。
装作若无其事走在他们身边的其他人好巧不巧的就听到了暗卫们的话,莫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问题是暗卫也没直说,就这么冲过去找人打架,那么不就等于他们自己间接承认了自己没教养了吗?
在萧静姝找到机关将戒指放进去,并且打开门,带着众人走进去后,跟着他们来的其他势力的人都还没从这情况里面反应过来,就这么……进去了?
没机关,没陷阱,什么危险都没有?
那他们到底在犹豫什么?又在等什么啊!
“走。”
小尾巴都进去之后,萧静姝一行人又从另一个地方走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一直都在外面。
暗卫们鄙视:“这般简单的阵法都看不透。”
“这也多亏了秋笙提前帮忙布置了这里,不然也骗不过他们。再等等好了。”萧静姝说道。
三天后,没有一人出来。
“凶多吉少,我们走吧。”情况不乐观,也不表示他们可以不进去,黎琼觞背着相思古琴,腰间悬挂着昆仑剑,一手拉着萧静姝的手,一手抱着黎云缈。
等到最后一个暗卫进去了,大门关闭之前,又一队人迅速的跟了进去,快得只能让人看到残影。
“全部的鱼儿,都入网了。”
丛林深处一位雪衣男子捏碎手中的一朵艳红的玫瑰花,也不在意自己的掌心被尖利的刺刺破。
他红唇妖冶如血,勾出一丝冷笑。
纵使黎琼觞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一入门内,陡然而至的狂风就将众人分开了。
“小姐,您等等奴婢,别跑得太快了啊。”
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女紧跟着一名穿着劲装的女子,少女跑得很慢,远远的被落在了后面。
“按着你这速度,天黑了我都到不了山内。”劲装女子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少女的衣领,“抱稳了,走了。”
少女的脸不知是因为跑了太久还是因为被人突然抱起来的缘故,红的不像样子:“小……小姐,您快放奴婢下来,老祖宗见了,又要说您不懂规矩了。”
“这荒郊野外的,谁闲着没事往这边跑。”劲装女子看着自己唯唯诺诺的小侍女,嗤笑道,“就算有人告状,又能怎么了。本小姐还怕他们不成了?”
“小姐……”少女的话被劲装女子堵死,好长时间都保持了沉默的态度,要是她当初习武就好了。
别人都是保护自家主子,她总是被自家主子保护。
“整日胡思乱想什么?莫不是到了思春的年岁,有了心上人了?”劲装女子将少女放在山路上,她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少女的额头,“不过本小姐也没见家里有什么男人配得上你,莫非是哪个外面的野男人?”
“哪里来的野男人,小姐你又开玩笑。”少女轻哼,“走吧,我们快去找药草,回去晚了,又该翻墙了。”
上次翻墙回去,差点儿被暗卫当成飞贼。
劲装女子摊手自己转身去寻找,少女一人慢慢的走在另一个方向,寻找着附和她们要求的药草。
忽然间她从茂密的草丛内发现了一片衣角,她拿着小树枝拨动了一下周围的绿草,惊叫了一声。
劲装女子还没走远,听到声音就立刻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劲装女子见少女好端端的站在一旁,她道,“有蛇?还是有猛兽?在哪儿呢?我去劈了它!”
少女指了指一边的草丛。
劲装女子挥手以内力切断野草,露出里面的状况,她一时间愣了又愣,在少女的请拍下回过神,她喃喃道:“原来是有野男人,而且还是个很有趣的野男人。”
少女眼看着劲装女子走过去,她想提醒自家小姐小心,却见自家小姐抬手把脉,她捂脸:忘了不能让小姐看到这种一看就是身受重伤的人,这不小姐犯病了。
他们家小姐打着医者的名号,不知道毒死了多少活物。今日这个漂亮的男人也不能避免吗?
“走,我们回去,不找药草了。这人的身体,可比药草有趣多了。”劲装女子兴奋的拍手道。
“小姐,我们又不知道他是谁?虽说看着不像是坏人,但是坏人脸上也不写着坏字。”少女急忙道。
劲装女子疑惑的问道:“你满脸想要救他的意思,怎么反倒劝起我来了?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让他死。”
可她的意思,是让小姐给个药就完了啊。
阻拦无果,少女跟在劲装女子身后纠结了一路。
以往捡些毒蛇野兽的回去就罢了,这次竟然直接带回去一个男人,传出去,他们小姐彻底嫁不出去了。
劲装女子来到了座落在一处城池内的府邸。
看上去恢宏无比的府邸,象征着居住在这里的家族身份有多么的不凡,高悬的匾额之上,偌大的黎府两个字被金粉镶边刻于其上。
“佳雪小姐。”
守卫看到劲装女子,立刻恭敬地施了一礼。
这位嫡系大小姐性子可不好,他们可不敢招惹。
“别拦路,本小姐忙着呢。”
黎佳雪跑得飞快。
这位大小姐,有着和她可爱外貌不符的,火爆性子。
少女赔笑:“两位大哥别介意,小姐她确实很着急。”
“灵芽姑娘哪的话,您啊,还是快些进去吧。老祖宗回来了,如今天色不好,说不准一会儿要下雨了。”
守卫对灵芽的态度也有几分尊敬。
“多谢。”
灵芽道了声谢,急匆匆追着黎佳雪而去。
黎佳雪这么多年来,得罪了无数人,还能活到现在,不仅是因为她是仅有的一位嫡脉小姐,这其中,她的侍女灵芽功不可没。
多少次黎佳雪捅了娄子,都是灵芽想办法补上的。
“不过……这次佳雪小姐也玩得有些过头了。就算看上了那位公子,也不至于把人打晕了抱回来啊。”守卫和自己兄弟感叹,“老夫人还不打残了那人?”
怪只怪黎佳雪平日里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他们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然而守卫担心的事情始终都没有发生。
黎家老夫人一开始确实大发雷霆,拐杖都快把地板戳出个窟窿来,据说当时就冲去了黎佳雪的院子。
只是在看到黎琼觞的长相的时候,黎家老夫人诡异的沉默了许久,眼神似喜似悲,像是见到了一直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一个人一般。
甚至于,被带进来的这一位,验证血脉后,竟也是他们黎家流落在外的子孙。非嫡脉所不能有。
“这是上天开眼,让我儿的后人认祖归宗吗?”老夫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跪在一尊白玉佛像前,问道。
“夫人,那位少爷,长得和年轻时候的小少爷有着几分相似,您诚心礼佛数载,说不定就是上天眷顾您呢。”一旁的人过中年的老妇人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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